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一愣。
“不过本公主就这么待着也是无聊，总想找点事情做做。”郁棠托着下巴，幽幽轻叹，“赵意安喜欢强抢民女，而且抢来的女子岁数很小，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女，且都是无权无势的低级官家女儿，或者商贾之女，这件事触犯了哪条律法，夫人或许不太清楚，但在场很多人都清楚，本公主也知道。”
赵夫人脸色一变：“意安从不曾强抢民女，她们都是自愿的！”
“被迫自愿？”郁棠挑眉，“不如把那些女孩子都叫出来问问，看她们是否自愿，还有被赵意安虐待致死的那些也叫出来问问，看她们是不是自愿死的。”
苍梧拂了拂袍袖，从容走进花厅：“赵夫人口口声声说九公主杀人，那不如让我算上一卦，看丞相府草菅人命多，还是九公主手上沾染的人命多。”
赵意安脸色铁青，矢口否认：“你这是血口喷人！”
郁棠和苍梧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他们到底哪来的消息？
“公子！”一名护卫去而复返，走到赵意安面前，“属下派人去通知相爷，但是……但是今天宫里很忙，说是东澜使臣已经到了城外，丞相大人和各部尚书大人都在勤政殿，紧急商议招待使臣一事。”
什么？
晋王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地转头，东澜使臣怎么来得这么快？
不是说五月份才到吗？
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赵意安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祖父还不知道相府发生的事情？”
护卫点头：“消息送不进去。御林军说皇上下过旨，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许闲杂人等进宫打扰，更不许去勤政殿。”
赵意安怒道：“这还不算十万火急吗？”
九公主都在相府杀人了，还不算十万火急？
护卫面色变了变，低头道：“御林军说……说晋王和九公主都在场，就让他们自己处理这件事……”
赵意安攥紧双手，气得脸色铁青。
晋王缓缓走到他面前，垂眸问道：“你方才说，东澜使臣已到了皇城外？”
护卫不安地点头：“是，御林军是这么说的。”
晋王皱眉，正要问得仔细一些，又一人匆匆返回，正是晋王派去的心腹。
他单膝跪地禀道：“晋王殿下！皇上正在召集群臣议事，不许任何人去打扰。”
晋王沉默下来，转头看向花厅里倚栏而坐的郁棠，一颗心缓缓沉入谷底。
郁棠看起来太笃定了。
淡定不惊，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慌乱。
而且今天来丞相府，明明是受邀来赏花。
她是个客人。
郁棠的态度却好像是有备而来。
抵达相府花园不到一盏茶时间，先是命人打了韩月彤耳光，不到半个时辰，让人杀了韩逸兴。
她还想查抄相府。
晋王垂落身侧的指尖轻轻一颤。
赵意安喜爱年纪小的女孩，在权贵中不是秘密，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但很多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丞相级别差不多的亲王权贵，手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把柄，所以不会管这等闲事。
比丞相级别低的官员，不敢管这等闲事。
而一些有利益往来的世家官员，或者跟赵意安关系密切的同龄好友，私底下还会悄悄送几个女孩给他，投其所好，讨他欢心。
这些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不过是几个女孩子罢了，又没有惹不得的家世背景，又不是触犯律法的谋逆犯上，有什么值得兴师动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