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荼 作品
25. 第25章 逼问
一道闪电劈下，电光映在骆烯的脸上，好看，但是惨白、毫无生气的一张脸。
李长思总算发现了骆烯的异常之处，今日的他没有束发，头发披散着，脸上也铺上了一层白白的脂粉，面容也有细微的变化，他本也是清新秀气的类型，此时更显女相。
李长思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的用意，悄悄歪头用手挡住和身边的御影说着悄悄话：“这是陆陆给他弄的？”
“嗯，昨夜他自己找到影陆，请她帮忙。”御影也配合她，弯下腰歪着头用手挡着小声说话。
“真是用心良苦……”李长思话音还未落下，又一道闪电闪过。
惊雷仿若劈在身边般发出巨响，给李长思吓得一个激灵，紧紧抓住了御影的手，更是震得室内几人更是心头一颤，御影不动声色的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孟夫人收到了惊吓似的双手捂住嘴巴，疾速后退，却一个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猛的跌倒在地。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孟夫人连连用手撑地，腿也不停地扑腾着向后退去，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眼睛瞪的巨大，口中发出不明的低声嘶吼：“不……不认识。”
骆烯没有放过他，蹲下身子步步紧逼，犹如索命的厉鬼，掐住孟夫人的脸，逼迫她直视自己的正脸，声音尖细且嘶哑：“夫人，您怎么可能不记得我，我死的好惨。”
“啊——啊——！不可能不可能！来人啊，快来人！吴伯救命啊吴伯！”孟夫人再也忍不住发出尖叫声。
“吴伯也是，我先解决了你，再去找他算帐。”骆烯面目狰狞，掐着孟夫人脸的手转而掐上了她的脖子，逐渐收紧力道。
孟夫人呼吸越发不畅起来，双手握上骆烯掐着她的手，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艰难地说着话：“不……不是我……我真的没想杀你……是吴句把你推下去……河里……我是想救你上来的。”
“怎么会是吴句，明明是你指使，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那老男人，还偏偏要逼我！”骆烯全然不信，手上力道更重，掐的她脸色涨红，双眼翻白，几乎要昏过去。
“我……不想……谁让你……怀孕……”孟夫人艰难从口中吐出字句。
骆烯像是被她的话语钉在原地，眼神空洞，手中力道一松，孟夫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骆烯站许久没有动作，借着闪电的光亮，李长思清晰的看见了骆烯脸上发白的几道泪痕，开始有些担心。
“骆烯，接下来交给我们吧。”李长思听到了方才孟夫人的全部话语，对真相也有了大概的猜想，此时实在不忍心再让骆烯掀开鲜血淋漓的伤疤。
“陆陆，去看一下孟夫人。”李长思叫来站在不远处的影陆。
“她没事，只是受惊昏过去了。”此时的影陆手脚麻利，不似从前跳脱。
“弄醒她。”李长思毫不客气道。
影陆更没客气，抄起茶几上的茶壶，掀开盖子就往孟夫人的脸上泼去。
片刻后孟夫人幽幽转醒，像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般，有一瞬间迷蒙。
孟夫人手脚并用地撑起身体，眯着眼睛看了看室内的一圈人，视线停留在骆烯的脸上，记忆像是瞬间回笼，又惊惧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她早就死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孟夫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四年前的骆家的惨案您真么快就忘了吗？我娘和我姐姐，可还在地狱等着你呢。”骆烯看她又“活”了过来，又想上前去。
“骆烯，等一下。”李长思出言制止了。
“骆……烯。原来是你，当年没有杀了你，算你命大。”孟夫人从方才的惊慌失措中回神，此时也换了一副面孔，仿佛刚刚趴在地上求饶的不是她。
“孟夫人，我看你确实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长思眉头微扬，倒是没有见过孟夫人这样变脸这般快的人物。
“你们又是谁，区区两个普通弟子，竟也敢在孟府撒野。你们可知我哥哥乃是云龙山庄副庄主许术乔。”孟夫人方才被骆烯掐的似乎声带受损，说话的声音依旧嘶哑，没有任何气势可言。
“副庄主？”这李长思倒是意外了一下下，在脑海中搜索许术乔这个人，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想来“李长思”与他交集不多。
这个孟夫人名为许杞，或许当真是许术乔妹妹。
