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如果凶手和你们两人中的某人有很深的交情,暂时下不了手呢?你怀疑过秦嫣吗?”梁皓问她。


施雪泱重新关上车门,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开了手机。


她没有带记录手册小本子的习惯,理由是手册被人捡走后谁都可以打开查看,一般都在手机备忘录上记线索,设置密码锁。


她翻到某一则备忘录,把手机屏幕拿起来给梁皓看。


梁皓以为上面写着有关秦嫣的线索,凑近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则备忘录上写着:


【梁皓,知道凶手可能安装了监视器但却没有用检测设备检查自己屋内,也没有检查403。】


那是她在怀疑他时记录下的某条线索。


施雪泱收起手机:“我平等地怀疑每个人,包括秦嫣,包括你,甚至包括我自己。”


梁皓忽然想起初次见面时她怀疑他认车牌的那一幕,他无奈地道:“你有警惕心我就不再说了,抱歉,我不是故意在挑拨离间。”


她点头:“我知道了。”


梁皓知道她绝对不是“知道了”那么简单,一定会在线索备忘录上再添上一句“疑似挑拨离间”的怀疑理由。


如果是刚认识她,他一定会被她这种冷酷精确如机器的态度所震撼,不过在有了几天共享情报的基础上,他竟然也不感到意外——就连她那副一成不变的冷淡表情也习惯了。


梁皓:“不过,为什么连你自己都是怀疑的对象?”


施雪泱:“怀疑自己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如果我符合凶手的画像,那么有三个可能,第一我有精神分裂,第二我有双胞胎姐妹,第三凶手有意嫁祸给我。”


梁皓:“……”


确实,每一条都值得怀疑。


无懈可击,在查案的时候的确应该怀疑自己是不是凶手。


她正要离开,却又转过头看向他:“所以,在走之前你能解释一下吗?为什么在猜测凶手可能安装监视器的情况下没有对自己的房间进行检查,甚至没有去案发现场查探?”


梁皓抬起手按了按眉心:“在我自己的房间里粗略找过了一遍,不过由于没有专业仪器,没有发现藏在行李箱轮子里的那个。”


施雪泱总算放过了他,打开车门:“走吧。”


……


晚上。


施雪泱独自坐在沙发上放空,思考着后续该怎么做。


高星衡去洗澡了,他的腿伤还没完全好,目前是使用坐在椅子上的坐浴方式。


她能明显感觉到高星衡和案件之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线,他单独处在一个频道,某些时刻的行动意外地可爱。


不过目前来说也只有这个家伙能让她稍微感到安心一点了,至少他绝对不会是犯人。


电视没有开启,房间里安静得只剩她的呼吸声。


她正胡思乱想地整理自己的头脑,忽然听到从高星衡房间的方向传来一声闷重的声音。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窜起来,顾不得查看监控里的画面,毕竟现场总比调监控快。


她打开他的房间门,环视了一眼,没发现异常,便断定是在浴室里。


她敲了敲浴室门:“你还好吗?”


里面的人闷哼了一声:”……没问题。”


她把耳朵贴到浴室门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点不自然:“既然没问题,那么不介意我进来吗?”


高星衡:“不……”


疑心病重症晚期患者施雪泱不相信他的话,便调出监控。


监控画面里,本来应该坐在凳子上淋浴的男人正狼狈地坐在地上,整理石膏上的防水罩,看起来是摔下去的时候那层作为防水罩的塑料袋边缘松动,导致水从缝隙渗入。


在摔倒的时候,花洒被甩到了一边,离他的手可以接触到的还有好些距离,更糟糕的是,被甩出去那么多距离后,花洒淋浴头被摔得裂开了一些,那个角度侧躺着地上的花洒里喷出水来,像下雨一样淋在他的头上、身上,他抹一把流淌到眉毛睫毛上的水,继续系紧防水罩。


就这还没问题,见鬼了。


她用铁丝撬开浴室门,门的插芯旋出。


高星衡本就手忙脚乱,现在他索性当场呆滞,裸/露的肌肤被热水冲刷得薄红,他停下系防水罩的动作,低下头,手臂拢住自己。


她把浴袍扯下来扔给他:“先处理好石膏,再考虑洗澡。”


他训练有素的身体线条优美而有力量感,上身结实精瘦,肌肉坚实。


他接过浴袍,遮住自己,死死地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把浴袍交给他后,首先关掉了花洒,免得更多水渗入石膏,紧接着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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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把他从地上搬到凳子上。


正要蹲下来,他说:“我自己起得来。”


她转过身打开镜柜:“那你自己起来,我拿吹风机。”


高星衡用手撑着自己,将自己从地上托起来,一点点挪到凳子上。


她拿了吹风机,插上电,又递给他一块干毛巾。


他湿漉漉的黑发上弥漫着水汽,闷声不吭地用毛巾按压石膏表面,吸去水分。


幸运的是,他一直在用尽全力拯救那个防水罩,石膏只是轻微进了点水,用低温档风吹干差不多就没事了。


吹风结束。


她关掉吹风机后,他终于开口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把吹风机重新放回镜柜里:“没关系。”


高星衡的手抓着凳子边缘,低着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不仅如此,还是你的拖累。”


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滴落着水珠,有一滴落到了睫毛上,差点滑进眼睛,他忙不迭地抬手去擦。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他在擦眼泪一样。


施雪泱以为他哭了,瞬间慌了。


她蹲下来和他对视:“不是。”


高星衡也懵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开始慌张急忙解释给他听。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更何况,对我来说,你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笨拙地安慰道。


他的黑色眼瞳被水汽氤氲得湿润朦胧,眼尾和鼻子都有点红红的。


施雪泱露出一副闯祸了的无措表情:坏了,真的被她惹哭了。


她往前倾了倾身,单手松松地搂住他,拍了拍他的脊背,试图补救:“没事的,没事的。”


高星衡却僵住了。


唯一信任的人……唯一……信任……


他的喉结微微颤动着,水珠从头发上滴落下来也顾不得擦了,他感受着靠近他的热源。


那么,他和她之间的感情联系一直都是在的,对吗?


虽然她表现出冷淡的模样,但她还是爱他的。


唯一信任的人,对她来说是这样,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他曾经怀疑过两人的关系中结婚戒指的去向,但现在有了这句话,已经不需要戒指作为证明了。


高星衡伸出手,回搂住了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