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难地大口呼吸。


谢琰在他的眼中简直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是来索他命的。


呵。


顾知灼笑了笑和谢应忱一块儿走了。


狱卒们进来先带谢璟他们几个出去又来拉谢琰。


“你过来。”


谢嵘虚弱地向他招了招手。


谢琰一喜他猝不及防地在狱卒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狱卒吃痛地松开了他。谢琰噔噔噔地跑回去喜道:“你肯帮我跟大姐姐说了是不是?”


明明这一刀是谢琰捅的他却没有半点罪恶感。


明明谢嵘已经垂危濒死他想的也只是让谢嵘给他求情让他能过好日子。


他对他这个父亲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和哀痛。


“果然是来向朕索命、索命的恶鬼……”


谢嵘自嘲着笑了。


“你去告诉你大姐姐……”


他的声音渐轻轻到谢琰完全听不清只能慢慢把头靠了过去。


狱卒过来拉人谁想谢嵘竟一把抓住谢琰的手臂他拔出了胸口的裁纸刀割断了谢琰的脖子。


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


“子杀父父杀子哈哈哈哈哈哈。”


长风的声声诅咒仿佛近在耳畔。


谢嵘丢掉了裁纸刀噗!一大口血喷涌而出立刻出气多入气少。


胸口的血顺着他的指缝往外流和吐出来的血融合在了一起身下的稻草立刻被鲜血染红了。


大夫吓傻了。


狱卒也是。


谢璟也就刚刚走出这间牢房呆了好一会儿他惊喊着甩开狱卒往外头冲。


“顾大姑娘!”


“救命。”


顾知灼还在一楼只能匆匆回来符箓还没有画好她先用银针止血续命又临时凑合着开了药方让人去抓。


忙活得满身是血所幸清平来了顾知灼便让他帮着画符。


足足一个时辰她才从牢里出去净过手后回到后衙。


“救回来了。”顾知灼比了个手指道“最多撑三天。”


她累得不行往圈椅上一靠。


事情的经过礼亲王他们也都听说了到了后也去牢房看过守了一会儿。


闻言除了有些唏嘘连礼亲王也没有多说什么。


死在奸生子的手里是报应。


顾知灼喝完了一杯递到手边的温水


了谢应忱。


倘若谢嵘不是姓谢,他办下的这些事,桩桩件件都能诛九族。


可惜。


三司会审定下的是主犯斩立决,其妻妾儿女流放闽州,除宗室身份,贬为奴籍,其余从犯视情节轻重,或秋后问斩,或抄家,或流放……


一般来说,三司定下的刑罚会重一点,这样就能给上头留下施恩的余地。


他们定了流放,批下来的往往也就只是圈禁。


谢应忱看完后递给了礼亲王,一圈人一一看了过来,连顾知灼也没例外。


最后又回到了谢应忱手中。


“太孙,您看……


礼亲王迟疑着,他想说,是不是把流放改为圈禁,或者去守皇陵。结果谢应忱大笔一挥,用朱笔批下了一个“准字。


流放。顾知灼弯了弯嘴角,甚好!和当年顾家所受的一模一样。


礼亲王:“……


哎,流放就流放吧,礼亲王没有再劝。


“三日后行刑。谢应忱说完,向顾以灿道,“镇北王,你来监刑。


“是。


“对了。王爷。顾知灼出声道,“先帝当年赐婚我姨母琅琊王氏女为荣王正妃。王家签了婚书,结果我姨母到了京城后,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侧妃。这是不对的!先帝骗婚,婚书理当无效。王爷,你帮我把姨母和表姐从玉牒里除名。


礼亲王:“……


好牵强。


顾大姑娘想要保下淑妃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她是连证据都懒得编一个了吗?


咱们能不能先商量一个稍微好听些的借口?


谢应忱颔首:“此事,确实是皇家骗婚在先,婚书理当判定为无效,王氏可携女大归。礼亲王,你去办一下。


礼亲王:“……是。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搞定!顾知灼侧首冲着顾以灿笑:“我们一会儿去给姨母搬家。


姨母已经住回到了王家宅子,但毕竟出来得急,嫁妆什么的都还留在宫里没有搬。


顾以灿附和道:“叫星表哥也一块儿去。说完又催促道,“王爷,你赶紧的,咱们今儿就把事给办了。


“好好好。礼亲王拿这两兄妹没辙,“本王一会儿亲自去拿玉牒。


说到这个,礼亲王想起谢嵘的妻妾们都还关在后宫里,也是该都挪到牢里来了,不然谢应忱也没法搬进宫住。


当天所有人的罪全部定下了,公告天下。


公文张贴在了午门前,官府特意派了几个童生念给不识字的百姓们听,又安排了衙差敲锣打鼓的走街串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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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谢嵘的处决定在了三日后。


