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瓷 作品
41. 扭头与蝶
眼见着宋时清询问到了自己，她吸了吸鼻子，开口鼻音很重，嗓音沙哑：“我、我…算了，昨天文喆从剧院回来时的脸色就很不对劲。他怀疑自己在卡片上写的两个答案其中一个是错误的，一路上都在和我说这些。因为他在剧院里听到那段旋律的时候就出了神。”
薛毅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小，又像是在脑海里回忆起重要的画面片段。她轻咳几声停顿过后，又继续开口了：“之前每天晚上，文喆都会来我房间里聊会儿天。可是就在昨天晚上我准备等他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房间门已经完全锁上了，怎么敲都不开。”
“那你怎么不去叫前台拿备用钥匙？”宋时清第一个发现疑点，立刻追问。
这会儿薛毅不说话了。本来让她复述昨晚的情景就已经筋疲力尽，现在又被人询问。一时间薛毅头脑混乱，支吾了半天干脆不说话了。
“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小点声…”齐骈朝着宋时清抬了抬下巴，又补充道：“我能为薛毅作证。因为昨天晚上文喆房间打不开的时候，她就第一时间求助了我。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去了一楼前台，结果发现前台根本没人不说，所有的房间包括我们所住的房间都显示‘无人居住’。我们在那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人影的出现，回来的时候发现文喆的房间还是关着的，发的消息根本不回复，可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就准备明天再去想想。”
冷烨皱了皱眉，将所有的话都消化完毕后，她无奈地开口了：“下次说话记得说重点，然后呢？然后第二天是不是你们去找了前台，发现前台又出现在了一楼，然后就找前台要钥匙开门了？”
“差不多、差不多是这样。只是我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敲他的门了，还是打不开。”薛毅松开了攥紧衣袖的手，又轻轻补充。
顾亦安注意到衣袖已经被她攥紧松开到了皱巴巴，补充完这些后，薛毅的哭声更大了。
几乎是撕心裂肺，整个人的身体都弯了下来。这样的状态自然是无法回答任何的问题的，该表述的都表达完了，一时间又无法找到突破口了。
林南乔递给了薛毅一张纸巾后，又跟着顾亦安的动作蹲了下来，认真地看起了面前文喆的尸体。
即便是蝴蝶已经从他的口中飞出，但文喆身上的蛆还是没有消散。越来越多的蛆密密麻麻爬满了他的身躯，可房间的任何一角都没有蛆的出现。
而那大张如深渊的嘴里，顾亦安低头望去，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潜伏在那里了。
空洞洞的嘴巴只能看到舌头与牙齿，大概还有其他的口腔黏膜？顾亦安不知道了，只看到了文喆的舌头都演变成了黑色。
为什么他的嘴里会出现蝴蝶，为什么文喆会死去，而触碰到的规则又是什么…一时间，无数的问题缠绕住了顾亦安。
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干脆直起了身子，准备听听别人的讨论。
冷烨耸了耸肩，率先开口：“我觉得还是文喆触碰到了神的禁忌，这个概率大，但是我们根本推断不出来他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文喆首先是在音乐厅里让蛆溢满了自己的口，然后就是现在。”齐骈补充。
“对了，我们在住的民宿里收集到了一点信息。房东特意说了没过几天就是‘魇欢节’，会不会与文喆有关，是为了庆祝神的诞生而创办了这个节日。”林南乔思考过后，又缓缓说道。
“你说‘魇欢节’？我想起来了，我住的洗浴中心据说后面几天是关闭的，因为所有员工都要去庆祝这个节日。我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不对，但是再次追问下去，她们也不会多说什么了，就只会说是因为神而创办了这个节日。”冷烨若有所思，陷入了回忆，将自己遇到的全盘托出后，她无奈摆了摆手。
因为找寻到的线索都是支离破碎的，也根本无法串联起来。大家一番思考过后，干脆分开行动。
文喆已经死去，现在也无法撬开死人的嘴去问问他到底遇见了什么。薛毅的状态感觉随时都会晕厥过去，也不好加大力度的去折磨她的精神。
讨论到此结束，顾亦安准备与林南乔去镇上的图书馆里，查阅一些有关于魇欢节的资料。
说到图书馆，林南乔自己都感觉很疑惑。她以为小镇只有这么一片被事先设置好的地区，哪知刚刚顾亦安突然凑到了自己的面前，说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图书馆看看。
老实说，林南乔第一时间是懵的。
