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酪 作品
16. 第 16 章
“你我还是快些走吧！”若让江莲叶看到他们在场，必然会发疯。行云拉着楚希仁，再次往莲花池一跳。
然而这次却未曾见到江不渡，只出现了江莲叶，她拿着刀便要对着他们砍去。
“你们是不是把江不渡藏起来了，把他还给我！”
行云见此不挣扎了，左右再跳莲花池也依旧陷入循环，倒不如让江莲叶砍上一刀。
她与楚希仁对视一言，楚希仁当即领会了行云的意思。
楚希仁唇角一勾：“与行云共赴生死，我自然愿意。”
江莲叶的刀锋刺入了行云胸口中，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此刻的她再次回到了第一层，还未跳入莲花池的时候。
她自然不想死，之所以站着不动让江莲叶砍，是因为她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多次循环，已经超出了人界的范畴。
看来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是真实，而是又一层幻境。想通了之后，她要做的事便是如何走出幻境。
江莲叶原身是一朵金色七瓣莲，那么行云如果想破局而出，便需毁了那朵金色七瓣莲。
可他们陷入循环，究竟哪一朵才是真正的金色七瓣莲，行云判定是最初的那朵！但即使跳入莲花池，只能再一次陷入幻境之中。
行云唇角一勾，果然如此！
莲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难怪莲花如此庞大，原来是江莲叶的真身，金色七瓣莲！
她伸手袭向七瓣莲，想要将其毁掉。耳畔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制止了她当下的动作。
“不要碰这个东西，她会出事的。”是江不渡。
“所以你根本没被江莲叶控制。”方才叶行云见到的江不渡，一举一动皆如设定好一班，可现下却并非如此。
“不过一场镜花水月，何谈控制与否。”江不渡答。
“若我执意要毁掉呢”
“那我只能以身相挡。”江不渡死死盯着他们二人，他挡在了金色七瓣莲前面，庞大的莲花是遮不住的，可他依旧这样做了。
江不渡挺立着身姿写满了“伤它先伤我”几个字，现下颇有几分刀光剑影之感。
他们僵持不下。
行云直接出手，迅速地从江不渡身侧拔下一把刀刺入了他的心口，刀是江莲叶的刀。
叶行云从一开始想动的就不是金色七瓣莲，而是江不渡。
江莲叶所有的举动都是基于江不渡的行为而有所改变，所以若要破除幻境，关键不在莲花身上，而是江不渡。
眼前的江不渡，身体碎裂成一块又一块碎片，最终消散成团团的云雾。他眉眼带了些笑意，似是解脱。
那间木屋慢慢破碎虚化，他们所处的空间也逐渐显露出真正的模样。江不渡消亡之后金色七瓣莲发出阵阵呜咽，用莲叶拖着空中的云雾，似乎想将江不渡包裹住。
可叶行云身旁的楚希仁也在逐渐地虚化，叶行云紧紧攥住了他的手，但却握不住。掌中空空如也，似一团云雾。
周围的一切在行云眼前碎裂开来，所有的场景逐渐消散，仿佛不曾来过，不曾存在一般。
“你之后也会对他这般好吗？”那是楚希仁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听闻此言，她终于知晓了所忘何事。
这是双重幻境，她与江莲叶打赌，赌约自然也不是一个包子，而是要帮江莲叶做一件事。
刚来崇佛山之时，江莲叶便在万里沙路的入口处等候他们。
至此发生的一切皆为虚化。
“江莲叶，我输了。”她没有意识到楚希仁亦是幻境中人。
金羽觉察出主人的情绪不对，蹭了蹭行云的衣袖。
楚希仁望向行云，依旧那般温柔。
行云眼下心情有些复杂，一开始的时候她对楚希仁说：“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
原来真没认出啊。
江莲叶不理会他们的奇怪氛围，把话接了过去：“留在崇佛山帮我做一件事，然后带我一起走。”
江莲叶看起来不似幻境里那般嚣张，反倒平添了几分病弱。
她看向行云：“我时日不多，必须离开崇佛山。想来你也知晓了，我的真身是金色七瓣莲。崇佛山灵气稀薄，如今不过堪堪续命罢了。”
“原来你是莲花精啊！幻化成人的灵兽都要归于灵兽镇，你怎会出现在此处？”金羽接道。
“此事说来话长。”江莲叶并没有说下去。
而是转头看向行云：“到时候把我放在能够让我生存下去的地方就行，之所以另外让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是因为在江不渡心中，我已经死了。我既要离去，定然不能死而复生。”
行云面露犹豫之色，带江莲叶上路自然可行。可若帮江莲叶做一件事，恐怕会再生事端。
“我之所以在入口处等你们，是由他人告知。你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带我上路，届时我定会帮你们。”
难道是那个人？
“好。”想要别人帮他们，自然要将心换心。
行云原本以为江莲叶让他们做的事情，竟然与江不渡有关。可她万万没想到，还能更加离谱。
这么要紧的事情，江莲叶就这么放心地交给他们？
“我不知因何流落到崇佛山，江不渡将我捡了回来。我本以为我与崇佛山中人并无不同，直到有人暗害于我。我大难不死，但也由此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江莲叶说。