“呵呵，副庄主又如何，难道便能掩盖你杀人的事实，能帮你逃过这西陵国律法不成？”李长思觉得好笑，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难不成你们认不得副庄主？”孟夫人见他们不吃这套，恼羞成怒一声令下：“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冒充云龙山庄弟子的贱人抓起来！”
内殿几人听闻没有任何反应，半晌过去也没有任何人再来到内殿。
“？”
“来人，都死了吗？徐管家？”孟夫人忍不住转身，朝门外望去，除了大雨形成的白幕外再无一个活物。
“是你们！你们做了什么！”孟夫人猛然回过身指着他们几人，神经质般絮絮叨叨。
李长思也不想再和她废话，直入主题：“孟夫人，或者叫你本名许杞，骆滢四年前死于孟府中，凶手就是你，你可认罪？”
“什么骆滢？哦～你是说四年前孟茂才娶进门的那个小妾。她啊，是死了，不过与我无关。”许杞一改方才的说辞，拒不承认。
“你刚刚明明说……”骆烯双手握拳，像是极力隐忍住自己的情绪才没有扑上去。
“我刚刚说什么了？什么也没有，若是有那也是被吓得说的胡话。”许杞一副死猪不开开水烫的样子。
“你这把骨头和这张嘴，倒是比孟茂才硬的多，吴句在牢里已经全招了，就是你和他联手杀害了骆滢，你再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说吧，骆滢的尸体在哪里。”
李长思坐的久了有点累，选择站起身来走走。踱步到许杞身边环绕着她打量着。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屈打成招这种东西，相信郭大人会明鉴的。”许杞此时神色虽然略有惊慌，但是笃定他们没有实质证据般，死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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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现状啊许杞。我既然能招来郭台，让孟茂才翻不了身，你凭什么认为郭台敢反抗我？”
李长思此时也有点能理解古时候封建王朝的阶级统治益处，真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许杞紧紧抿住嘴唇，一言不发，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在昨天孟茂才出事时就已经打听过消息，明显知道李长思所言非虚。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上手段？”李长思看了看外面仍旧狂风大作的天气，心情也有点压抑。
“陆陆，把你那能让人说真话的蟾蜍拿出来吧，又到了它发挥的作用的时候了。”李长思第一个就想到了陆陆。
影陆眼睛一亮，哒哒哒地跑过来，掏出大蟾蜍：“来啦。”
“来人，给本姑娘按住她！”陆陆有些许兴奋，在蟾蜍口中取出一条正在蠕动的红色蛆虫，往许杞嘴边准备喂去。
被两个黑衣人死死按住的许杞挣扎不得，死命扭头也只能看着那条面目狰狞，扭动得极为欢快的蛆虫离嘴巴越来越近：“你！你们不得好死！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等一下，陆陆。”就在许杞隐约感受到蛆虫冰凉的触感时，李长思的命令令送蛆虫的手生生止住。
“我忽然觉得，这样有点太便宜你了。”李长思若有所思的看着许杞，又转过身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孟湘的身上。
许杞见李长思目光锁定在孟湘的身上，顿时慌了起来，极力扭动着，想要挣脱身后黑衣人的桎梏：“不！不要！有什么朝我来！我的女儿是无辜的！”
“把孟湘带过来。”李长思语气冰冷，没有理会许杞的请求。
孟湘被抱着过来，送到李长思身边，李长思看着小女孩肉肉的脸颊，圆润的身体，还有此前天真蛮横的样子，再看看骆烯。
“没错，你女儿是年幼无辜的，有罪的是你们，既然你们不肯认罪的话，就让孟湘替你们赎罪好了。”李长思朝影陆招招手。
“陆陆，我改想法了。你这有没有能让人变成没有灵魂的傀儡的蛊？我觉得喂给孟湘是个不错的选择。”李长思看着孟湘，和陆陆在嘀咕。
“主子！你终于想起来我的身份啦！当然有啦，主子要什么都有，赐名为失魂蛊，服下以后只会听主子的话，但是这个蛊有毒，活不久的，不出一年便会全身溃烂而亡。”陆陆像是击中了专业区，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李长思余光观察着许杞的表情，果不其然已经是摇摇欲坠的破碎。
“可惜了，这么白嫩的皮肤。若是孟茂才夫妇认罪，还能看在幼女无辜的份上，保全这个小女孩，但是现在……准备一下吧。”李长思看着许杞那油盐不进的模样，已经做下决断，朝着影陆道。
只见陆陆重新从蟾蜍嘴里取出另一只蓝色的圆形小甲虫，准备喂到孟湘的嘴边，捏住小女孩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口……
“不要动我的女儿！不要…！”许杞痛哭的声音传来：“我说……我认罪……”
李长思转过身，许杞趴伏在地上不断抽泣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