等到两个人都离开酒店，站在前方的一处空地上时，顾亦安才不慌不忙地解答了林南乔的问题。
“图书馆就在游客中心的旁边，我看过了民宿旁边的路标。虽然早上的时候正确标识不会完全显露出来，但是到了夜晚，就是一张完整的地图。”
“地图吗？不对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顾亦安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了：“是在客车上。我是第一个醒来的，虽然我猜测可能还是在梦境里。但是车门打开了，我下了车，小镇上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完全是另一幅场景。所有的屋子都被染上了灰色，没有人在道路上走动，更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可我看到矗立在路旁的一座座标牌，全都换了名字，然后我…”
“停停停！”不用复述了，林南乔摸了摸冒起鸡皮疙瘩的手臂，随后问道：“我觉得你应该是步入了另一个小镇，但是看到的画面都是真实的。可你说出来的时候…”林南乔惊觉的回头望去，站立在一楼的那些前台却已经纷纷贴在了窗户上，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还是换个地方讨论的好。”瞥了一眼贴在墙上快要融化成泥的前台后，林南乔快速说道。
顾亦安点了点头：“好主意。”
可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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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转身，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熟悉声音。
“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宋时清的声音永远都是冷冷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顺着他的声音望去，顾亦安注意到刚刚那些还在显露出异常的前台，此时此刻却又全都恢复了正常。
窗明几净，顾亦安环顾了一众人后问道：“冷烨呢？”
“她还在陪薛毅，薛毅状态不太好，伤心过度有点喘不上气。两个人还在和尸体待在一间房间里。”齐骈冷不丁解释后，又环顾起四周：“我也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对了，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里？”
“当然是去警局了。多亏了那张寻人启事，让我们得知了警局的位置，所以我准备和宋时清去碰碰运气。”齐骈说完后，已经率先朝着路边招了招手。
说来也怪，刚刚还寂静无声的一条街道，因为齐骈的招手，霎时间车水马龙，堵得是水泄不通。
车声混杂着喇叭融合在一起，着实是无比吵闹。
眼见着齐骈与宋时清无所谓的坐入了一辆出租车后，顾亦安这才回头和林南乔讨论起来：“他们说寻人启事能看到警局的位置，但是我看不到啊？”
亮起的手机屏幕在林南乔的面前晃了又晃，见状她也立刻掏出了手机。在仔细查看过寻人启事的图片过后，林南乔摇了摇头，道出了原由。
“可能这条线索是专门为他们设计的，本来薛毅应该也会看到，但是她目前的状态不太能看。那就更能解释你那个时候陷入的另一座小镇了，我猜应该是‘里世界’，而这条线索也是。”
林南乔的话语让顾亦安听了大致懂了一点，盯着女孩认真的眼神，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所以有关于寻人启事的那部分我们不能做吗？”
“也不是不能，没有关键线索的透露，做起来很困难。”
“这样啊…”顾亦安喃喃着，已经挥了挥手，随意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通体黄色车辆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逐渐染上了点棕色。顺着顾亦安招手而停下的车，顺势缓缓拉下了车窗。
司机扭转了自己的头颅，对着两人招了招手：“要上车吗，去哪里？”
即便是看到司机的后颈处浮现出了尸斑的痕迹，但顾亦安还是立刻拉开车门，语速极快的对着司机报出了目的地。
“师傅，市图书馆。”
车内的空间狭窄，能容下两人已是极为困难。顾亦安坐在车内都很难伸开自己的大腿，而身侧的林南乔已经迅速打开了手机，对着软件里敲敲打打
【不是我说，从外观上看那么宽敞的出租车，怎么里面这么小？还有啊，车内味道很难闻。】
顾亦安见状，也掏出了手机回复起来。她打字速度很快，几乎是瞬间回复了林南乔的消息。
【可能车内的空间是按照人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