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天亮了?她睡了多久?


齐方圆来不及去思考这些问题,一路朝公寓狂奔。


越往公寓方向走积雪越薄,她的速度逐渐加快。


可以看出来,昨天雪崩影响的范围还是比较大的,放眼望去,白色的雪一直蔓延到公寓附近才有嫩绿色、土褐色与其接壤。


只不过这一路白皑皑的雪上,除了她身后的一串脚印之外一点其他痕迹都没有。她本以为大触他们脱困了,直到她站在公寓的残垣断壁前。


公寓很规整的向斜后方倒塌,二楼和三楼全部变为废墟,一楼也只剩一半参差不齐的墙壁。


“大触?阿彪?”她试探性的喊着两人的名字。


无人回应。


情况看起来不太妙。


她围着公寓四周查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痕迹。回到一楼正门,残存围墙不及她肩高,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探头打量屋里的情况。


之前早上拿吃的的时候她进来过,左手边是一排铝合金的架子、锅碗瓢盆、灶台,再往左是卧室,右手边是啷当挂着半扇门、冰雪都要溢出来的冷库。


难不成大触他们回到公寓之后遇到了什么意外?齐方圆在屋子里也转了一圈,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再次回到门口时,她的目光不再有疑惑,而是直勾勾的落在大门左手边的铝合金架子上。


架子一共有四层,总高度两米多。她上下打量了两遍,甚是满意。


随后她把架子上的厨具搬到旁边的台面上,拿起案板上的菜刀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一刀砍在架子立杆和台面衔接的地方。


‘当’


清亮的声音回荡。这第一下下手也不知道深浅,愣是震得虎口发麻。


好像不行啊。


她抬起刀看了看。很好,刀刃没事。又看了看架子,很好,架子也没事。


这可咋办?


她双手握刀又砍了几下,架子衔接处多了几个浅浅的刀痕。随后又放下刀,两只手相互揉捏着虎口,走动起来。


她记得刚刚好像在哪看到有个橙色的箱子,然后猫着腰一路翻找,因为不确定,所以箱子、袋子一个都没放过,终于在靠近卧室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橙黑配色的工具箱。


工具箱里的工具没有分类,胡乱的堆在一起。以这个箱子的体积看,电锯就不要想了,但是她连手锯也没看到。


这不能吧。她蹙起眉头,手上拎起工具箱一侧,抖了抖箱子,继续翻找。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在箱子边角找到了一根略微生锈的锯条。


看着手中的锯条,齐方圆犹豫了一秒,然后起身往门口的架子走,途中顺手抄了两条抹布,分别包在了左右两手上。


之后就是纯纯的体力活。锯条本身长而软,只靠一边拉扯容易吃不上劲,所以她握住锯条两端来回拉扯。


前期架子结构比较稳定,需要实打实锯开,后期立杆和台面只剩两个衔接点时,她都只锯一半,剩下的一半靠杠杆蛮力踩断。


两根立杆之间也有四条横杠作为衔接,她从横杆中间再次锯断。


工程完毕后她出了一身汗,衣服都快湿透了。她扔下锯条走到洗手池旁,拆下抹布顺手塞在口袋里,然后打开水龙头。


冰冰凉的水冲在她被勒得泛红得手上。她倒也没在意,只是习惯性的看着战损镜子里的自己。


这可以说是她从湖泊出来之后第一次看自己的样子。


不知道从哪弄的满脸的土,再加上汗水,镜子中的她脸上都快能和泥了。


她撩起一把水拍在脸上,三下五除二洗了个干净。


收拾完毕,她扛着两根立杆走到门口,然后一手一个立住。她的想法很简单,想要不被火烧、被根须缠住、被雪掩埋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在空中。而这铝合金高跷可以完美解决这三个问题。


所以当她用抹布把脚固定在第三层横杆后,直起身子眺望远处时,她的内心是无比雀跃的。


为了适应高跷,齐方圆手握着立杆顶端,先由手臂发力带动腿,慢慢尝试走路。走着走着她就小跑起来。


‘噜’


