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中酒 作品

28. 第 28 章

“阿聆!既然王爷说了他会补偿阿洺的药钱,此事就此作罢。”


听见鹿章的话,顺亲王如获至宝。


“鹿大人,本王说到做到,无论多少药钱,顺亲王府都会补偿。”


“那就希望王爷您说道做到!”


“自然!”


说完,顺亲王就带着管家和小儿子离开了鹿府,真是一秒也不愿意多待。


鹿聆自然是知道鹿章打的什么算盘,可她还是不解气。


但又想想,也许他的儿子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引导他去练武场,毕竟武器架上的那把剑也有问题。


鹿聆收起心中的疑虑,看向鹿章。


鹿章对她说道:“莫要生气,惹怒他对咱们鹿府没有好处,他们既然说了赔偿,阿聆你便去算一算,明日给他们顺亲王府送去。”


“是!父亲。”


鹿聆离开前厅就去了鹿洺的院子,一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又无奈没有证据。


路过一个空院子时,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本不想理会,但听见“练武场”三个字,又使她停下了脚步。


“诶,你听说了吗?四公子在练武场受伤了。”


“怎么一回事?”


“是那个顺亲王的小儿子搞得鬼。”


“不会吧,那个孩子才几岁,怎么会?”


“他不会,可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不会,我可听说,他身边一直有一个老仆跟着他,保不齐就是他想的法子伤了咱们的四公子。”


“那也太恶毒了,四公子那么好的人!”


“就是就是,本来就是来求咱们老爷办事的,结果还伤了咱们府的公子,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他身边的老仆?


那不就是那个管家吗。


鹿聆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后,就离开这里,离开时她的眼睛看向院里,眼神深邃。


她走后,那两个人也不见了,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老爷,刚刚院里闯进两个陌生人,但是他们什么也没做。”


“知道了!”


鹿章合上书,不知道想些什么。


鹿聆走到鹿洺的院子,正巧碰见苏君迁出来。


“苏大夫,阿洺身体如何?”


“四公子一切都好,索性伤口不是很深,也没伤到要害之处。”


鹿聆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多谢苏大夫了。”


“不必多谢!这是老夫的职责,三小姐太客气。”


鹿聆本想在说些感谢的话,院里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公子醒了!”


鹿聆也不多说什么,匆匆跑到鹿洺的屋子里。


“阿洺!”


苏君迁紧随其后,见到鹿洺时,又上前把了把脉。


“四公子醒了就好,老夫的药每日一换,再配些汤药,好的会更快些。”


苏君迁收回手,朝鹿聆说道。


“多谢苏大夫。”又转头看向鹿洺的侍从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苏君迁拎起药箱,朝鹿聆颔首。


“老夫就先离开了,若有事,再唤老夫前来即可。”


“麻烦苏大夫了。”


鹿聆看着他出门后,又心疼地看着鹿洺。


“阿姐,我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鹿洺每说一句,伤口就扯动一下,疼的他呲牙。


“好了,别贫嘴了,好好歇着。”


“阿姐,你别担心。”


鹿聆看着他这副模样,明明自己已经疼得不行,却还是在安慰她。


这是第一次她深刻地感受到京城里的风云诡计。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胜利者,脚下也不过都是无辜之人的鲜血骸骨。


午夜梦回时,不会感到害怕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有人要毁了她的家,要毁了疼她爱她之人。


好不容易,才有的家,绝对不会让人破坏它。


鹿聆一脸心疼地看着鹿洺。


“放心,阿姐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哪怕公道不在,阿姐也会惩罚伤害你的人。”


鹿洺看着这样的她,一时间有些怔愣,好像看见了鹿章。


也明白为什么鹿章会选择她来做继承人。


再说那么多的话也无益。


鹿洺慢悠悠地抬起一只手放在鹿聆的手上。


“阿姐!”


……


“信里写了什么?”


付之远抿一口浮白刚刚倒好的茶。


凌麓捏紧手上的信纸,丢给他。


“这不过就是个陷阱,想引我们去江南罢了。”


付之远看完这封信,哼笑一声。


“你和这位鹿三小姐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凌麓看着他不语。


“那接下来如何?是将计就计,还是置之不理?”


凌麓低眸,手指摩擦。


“牢里不是还有一个吗?多审一审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东西会被我们发现。”


付之远吹了吹茶水。


“那可是鹿三小姐的家仆啊!你确定要私自审他?”


“把他带出来不就好了,卫礼一死,谁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说不定连她也会以为那个家仆被毒死了呢。”


“那你可要小心行事。”


像是想到什么,凌麓对着浮白道:“你去查一查,鹿府今日发生何事。”


“怎么?”


