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今日天气甚好,你我今日先去看日出日落吧。”


行云睡眼惺忪之际,许鹿鸣便将她从床上拽了出来。她瞧着外面隐约能瞧见月亮,心想这得多早啊!她微微眯起双眼,只想再回去睡一会。


“清醒一点!”许鹿鸣把行云掰了过来,晃了晃行云。


“为何起得这般早?”行云真想问许鹿鸣,乌漆抹黑的天如何看出天气甚好?


许鹿鸣见晃不动叶行云,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给行云抹了把脸,清水微冷,凉水沾在行云脸上,冰得行云清醒了过来。


“许鹿鸣,这么冷的天你干什么呢!我昨日烧了热水,你为何不给我用上!”行云当下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不是醒了吗?”许鹿鸣见目的达成,把毛巾往盆里一扔。


“自己洗漱,换身好看的衣裳,我给你梳妆。”


“行吧。”


鹿鸣的化妆技术甚好,行云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极其满意。行云长得俏皮可爱,不过她并不喜欢这副模样。许鹿鸣知她心意,每次梳妆都朝着清冷画去。


弯弯的柳叶眉被重新修饰,当下眉目清冷似皎洁的月亮,唇色清冷不失温柔。


“许鹿鸣,我甚是喜欢。”行云瞧着笑弯了眼。


许鹿鸣见状摇了摇头:“少说话!”


“我就说!”


二人好一阵争吵,便出了门。瞧着李凌云和方菲芜尚未清醒,行云给二人留了封信以及吃食便走了。


“你我去往何处?”出了门,行云问道,许鹿鸣并未告知她今日的行程。


“落霞山。”


“那是何处?”


“看风景的地儿啊!”


“你我如何去?”


行云此话一出,许鹿鸣撇了她一眼。行云了然,唤来秋月剑。携许鹿鸣上剑而坐。随后催动秋月剑,剑载着她们,驶向落霞山。


行云闭上了双眸,感受着清风拂过。剑下飞过万千山河,身侧鹿鸣伴她而行。


“原来御剑而行,这般自在!”鹿鸣发出感慨,引得行云侧目:“你不是都行过八百回了?”


鹿鸣眸色微敛,小声喃喃道:“我就感慨感慨。”


远处山脉此起彼伏,行云瞧着旭日初升。她还加快步伐,载着许鹿鸣上了山顶。停了秋月剑,便和许鹿鸣一起看着日出。


“若是能留念便好了。”许鹿鸣感慨。


行云亦有此意想着日后若有机会,问问金羽,可有留相之物?


不过当下是无法留念,行云安慰了一下鹿鸣:“以后你我时常来看,出去之后想去哪便去哪。”


“叶行云,看了日出,今日也看日落如何?”鹿鸣起了身,朝行云伸手想把行云拉起来。


行云伸手,被鹿鸣拉了起来:“自然可以,不过现在尚早,日落怕是有些时候……”


“这还不简单,你我爬这落霞山,到了山顶,便可瞧见日落。”


“可你我尚未下山?”叶行云一脸疑惑。


“先下山,再上山。”许鹿鸣理不直气也壮。


山脚下叶行云一阵感叹,方才她是不愿意的。不在许鹿鸣一阵软磨硬泡之中,还是下了山。下山之后,许鹿鸣又开始了她的奇思妙想。


“你我一同爬山,不如比上一比。”


“自然可以。”


“比试自然要处在同一起跑线上,你把灵气自封,你我再开始比试。”


“那我们下山怎么办?”灵气自封需三日方可解开,行云提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那就……”许鹿鸣停顿了一下,似在思考。


“看完落日接着比谁下山更快!”


“……”


灵气被封之后行云并无异样的感觉,封之后许鹿鸣的表情令她有些后悔。


方才许鹿鸣的表情有些异样,行云看不太清。


“叶行云,比赛开始了。你再不爬我就赢了!”


叶行云站在原地有些微愣,鹿鸣瞧着她还没有跟上便等了一等。


“来了来了!”


没了灵气之后,爬山的过程也不困难。毕竟她是习武之人,鹿鸣倒是有些气喘吁吁。


行云瞧着许鹿鸣没跟上之时,便等上一等,鹿鸣瞧过来时便咳嗽两声,装作疲累。


“叶行云,你是不是在让我?”


“没有,我是真累了。这山好难爬呀,要不我们再歇一歇吧!”


许鹿鸣哼了一声,唇角一勾:“既然你累的话,那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歇上一歇。”


“多谢许大小姐体恤。”


叶行云和许鹿鸣在半山脚歇了歇,半山脚处建了个凉亭,似是在为来往行人留个落脚地。


“叶行云,其实半山脚的风景也不错。”


行云顺着许鹿鸣的视线一瞧,附和道:“是不错。”


“所以,我们今日就看这半山脚的风景,不看日落如何?”许鹿鸣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行云身后的山峰树木。


行云瞧着她甚是喜欢,便开口道:“喜欢我们就留下来一直看。”


许鹿鸣的视线终于从风景上移开,转而移到行云身上。她目光幽深,看了行云许久。


“骗你的,我们今日来便是为了看日落,如何能不去?”说完许鹿鸣便站了起来,加快步伐朝前走去。“叶行云,你再不起来我又要赢了。”


行云瞧见连忙起身跟上,语调上扬:“那可不行!”


落霞山峰甚是险绝,行云担心鹿鸣身体,时而停下时而放缓脚步,二人倒真形成了你追我赶的势态。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饭,行云寻思着多少对付两口。


“鹿鸣,刚好到了半山腰,你我去寻个酒楼吃点两口?”