百姓们一阵欢呼雀跃。


京城里都已经传开了,废帝串通凉人要纵火焚城,要不是顾大姑娘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他们全都会被烧死。


还有北城的百姓言之凿凿,亲眼看到凉人纵火杀人。


对废帝的怨气和愤怒在这一刻几乎燃到了顶点。


但有几个御史联名上折,指责太孙处刑过重,有违仁义孝道,说废帝曾登临过帝位,圈禁荣养也就可以了。


谢应忱没说什么,只让人把这道折子在午门前多念了几遍,那几个御史从衙门回去的路上,就被群情激昂的百姓套麻袋打了一顿。


顾知灼听说后,乐不可支。


“快别笑,头发要弄乱了。哎哟,坐好坐好。不许乱动。”


“你好歹装半天成不成?”


顾太夫人虎着脸,再三叮嘱。


一会儿礼亲王妃要来,为两人的大婚请期。


自家这丫头一跑大半个月不见人影,说什么要去“捉老鼠”?这么不靠谱,忱儿也没悔婚,还每隔两三天就来陪她说说话,比这丫头体贴多了。


灼丫头一回来,礼亲王妃当即正儿八经地递了帖子,商量来请期的时间,太夫人心里还是挺慰帖的。


谢应忱确实把灼儿放在了心尖尖上。


太夫人很满意,满意的结果就是大手一挥,嫁妆噌噌地往上加。


礼亲王妃事事按古礼来,把顾家捧得高高的,大婚的吉日是无为子早早算好的,太夫人打开福包看过后,爽快地应了。


顾知灼乖乖坐着,装了半天的端庄贤淑……反正谁也不会当真。


皆大欢喜。


太夫人亲自送了她出门,两家一块儿在龙虎观前施了三天米。


听说是为了太孙和顾大姑娘的亲事,百姓们不管需不需要,也纷纷去讨上一把米,添添喜气。


这三天,对谢嵘而言,难熬得生不如死。


他被硬生生地吊着命,肺脏受伤,每一次呼吸他都需要拼尽全力,才只能吸入一丝微弱的气息,然而这丝气息却又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切割他四肢六腑,痛入骨髓。


这样的折磨堪比凌迟。


他想死又死不了。


想活又活不下去。


他痛苦煎熬着,直到行刑当天,在午门当


着天下人的面,头颅落地。


轰隆隆。


天空响起一阵轰鸣,紧跟着,乌云散开,仿若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万里阳光笼罩大地。


“万岁!


“万岁!!


午门广场上,百姓们簇拥在一起,兴奋地高声欢呼。


这一声声的“万岁


两人在午门城楼上看完了行刑,谢应忱牵着她走下石阶。谁也没带,只有他们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一块儿。


顾知灼开开心心地挽着他:“公子,我们去哪儿玩?


“小心。


谢应忱有理由相信,要不是她还得拉着自己,指不定又要三阶一步地往下蹦了。


谢应忱:“我们去放河灯。


今儿是龙虎观的开观日,会有大型法会。


顾知灼连连点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若点缀着无限星辰。


谢应忱早早就让重九把马车停在了午门外,他们谁也没有惊动,偷偷摸摸地坐上马车,等到顾以灿监完刑要来复命的时候,就已经找不见他了。


“在那里!


有人眼尖,看到了正踩着脚凳上车的谢应忱,大声喊道。


“不好,被发现了。


顾知灼笑着把他拉了上去,催促道:“快快快。我们走啦。


重九甩了个鞭花,马车嗒嗒嗒地跑远了,把所有人都扔在了午门。


怀景之站在午门前,作着长揖:“王爷,太孙要去放河灯,让您不用等他了。


“哎哟。礼亲王气得跺脚,“登基的吉日还未定,年号也还没择好,好些事都没做呢,他怎么就说跑就跑了。


怀景之直起身,用一贯认真的表情说道:“太孙说,您再整天盯着他,他就要娶不上媳妇了。


礼亲王无言以对,欲哭无泪地目送黑漆马车远去。


顾知灼靠在车窗往后看,乐道:“礼亲王快要哭了。


“习惯就好。


谢应忱单手托腮,眉眼含笑地看她。


夭夭是闲不住的性子,就算是他们大婚后,他也不会让皇宫这小小的四方天困住她的手脚。


礼亲王早晚是要习惯的。


“公子说得极是。


顾知灼欢快道,“我们先去鼓儿街去买河灯?