付之远抬头看向他。


“这些事本来我是想今晚和她聊的,这不是鹿府出了事,鹿三小姐回去处理事情,可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做什么都是挂着一抹笑的鹿三小姐回去呢?”


付之远摇摇头,看着他这一脸好奇的样子无话可说。


……


鹿聆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见那个被她派去跟踪的小厮就站在院子里。


“查到什么了吗?”


鹿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厮转过身,正欲回答,鹿聆一下打断他。


“进屋再说。”


众人进了屋里,月丹关上门。


“说吧。”


“小姐,小人跟着那群人听到他们说一定要抓福彩姑娘回去,还说福彩姑娘知道什么事情,不能让她落在别人手中。”


鹿聆垂眸,她想的果然没错。


“接着说。”


“然后小人又听见他们说一个女人,但没听见他们说她的名字。”


“女人?”


“是,一个女人,然后他们就朝京城郊外去了,小人一路跟着他们,结果到了一个庄园。”


鹿聆抬起眼皮,对他说道:“什么庄园?”


“小人远远地只看见牌匾上写着彩园。”


鹿聆嘴里低声念叨着“彩园”二字。


“去查一查,这个园子是谁的。”


如果不出她所料,是华颜的。


书里说华颜有个庄园,专门被她用来招待贵胄子弟。


彩,不就是颜色吗。


“是,小姐!”


“小姐,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今日就早些休息吧,奴婢和南湘去给您拿些吃食,吃完正好歇着。”


月丹看着鹿聆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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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鹿聆并没有表现出来,但今日出了那么多事情,小姐肯定已经十分疲倦了。


鹿聆听见月丹的话,看向窗外,这才发觉,外面竟已经到了黄昏。


鹿聆呼出一口气,对她们笑笑。


“那就拿一些吧。”


“是。”


月丹和南湘走出房门,鹿聆还是没有闲着。


她走到绣架前,又开始绣制衣裙,华颜既然已经开始行动,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趁着那个工匠还没有完全被华颜拿捏,她要尽快把这件衣裙赶制出来。


月丹和南湘回来时,鹿聆已经将一个图案都完成。


用过膳后,鹿聆躺在床上,希望凌麓知晓自己在信中要表达意思。


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什么都指向江南。


怕就怕福彩的事情也和江南有关。


江南这个地方,太诡异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坐起来。


张伍!


还有张伍!


他既然能进卫礼的书房,说明他和卫礼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可那次在牢狱中并没有看见他。


会不会他逃了过一劫。


那最好不过了。


知道这个线索后,鹿聆稍稍安了心,又躺回床上,不久便睡着了。


……


而另一处。


“差点就把你忘了!”


张伍一脸恐惧,身体不断朝后面挪动。


“放心,没有痛苦的,不然它也不会叫醉梦生了。”


“乖,喝了它!”


说完,就捏住他的下巴,将药灌进了他的嘴里。


等到张伍没气了,那人才离开。


那人走后没多久。


“开门!”


浮白走进牢房,看见垂着头的张伍,心道不好,赶忙上前查看。


果不其然。


“来晚了!”


……


“你说什么?张伍死了!”


浮白低下头。


“是!”


“可查看清楚了。”


凌麓摩擦着黑棋,语气冷厉。


“属下勘察清楚了,整个牢房没有可疑的东西,而且张伍是在属下进去前不久才咽气的,身体还有些余温。”


“倒是让他们抢先一步,没关系,鹿三小姐前些日子为了拿捏住张伍在他家旁边安插许多人,此刻说不一定能发现什么东西,你去看一看。”


“是!”


果然,浮白到张伍的家中时,发现鹿府的侍卫正和那人打斗中,那人见浮白过来,甩开身旁的侍卫,飞奔离去。


浮白走进屋子,发现张伍的妻儿畏畏缩缩地抱在一起。


“把能收拾的东西都带上,跟我走。”


见他们还不动,浮白又说了一句。


“我们是锦王府和鹿府的人,不会伤害你们。”


许是听见“鹿府”两字,张伍的妻子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等到屋内一扫而空,浮白便带着他们离开了。


离开前还跟鹿府的侍卫说道。


“告诉你们家三小姐,锦王殿下把人带走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收拾东西回了鹿府,第二天一早便去向鹿聆汇报了。


鹿聆知道这件事后,没有什么反应。


想必张伍遭遇毒手了,不然也不会找到他的家中。


但今日还有比张伍更重要的事情,鹿聆就把此事放置一边,等到从顺亲王府回来后再去找凌麓。


鹿聆拟了一份赔偿清单,看着上面的数字,鹿聆勾唇笑笑。


伤了鹿洺,就只是赔偿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