齐方圆不止跑,她还跳!诶,左腿跳!右腿跳!看她走起来,这步距都快赶上一个她这么高了。


玩够了,她开始琢磨起正事。既然都开始做装备了,就忍不住想拿点武器放在手里,不然只会逃跑多少有些被动。


火可以烧根须,也可以融化雪。是个好东西。除了火还需要备一些油,这样可以燃得够快。


脑袋里想着,她下了高跷开始搜刮,先是烧烤架旁的打火机和油瓶,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些布条。厨房就那么两块抹布,都让她用了,于是她逐渐深入,进到了阿彪的卧室。


卧室里有一条床单——现在没了。


烹饪美味第一步,切丝。第二步,过油。


‘嗒’


‘嗒嗒’


正准备过油的齐方圆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看清,冰凉的针锥刺痛感从脸上传来。


‘秃噜’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齐方圆一个激灵。


远处白雾如浪潮般的裹挟着风雪向前席卷,如果一定要形容她看到的画面,那可能就是“白河”之水天上来,飞流直下三千尺。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眼看雪浪就要到了,鬼知道这已经是战损状态的外墙会不会直接被雪浪拍塌了,她赶紧扛着高跷跑出公寓。


雪浪雪浪,是雪似浪。雪浪的推进速度比她昨天见到的更加凶猛。接近半人高的雪浪自雪山席卷而来,疯狂推进数千里,势头不减。


这雪浪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所以她也没想着跑赢雪浪。与公寓拉开距离后,她一前一后正对着迎面的雪浪把高跷杵在地上,然后踩上第二个横杆,再将高跷顶部搭在一起,让第四个横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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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住彼此。


为了三角形更稳固,她双手扣住第四个横杆,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转移到手上,死死坠住,让两个高跷牢牢插在地面上。


雪浪已至。


看似齐头并进的浪实际也有先后。齐方圆被先至的雪冲撞着不由自主的偏了重心。她的三角形到底是个二维平面,不像三棱锥那样有底座,能立得住。此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正当她试图将自己变成第三条棱的时候,迟来的、后至的雪终于也冲撞在她的身上。


她真真如同一叶扁舟,在随时会被雪浪吞噬的同时又不得不依靠汹涌澎湃的浪头平衡自身艰难求生。


不过片刻,地面的雪层犹如河流中的泥,越积越厚。而雪浪也水涨船高,从不及小腿逐渐没过了胸部。


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时间短还好说,如果埋在雪里时间长了她必然会失温。再加上刚才跑得匆忙,打火机也没带……正想着,又是一个雪浪从上拍下,高跷替她挡住了绝大部分的伤害,但是她扣在横杆上的手已经快失去知觉了。


她收回手贴在颈间暖了暖,不抵啥用,但是聊胜于无。缓过劲后,转身将周围打出足够活动的余量,重新打开高跷,踩上第三层。


站在第三层上,她看到那座雪山此刻隐在白雾之中不见真容,身后的雪浪依旧奔腾不息。只有两根高跷的她无法阻止雪崩,所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要找到离开副本的方法。


最简单的思路就是从哪来的就从哪回去。但是……她睡觉做了个梦,醒来就已经在副本里了。


莫非再做一次同样的梦才能回去?


在层层叠叠雪浪的拍打下,积雪已经变得厚实起来,这种情况下想要让高跷直接横切积雪是十分困难的。于是齐方圆用手提起右高跷略微打斜插进雪里,右脚紧随其后踩在横杆上,同时重心转移,利用体重把右高跷推直钉进去,然后再提起左高跷重复。


正当她摇头晃脑嘀咕着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高跷这种办法的时候,阴影再次袭来。


这种事情经历多了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甚至没看,直接原地蹲下缩起头,双手搭扣,把高跷和腿紧紧环抱在一起。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她在心里默念“一”,随后背部传来的痛感让她咬着后槽牙倒吸了口凉气。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后背连带后脑挨上雪浪这一拍确实有点把她给拍蒙了。


熬过这一浪,她抖抖身上的雪,站起来继续走。她目前的想法就是烤火取暖,然后想办法再做一次那个梦。


烤火……


刚才她只顾着躲雪浪,也没注意公寓一楼是不是真的塌了,现在一眼望去,雪平面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她一边走一边用高跷在雪里四处戳。


直到手中高跷传来了一声极其微弱的脆响。


‘咔’


她立即止住动作。恍惚间,白皑皑的雪下面好像有一团明黄色火焰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