“买些竹木,绫绢,和皮纸就行。我来做。


好!


顾知灼催促着重九去鼓儿街一股脑儿地把该买的全买了马车溜溜达达地到了太素河。太素河就在龙虎观旁河水极清波光粼粼。


顾知灼让重九占了一个好位子她在马车里点起红泥小火炉煮水烹茶又把路上买来的点心摆放到了小茶几上。


她双手捧着茶慢悠悠地喝着给谢应忱打下手。


递递剪刀拿拿竹篾再顺便胡乱指点几下喂他吃点心。


不管指点得对不对谢应忱全听她的笑笑闹闹着等做完一盏莲花灯又在莲花灯的每一面都画上了猫儿扑蝶天色已经暗了。


太素河上点起了好几盏河灯摇曳的烛火如同一只只萤火把太素河点缀的格外漂亮。


顾知灼带着做好的河灯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深秋的夜晚已经相当冷了谢应忱给她裹上了大氅。


太素河的河畔三三两两地站了不少人有一家子带着孩子的也有一男一女像是刚成亲的小夫妻在合掌对着河灯祈福。


不远处的龙虎观灯火通明香客云集。


顾知灼捧着河灯谢应忱凑近点燃了里头的火烛


指尖在水面划过顾知灼提着心紧张地看着。


河水荡漾河灯入水后没有散架它顺着水波慢悠悠地飘着。


“公子你快看开花了。”


谢应忱用了走马灯的做法河灯点燃后片片“花瓣”在河中缓缓舒展从含苞的花蕊绽放成一朵怒放的千叶莲透明的绫绢被烛光染成了淡淡的火焰色仿佛在水中燃烧美得让顾知灼挪不开目光。


两人在河畔席地而坐顾知灼靠在他的身上轻轻勾动他的尾指缠绕拉钩会心一笑。


莲花灯随着水流越飘越远犹如一颗明亮的宝石慢慢地融入了许许多多的河灯中间它是所有河灯中最明亮的如同众星拱月一样每一盏河灯都环绕在它的周围。


顾知灼浅浅地笑着尾指勾了勾他甜丝丝地唤道:“公子。”


“别叫公子了。”他的嗓音略哑。


唔。


她侧了侧首道:“那要叫什么?”


两世她都叫习惯了。


顾知灼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如绸缎一般的乌发垂落在肩上发上是及笄那日戴着的蕊花簪镶满了金刚石的流苏在烛光中格外耀目。


谢应忱


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柔软的嘴唇触碰着她的手背萦绕在鼻间的淡淡馨香让他不舍得放开。


顾知灼微讶红唇轻启娇艳欲滴。


她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有了主意:“忱忱?”


谢应忱:“……”


很好很符合顾家人的起名方式。


谢应忱愉快地应了亲吻着她的手指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痒痒的她倚靠在了他的身上无比安心。


“忱忱!我们说好了你……”


“喵?”


一个小小的猫头从两人的中间硬是挤了进来狸花猫左看右看欢喜地喊了一声:“喵!”


“沈猫?”


顾知灼认出猫来“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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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猫见找对人了大摇大摆地坐在顾知灼敞开的大氅上一巴掌拍开了谢应忱的手把尾巴对着他惬意地在大氅上踩来踩去


“喵呜~”


谢应忱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失笑着摇摇头。


顾知灼摸摸它毛绒绒的脑袋问道:“你主人也来了?”


这里远超沈猫平日里溜达的范围。


“咪!”


沈猫金色的猫眼东张西望。


顾知灼抬头去看谢应忱先一步牵引着她的目光道:“在那儿右手边。”


“哪儿呢……我看到了。”


是沈旭。


他没穿招摇的红衣顾知灼差点没认出来。


和他站在一块儿还有殷惜言。


“他们也来放河灯?”


