四周一片安静，连旁边那位毒舌的年轻男子也不再多嘴。
这一刻，这位老先生的话出口，整个包厢似乎都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着。
昭阳嘴角噙着礼貌的微笑。
“老先生抬爱了，只是我这人恋旧，习惯了富海的一草一木，一时半会儿还真舍不得离开。”
他的目光清澈，直视着老人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
老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昭阳会再次拒绝。
他身后的年轻男子忍不住了，嗤笑一声。
“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服务员，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给脸不要脸！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昭阳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年轻人。
“这位先生，我是不是人物，和您好像没什么关系。”
“倒是您，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这么酸溜溜的？是柠檬吃多了吗？”
年轻人脸涨得通红，像被戳中了痛处，猛地站起来就要发作。
老人却抬手制止了他，目光却依旧落在昭阳身上。
“年轻人，忠诚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现在这社会，跳槽就像家常便饭，像你这样不忘本的可不多了。”
“好，很好！”
包厢里短暂的安静被打破。
老人的态度让旁人都有些意外。
毒舌的年轻男子撇了撇嘴，想开口，又被老人随手一摆制止了。
他重新坐下，无奈地瞪了一眼昭阳。
“既然你选择留在富海，老头子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老人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了昭阳一眼，随后朝身旁的年轻男子招了招手。
“小王，名片。”
年轻男子——被称作小王的男人明显愣住了。
“张老，您居然看上了这小子？您可是……”
话未说完，便被老人那凌厉一瞪瞬间打断。
“闭嘴，小王，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老人的声音里带着冷意，让人不敢违逆。
小王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边的名片递向昭阳。
那张名片看上去绝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拿出的。
无论设计还是质感都透着一股低调奢华。
“年轻人，这张名片你拿着。哪天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就算不跳槽，也可以互相交流学习嘛。”
昭阳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没有头衔，没有公司名称。
这更让他确定，这位张老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谢谢张老。”
昭阳将名片小心地收进口袋。
张天德深深地看了昭阳一眼，眼中闪过几分欣赏。
这年轻人，沉稳，内敛，不卑不亢。
是个可造之材！
“好，年轻人，有魄力！老头子我喜欢！”
张天德爽朗地大笑起来，拍了拍昭阳的肩膀。
“年轻人，我看好你！以后在富海要是受了委屈，尽管来找我！”
王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张老居然对一个小服务员如此客气？
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次！
他偷偷地打量着昭阳。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张老如此另眼相待？
昭阳见张天德的态度渐渐缓和，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也不想再多纠缠。
他微微点头，说道：“张老，多谢您的好意。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打扰了，包厢里还有别的客人需要招待。”
说完，他不卑不亢地往门口走去。
“年轻人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