“好。”


半山腰上酒楼依山傍水而建,客人饮酒之所也多为亭榭的自然景观,而非寻常酒楼的桌椅。


叶行云寻思着,这倒与许鹿鸣建在九灵台的鹿鸣居颇有几分相似。她看向许鹿鸣,许鹿鸣笑得坦然。


许是巧合。


二人点了许多吃食,毕竟山上不比山下,吃饱最好。行云瞧着这酒馆的吃食做的倒是不错,并想着问掌柜除落霞山外可有产业?


掌柜左顾右盼,言语闪烁。


“这掌柜倒好,人家吃着饭菜甚好,不想着介绍一番,反倒推推脱脱是何道理?”


“若不想干,不如早日关门。落霞山上来客众多,你不干想干的多的是。”许鹿鸣直接发怒。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这就吩咐下去给二位姑娘再上些菜赔罪。”


叶行云见状不再过问。


二人吃饱喝足之后,付了银子便准备继续上山。出来之后,叶行云特意瞧了瞧落霞山酒楼的牌匾,却并未瞧见。


“刚吃饱后,可以先走走。”见许鹿鸣又要跑,行云劝了一下。


“方才你瞧见了吗?那酒楼连牌匾都不设。怪不得不肯说何处有产业呢?”许鹿鸣眉目紧蹙。


“瞧见了。”叶行云答。


“你说……”许鹿鸣再问。


“许鹿鸣,你若有何打算一定要告诉我。”叶行云阻止了许鹿鸣的问话,许鹿鸣一直在转移话题。


许鹿鸣浅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事啊,走了好几步了,我们快跑起来吧!”


行云并未及时跟上,她攥紧了拳,暗自思考:到底是何事?


鹿鸣回眸,似在催促。


行云心头一软:罢了。便加快跑了几步,跟了上去。


说是比试,二人却在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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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进。快到山顶,行云放缓了脚步,故意慢了一步。


“我胜啦!”


“鹿鸣真棒!”


叶行云和许鹿鸣并头而坐,看着太阳缓缓隐于云雾之中,落日前的余晖亦是绝美。


“行云,你闭上眼,我送你一个礼物可好?”二人对视,许鹿鸣对着叶行云说。


行云闭上了眼,她在思索是什么礼物?她与许鹿鸣许久未见,却忘记她准备礼物,实在不妥。等到下了山,定要好好寻思。


鹿鸣喜欢什么呢?喜欢胭脂水粉,给鹿鸣盘下来几家胭脂铺子。她还喜欢玉石珠翠,鹿鸣虽不爱佩戴,却喜欢欣赏。她还喜欢刀剑兵器,不过这个就更不会使用。


倒不如给鹿鸣制个毛笔,鹿鸣的字写得极为好看。再为她刻个名章,写话本子下面都可以盖上她的署名。再为鹿鸣熔炼一把软剑,她上手应当快些。


叶行云转瞬之间,思考甚多。


“嗤!”长剑刺入体内的声音,行云睁眼,用手一摸反倒把剑刺得更深了些。


她低头一瞧,怎么会有血?


叶行云刺啦一声把剑拔了出来,对着许鹿鸣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她想许鹿鸣是不是送错了?


“是。”


叶行云喷了一口血,胸前有着被她强行拔出的剑留下了一个大口子。她点了穴位,为自己止了血。


“这剑甚是好看,可我已有佩剑,就不要此剑了。”行云把剑扔到了许鹿鸣脚下,咣当一声砸出了巨大的声响。


当下并无他人,声音却听到了“啪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行云抬眸,只见来人撑着七色伞,腕上缠着枝桠。他从山下走来,一步抵十步。日落月升,黑暗将袭。他收了伞,拿起画卷轻轻一点。


落霞山发出剧烈地晃动,地面摇摇晃晃。慢慢下沉,与此同时,升上来一座水晶宫殿。宫殿地面由白雪覆盖,周遭一地霜寒,无一丝生气。


如此这般是否也算看上了雪?


“城主,鹿鸣幸不辱命。”许鹿鸣至始至终未曾看行云一眼,她朝向王座之上的晏晴晨示意,恭敬回道。


“你做的很好,前面看的我都以为你于心不忍了呢?”晏晴晨摸着腕上的藤枝,漫不经心道。


“我所作所为不过演戏,城主爱看戏我便演。除此之外我与她再无纠葛。”许鹿鸣淡淡的说道。


“好一句再无纠葛,这话我爱听。”晏晴晨朗声大笑。


“许鹿鸣,你做的很好。我可以赏你,有何请求?”晏晴晨从王座之上下来,走到许鹿鸣的旁边,眉眼之间透着玩味。


“我要你娶我。”


“原来你也不能免俗啊。”晏晴晨幽幽说道。


“可以,待你我大婚之日,我邀行云作证。之后,我再杀了她,鹿鸣瞧着如何?”


“甚好,都听你的。”


叶行云看着许鹿鸣巧笑嫣然,找不出半分伪装的模样。她并未落泪,她只觉心一抽一抽的有些发麻。


“婚期定在……”晏晴晨尚在思量。


“明日?”


“这么快,鹿鸣如此迫不及待,我亦是如此。”


叶行云听到,只觉可笑。她自封穴位三日方才解开。明日便要死了吗?


怒气攻心,行云又吐了一口血。


晏晴晨转身走到行云跟前,俯下身去。


“白色与红色甚是相配,行云吐的血,与我殿中的白雪甚是相称,我很喜欢。”边说边用冰锥又给了行云一下,行云方才封住地血液又流了出来。


血染红了雪,红覆盖了白。


“鹿鸣瞧着如何?”


“甚好。”


“既如此你我大婚之日莫要穿喜服,我瞧这白与红甚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