准确地说是殷惜言在放河灯沈旭站在她身边默默护着。


烛光中他的侧脸格外的柔和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


沈旭也正好看过来目光对上的那一刻顾知灼抱起沈猫向他挥了挥小爪爪。


也不知是不是烛光过于晃眼他笑容愉悦冲顾知灼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么和气?真让人不习惯。


“哎你们听说没国师正在午门城楼上做法。”


“国师说要顺应天命择定登基大典的吉日。”


几个年轻的书生结伴而来从顾知灼身侧走过。


城楼做法?顾知灼搂着猫:“我好像把师兄带歪了……”


谢应忱扬眉看她。


顾知灼俯在他耳畔轻声说着经过越说越乐她两手一摊夸张道:“……我说他不该总藏着掖着不够招摇。师兄呀他肯定是惦记上


了一有机会就出风头。”


谢应忱也跟着笑道:“师兄他心思单纯。”


择登基吉日这样的小事谢应忱全权都交给了礼亲王。


这应当是礼亲王的主意。


废帝刚刚处决需要有一件事来振奋民心越是招摇越好。


“定了定了。”


又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雀跃地向着同窗跑了过去。


“正月初一


书生朗声说道:“国师做完法事后点燃的香中忽而蹿起了金色烟雾化成了一条金龙冲上云霄又落下了一张黄纸上头用朱砂写了正月初一!”


“大吉啊。”


“太孙有上天祝祐我大启盛世可期。”


顾知灼兴奋地往那里张望就和周围的其他人一样听他们接连问起金烟化龙的经过心也跟着怦怦乱跳。


她拉了拉谢应忱的衣袖:“明年是不是要改元了。”


上一世的明年谢嵘也改过一回年号。


两人的肩头距离不过寸许。


谢应忱心念一动从袖袋中拿出了一支炭笔。


“礼部中午时择好了年号。”


谢应忱用炭笔在地上写了三个年号:“你喜欢哪个?”


“元熙、启和、景安……”


顾知灼喃喃念一遍好像都挺好听的。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算一卦?


“喵?”


沈猫歪了歪毛绒绒的小脑袋它从顾知灼的怀里跳了下来绕着这三个年号走了一圈。


啪!


它一爪子果断地拍上了其中的一个嗲嗲地回首叫道:“喵呜~”


顾知灼和谢应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


《大启史》


景安元年正月初一太孙谢应忱登基改元景安。帝年少英睿仁德昭彰颁新政减赋税、兴水利、修文教得万民称颂。


同年十月十五帝后大婚皇后顾氏女名知灼。后出身镇北王府为将门虎女弓马娴熟才智过人。


景安三年后奉旨任禁军统领掌京城戍卫开历代皇后掌兵之先河。


帝后同心携手共祭天地。景安年间风调雨顺仓廪丰实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万国来朝。


史称“景安盛世”。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了,一有机会,就出风头。”


谢应忱也跟着笑道:“师兄他心思单纯。”


择登基吉日这样的小事,谢应忱全权都交给了礼亲王。


这应当是礼亲王的主意。


废帝刚刚处决,需要有一件事来振奋民心,越是招摇越好。


“定了定了。”


又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雀跃地向着同窗跑了过去。


“正月初一,是正月初一!”


书生朗声说道:“国师做完法事后,点燃的香中忽而蹿起了金色烟雾,化成了一条金龙冲上云霄,又落下了一张黄纸,上头用朱砂写了正月初一!”


“大吉啊。”


“太孙有上天祝祐,我大启盛世可期。”


顾知灼兴奋地往那里张望,就和周围的其他人一样,听他们接连问起金烟化龙的经过,心也跟着怦怦乱跳。


她拉了拉谢应忱的衣袖:“明年是不是要改元了。”


上一世的明年,谢嵘也改过一回年号。


两人的肩头距离不过寸许。


谢应忱心念一动,从袖袋中拿出了一支炭笔。


“礼部中午时择好了年号。”


谢应忱用炭笔在地上写了三个年号:“你喜欢哪个?”


“元熙、启和、景安……”


顾知灼喃喃念一遍,好像都挺好听的。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算一卦?


“喵?”


沈猫歪了歪毛绒绒的小脑袋,它从顾知灼的怀里跳了下来,绕着这三个年号走了一圈。


啪!


它一爪子果断地拍上了其中的一个,嗲嗲地回首叫道:“喵呜~”


顾知灼和谢应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


《大启史》


景安元年正月初一,太孙谢应忱登基,改元景安。帝年少英睿,仁德昭彰,颁新政,减赋税、兴水利、修文教,得万民称颂。


同年十月十五,帝后大婚,皇后顾氏女,名知灼。后出身镇北王府,为将门虎女,弓马娴熟,才智过人。


景安三年,后奉旨任禁军统领,掌京城戍卫,开历代皇后掌兵之先河。


帝后同心,携手共祭天地。景安年间,风调雨顺,仓廪丰实,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万国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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