“你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前，是如何生存的？”行云问道。
“忍着，江不渡以为我天生体弱。曾经寻遍名医，却一无所获。我知他心中焦虑，便再也不敢表现出来。”江莲叶话语中透着几分虚弱。
“我几经调查才知晓，暗害我之人是无忧城的人，但却在不渡城被委以重用。不知你是否猜到我要你做的事？”
“没猜到。”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成为无忧城的主人，你来当这个首领。我知你定会离去，事后你可以寻个看得顺眼的人接管或者归顺不渡城，由你自己选择。”
叶行云凝眉，居然真是她想的那样。
江莲叶说得云淡风轻，比在幻境之中让她买个包子还要平和。
“你是否对我有误解？”行云在心中怒吼：是谁！在外散播有关她的谣言。
“你对自己有误解吧！”江莲叶眉头微蹙，并不觉得说了惊世骇俗的话。“你身上有一样东西，足以令世人疯狂。”
“……”她并不知晓是何东西，原主人只留下了一块水晶章和一块普通的石头。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难道是水晶章里面封锁了绝世高手，一放出来便足以毁天灭地的那种。亦或是石头里放置了武功秘籍江湖至宝，足以让世人为之疯狂。
“可以形容一下吗？”行云问道。
“我只知晓是一块玉，似叫九灵玉。”江莲叶说道。
“玉？”难道那块石头的真身是玉？行云心头又有了猜测，或许这块普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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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石头里面隐藏着绝世美玉。
“金羽，你有印象吗？”行云问金羽。
金羽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叶行云无奈，下意识望向楚希仁。他伸手想要摸她的脑袋，行云现在心中有惑，便躲开了。
楚希仁面上不动声色，眉眼间却有些失落。
“话说，我们四个真能抵得上无忧城积蓄百年的威望，成为他们的主人？”单枪匹马闯无忧城，江莲叶究竟哪来的自信？
“这些年，我跟着江不渡有着几分了解。我们先出了万里沙路，找个客栈住下，我再细细与你们讲来。”江莲叶顿了一下：“这些日子所需的费用皆由我出，你们若有喜欢之物也可购买。”
“！”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出这么豪横的话，江莲叶太有魄力啦！
出了万里沙路，江莲叶在附近寻了最贵的客栈，将他们一一安顿好。吃饱喝足之后，几人聚在他的房中，开始听江莲叶细细说道。
只见江莲叶寻了一幅黑白棋盘，置于他们中间。她先从黑盘中选了枚黑子，放于正中间。
“无忧城中有四人需格外注意，这枚黑子便是他们的首领，我们暂且称他为甲。甲能说会道，擅长笼络人心。”
“既然擅长笼络人心，我们便不与他正面相抗。”行云从白盘中摸了枚白子，转头轻轻拍了拍金羽。
“到时他若想要说话，你拔一根羽毛，变成棉花的模样塞进他的嘴里。”
“此计甚好。”楚希仁轻笑一声。
“主人，我的羽毛这般珍贵，我才不要塞他嘴里呢。”金羽委屈。
行云见状正要安抚，楚希仁截了过来，把金羽从行云肩膀上抱了过来。
江莲叶淡淡回了一声：“好。”
她再次下放一枚黑子。
接着说道：“除首领外还有一人极为狡猾，算是无忧城的谋士，他虽不善武力，但谋算人心。此人不简单，江不渡都曾在他手上吃过亏。”
“我来。”行云果断接过。
楚希仁眼中满是纵容，金羽一向唯主人之命是从。
江莲叶见状，提醒了一声：“不可轻敌。”
“放心吧。”既然擅长谋算人心，那她不接招就好。
江莲叶接着拿出了两颗黑子：“丙武力尚可，但不太聪明。”
说完之后，她的目光移向了另一颗黑子，目光冷冽语气凶狠：“丁为人阴险毒辣，我必不能放过他。”
“有仇？”行云眉头微蹙。
“害我之人的背后指使就是他。”江莲叶眼神一凌，捏着棋子的手都紧了几分，手背处露着青筋。
他们之后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各自回房休息。准备好好休整一番，再前往无忧城。
日落月升，他们抵达了无忧城。瞧着无忧城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街上摊贩甚多十分热闹。行云便起了游玩的心思，毕竟在幻境之中想着游湖赏会，没有机会。
江莲叶兴致缺缺，打算先回客栈休息。金羽对此也不感兴趣，这到底是人界，它在路边说话。万一在大街小巷之中引人侧目便不妥了，便随江莲叶一同回了客栈。
只剩下了楚希仁和叶行云一同游玩，二人无人说话，有些冷场。
行云先开口：“我去那边瞧一瞧，你在这看一看，一会儿我们再会合。”
“行云打算躲我到几时？”楚希仁眸色微冷。
“怎么会呢！我瞧那边有卖玉石的，远远望去挺好看，便想去看一看。”行云瞳孔紧缩，左右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