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空 作品
11. 好香
“太子殿下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是谁喊了声。
顾饮檀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抬眸便看见熟悉的人影。
当今太子也算一表人才,是皇帝第一个儿子,又刻苦认真。顾饮檀不了解,但顾家一直都是太子党派。
她抿唇,手指抓起桌上的筷子,却被疼得一抖,她的手指通红一片,红肿起来的地方已经开始冒起小泡。
“嘶……”顾饮檀轻叹一声,抽回手指贴在冰凉的桌上。
“祖宗,手指伸过来。”段竟在身后说,拿过一块带着药粉的冰袋贴上顾饮檀的手指。
顾饮檀看着少年手里捧着的冰袋,鬼使神差地,把手伸了过去。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手指钻进呼吸中,有些像段竟身上的味道。
“顾小姐,许久未见,气色有些好转啊。”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顾饮檀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徐殷站在顾饮檀面前,笑盈盈地弯下腰来。
顾饮檀长相好,就算不是因为她的身份,照样能吸引一堆男人。
“太子殿下光临,奈何饮檀身子虚弱,只好以茶代酒,恭迎一二。”顾饮檀慢悠悠起身,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徐殷紧盯着顾饮檀喝下去的茶水,缓缓笑了起来,“自从九岁那年,你吵着要回家,就再也不来国子监了,我可是非常失望。”
徐殷在公众场合大谈这些,令顾饮檀厌恶地皱紧眉头,下一秒,李襄从后面走过来,亲昵地对徐殷行礼。
“檀檀?你也来了?下月宫宴,你也一起来好不好?”李襄看着顾饮檀笑了笑。
这笑容没多少好意,顾饮檀下意识想要拒绝。顾玺国就站在不远处,对着顾饮檀默默摇了摇头。
即便是顾家,也有不能拒绝的事情,顾饮檀放下手中的冰袋,启唇说:“当然好啊。”
李襄又瞥见了顾饮檀身后的段竟:“不如你这个奴仆也一起来吧,热闹热闹,咦?不说我还没注意,你这个奴才长得真不错啊……”
顾饮檀这回是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她冷脸说:“比不得李小姐,奴仆都生得个顶个的漂亮,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主子一点也不像奴仆。”
这话一出,周围有些个富家小姐笑出了声,李襄尴尬地闭上嘴。
徐殷愣了愣,随后猛然笑出声,摇了摇头说:“顾小姐还是那么聪明伶俐。”
没过多久,宴席上又是一阵骚动,这回来的是五王爷毓王。
当今六个皇子,最有能力、在朝中拥簇最多的便是太子爷和五皇子毓王爷,两人的储君之争隐隐在这几年愈演愈烈。
而顾家虽说是京城第一大家,在储君之争中也是不得不站队的。
五王爷徐璧自小聪慧,风轻云淡惯了,在朝中一贯以不喜权势为名,也很少参与弹劾参本。
“大家都在呢,那本王也就随意了,都不必拘礼。”徐壁挥挥衣袖,从容地坐在席间,很快就和其余人攀谈起来。
徐壁游刃有余,没几句就让现场打成一片。
顾饮檀昏昏欲睡,却被手指上的疼痛弄得烦躁,她气闷回头,却没有看见段竟。
她放下已经不冰的冰袋,里面的药水顺着白皙的手腕流进袖子,她眼眶微微红,又等了会儿,还是没等到段竟。
也不知道段竟用了什么药,竟然效果很好,手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但是药已经失效,疼痛像是毒虫,一点点爬上她的手指,侵入四肢百骸,娇气得她扑簌簌落下泪水。
她无助地揉了揉手指,却更疼了,刚站起来往外走,就被拦住。
“殿下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先离开了,我身子不爽。”顾饮檀低声说,将手背到身后准备离开。
“哪里不舒服,我请大夫来看看,刚巧我前段日子得了一株千年人参,你……”
“不用了。”顾饮檀稍微大了点声音,她的耐心已经告罄。
徐殷对她有兴趣,这种认知不仅不会让顾饮檀高兴,反而觉得如芒在背。
她走到殿外,空旷的后院没几个丫鬟,看见她毕恭毕敬地弯腰。
“看见段竟了吗?”
