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芝光听这名字就有不好的预感。
因为很显然,快活岛的快活是建立在罪恶之上的。
应该叫罪恶岛才对。
女人继续解释:“陆见白是高尚会会长,我们这里所有人的信息都会被发送给其他会员,如果有人看上了就可以向他开价。”
“那女孩应该是被其他富豪高价买走了,被买走的女人都会被送到快活岛,那里是专门供高尚会会员享乐的。”
“……”
棠芝纤长的羽睫剧烈颤抖起来,双脚本能地后退,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然后身体撞到坚硬的胸膛,被修长的手臂环绕住,给她结实强大的依靠。
她镇定几分,问:“你确定吗,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确定,我算是最早被抓进来的了,听陆见白说起过。”
“那你知道那座岛具体在哪儿吗?”
女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
棠芝顿时眉头紧蹙,满脸焦虑。
裴述抬手抚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指腹在粉腮上厮磨,柔声道:“别担心,陆见白的管家已经被制服了,现在就审问他。”
可棠芝还是担心许缃遭受坏人的摧残,转身扑进男人怀里痛哭起来。
等她抓到陆见白那混蛋,一定要揭发高尚会的恶行,把那帮畜生不如的家伙千刀万剐!
怀里娇弱的人儿哭得浑身颤抖,裴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都化成了一滩水,怜惜不已。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一下轻拍在纤薄的背上。
可棠芝哭得停不下来。
她满脑子都是许缃对她的好,对她的悉心照顾,还有她出身的不幸。
大家都是一样的女孩子,为什么表姐的命这么坎坷?
她希望许缃平安,希望许缃能幸福。
“宝宝,我们先出去。”
裴述低眸将人横抱起来,大步走出地牢。
审问管家的事交给了雇佣军,他们有的是办法。
男人便带着棠芝回酒店了。
劳斯莱斯幽灵上,棠芝哭了一路,怎么哄都哄不好。
裴述便道:“宝宝,你把自己哭坏了,许缃也不会因此得救啊。”
边说边帮她把眼泪鼻涕擦干净,那张清透白皙的小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棠芝终于冷静下来,但还在抽抽搭搭,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男人继续诱哄:“想不想吃树莓冰淇淋?”
“嗯……”
她软声回应,轻轻点头。
裴述低笑,刮了刮她挺翘的琼鼻,“小屁孩似的。”
棠芝怒嗔他,“你才小屁孩。”
“宝宝应该知道的,我可不小。”
男人磁性的嗓音中裹挟着一丝兴味。
“不要脸,”棠芝嗤了声,然后冲他挺了挺饱满的胸脯,“我也不小啊!”
裴述忍俊不禁,将她捞到腿上重重亲了一口,喑哑道:“又勾引我呢?”
大手顺势揉了上去。
“放开我!”
车后座和前面有隔档,棠芝还是脸红到了耳根,桃夭色旗袍的高开叉下,一双白润丰盈的腿在深灰色西装裤上乱蹬。
裴述一把将她两条大腿按住,薄唇凑到已经红到滴血的耳畔,声线哑得让人心颤,“我起反应了。”
“……”
棠芝马上不敢动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生怕这男人在车上就乱来。瞧她那副紧张的小模样,裴述勾起唇角,挑起精巧的下巴吻了上去,在齿缝间和她纠缠,手还在大腿根部游走。
确实很想在车上就办了。
不过人家才刚哭完,眼角嫣红的泪痕还没干呢,他不想让她又狠狠哭一次。
怪禽兽的。
所以浅尝辄止。
半小时后。
夜幕降临,霓虹璀璨。
白金色劳斯莱斯幽灵抵达热闹的伦城市中心。
高调奢华的车身造型很吸引眼球。
脚步匆匆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多看两眼。
接着,便看到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身穿黑色西服大衣的英俊男人走下来,高贵的金发泛着绸缎的光泽,一双迷人的眼睛深蓝如海。
他又转身把手伸向车内,一只白皙纤细的小手搭了上来,同时精致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白色珍珠链条晃动,婷婷袅袅的旗袍少女从里面出来,身上裹着白色毛绒披肩。
随后男人便搂着少女走向街边的冰淇淋店。
画面过于养眼,于是有路人忍不住拿手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这条视频又迅速从外网传到国内,立即引发大范围讨论。
【这不是失踪人口棠芝和她金发碧眼的男人吗?!!】
【你们未免也太迫切了吧,距离舞会后才两天而已就成失踪人口了?】
【一天吃不到棠芝和她男人的狗粮我度秒如年好吗?!】
【话说男方到底是谁啊?各位神通广大的网友们还没扒出来吗???】
【真是急死人了!!!】
【据说棠芝不仅是古琴演奏家,还是顶级豪门千金哦,她找的男人总不会差吧】
【哇——棠小姐这身份地位,我觉得只有王子殿下才配得上她】
【同意楼上的】
【+1】
许缃害怕极了。
从地牢被带走后,她的眼睛就一直被黑色眼罩蒙着,手上戴着镣铐。
然后她听见直升飞机的声音,像货物一样被人抬了上去。
经历了一番颠簸后,似乎闻到了海水的味道,周身的气温也在不断升高。
这里应该属于热带了。
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欧洲,棠芝他们还能找到她吗?
滚烫的泪在她眼眶里打转。
她的人生是不是从此完蛋了?
原本以为,离开那段委曲求全的关系,离开那个吸血的家庭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毕竟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未来。
可现在……
直升飞机降落。
她手脚都被禁锢着,又像货物一样被人扛了下去。
火辣辣的阳光照在脸上,身上还穿着陆见白给她的冬衣,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浑身发寒,冷到了骨头缝里。
陆见白说,没想到有富豪愿意花大价钱买下她,让他狠赚了一笔。
所以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打包”送来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许缃包围。
难道她从此就沦为富豪的玩具吗?
不知不觉间,她被人送进室内。
脸上的黑色眼罩终于被拿掉,她看到自己在一个精致华丽的卧房里。
正中间是一张宽阔无比的大床。
许缃已经感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