“好像是……在马棚那边呢。”丫鬟们回道。
马棚?顾饮檀若有所思地按着手上的药,走到马棚那边。
马棚附近的地面有些潮湿,顾饮檀犹豫了一会儿,提起裙子踩上去。
“段竟?段竟!”顾饮檀喊了声。
她远远就看见站在马棚边上的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穿着顾饮檀熟悉的衣服。
“段——”顾饮檀张了张嘴,一眼就看见他面前的女子。
伊春低眉顺眼,从兜里掏出好几块点心,都是从宴席上顺出来的,她递到段竟手里。
“快吃吧,你一定饿了,那些主子们都在寻欢作乐,不会有人管我们的。”
段竟没动,但是手却接住了她的点心。
顾饮檀惊住了,赶紧收住声音,但是段竟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
她犹豫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主子,她凭什么要怕被发现?
她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把段竟直接赶出去。
顾饮檀怔愣间,段竟已经走到她面前了,看了她两眼,眼睛盯上她被弄脏的绣鞋。
下一刻,段竟跪了下去,手里的点心掉在脏污的地面。
“祖宗,您的鞋弄脏了,踩在奴才身上吧。”段竟闷声说。
顾饮檀看着他的背脊,两手环胸:“呵,好一对野鸳鸯,看来我上回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
段竟没说话,固执地趴在地上。
顾饮檀不屑地转过头:“既然你知道怎么选择,那就和她说个清楚吧。”
段竟愣了愣,僵持着抬起头来,紧盯着顾饮檀的脸,他没想到顾饮檀只是这样的要求。
“看什么看?!”顾饮檀一脚蹬在段竟脸上,却扑了个空,身体歪向另一边。
段竟伸手抓着顾饮檀的脚踝,让顾饮檀踩在他胸口。
他站起来,对伊春说:“你……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以后请不要再找我了,我的身体是祖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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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饮檀冷哼一声,她才不需要他的身体。
顾饮檀昂首说:“那就过来吧,给我敷药。”
*
夜里,顾饮檀娇气得很,手上又疼,段竟不得不守一整夜,给顾饮檀敷药。
顾饮檀皮肤薄,疼痛过后又是发热,她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手疼。
“混蛋,我到底怎么了……”顾饮檀打了两下床,没好气地看着坐在床边的段竟,“你到底有没有用心,怎么我的手越来越疼了?!”
段竟低头,在顾饮檀手指上吹了吹。
“姑娘,再喝点水吧,别气坏了身子。”追月擦了擦顾饮檀额角的汗,又紧张地看了眼手指。
已经消肿了,药肯定是有用的,就是不知道顾饮檀怎么难受。
“刘医女很快就到了,您再忍忍……”追月焦急地出门去,房间里只留段竟。
“好疼……”顾饮檀咬唇,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气闷胸短,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
气闷胸短?
“段竟……你去把那边抽屉里面的盒子打开,里面有药……”
段竟取来了药,顾饮檀已经没有力气,昂首顺着段竟的手把药含进嘴里,两瓣鲜红的唇舔过段竟的手心。
带起一片细密的触动,像是有羽毛扫在手心,段竟当即僵硬了起来,连忙把水送到顾饮檀嘴边。
“咳咳咳……”顾饮檀推开一点他的手,透明的水液顺着下巴流进衣襟,她难受地躺下。
“祖宗……”段竟低声说,这声音和以往有些不同。
顾饮檀眼前一阵晕乎,难以聚焦,她鼻尖涌入细微的香味,感官都被放大了,只容得下这一个人。
“什么香味……你身上好香啊……”
顾饮檀只顾自己好受,手指滑进段竟的领口,摸到陌生的触感,贴上去……
她就像一个给予索求的小兽,暴躁地在段竟怀里拱来拱去,不断地祈求安抚。
段竟深知自己应该推开顾饮檀,但是动作间碰倒了不该碰的东西,他又停住了。
趁着这个空隙,顾饮檀仰头凑上去,凭着感觉,两唇微微打开的地方,倾泻出一点娇吟。
……
追月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刘医女,房间里已经恢复了安静,顾饮檀沉沉睡去。
段竟端着顾饮檀的手敷药,细致入微,把顾饮檀蹭掉的药再涂上去。
“您快看看吧,我们姑娘她……”
段竟起身,路过刘医女的瞬间,后者看过来。
却又没有说什么。
段竟出房门的时候,天已经渐亮起来,他照顾了顾饮檀一宿,这会儿困倦不堪。
回房的路上,被一个婆子拦住去路,他还没看清楚,被一股力道踹到在地。
他只是挣扎了一下,就摸到脖颈上的刀,这才缓缓放下手。
嘴被捏着张开,灌进去一点又臭又苦的东西,他避闪不及,全都咽了下去。
“唔……咳咳咳!”顾饮檀睁眼,眨了眨瞳孔,没有聚焦。
“段竟,你是个聪明人,这次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