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为首之人向他们道了谢。


“那现下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行云问。


对面愣了一下，接着为首之人站了出来。


“你们虽救了我们，但还是不能让你们进去，这是规矩。我们可以把你们送出去，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好。”行云点了点头，妥协道。


就在对面放松警惕之时，叶行云一个接一个将其打晕。事后仍担心打得不够晕，又给他们塞了几粒昏迷药。


“我们进去吧。”行云一顿操作之后，对着楚希仁和金羽说道。


从外面瞧着阁楼甚是昏暗，他们便把烛火也一并带了去。


“回来了。”行云一进阁楼中，便传来了一声沉闷沧桑的声音。


“回来啦！”楚希仁学着方才为首之人的嗓音，回了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道声音连说了数声，不过听着他声音不是很健康，边说边咳。


行云将手中的烛火转了转圈，她想看看声音从何传来。却并未看到任何身影，行云深吸了一口气，想仔细探查一番，而这时声音再次响起。


“还不滚回来受过，孽徒！”


“师父，你在哪？”楚希仁试探道。


“你为何迟迟不归？”这道声音并没有顺着楚希仁的问话接着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方才的声音带着呵斥，此刻又透着痛意。


“徒儿错了，日后定会早日归家。”行云接道。


“罢了罢了！”一声叹息似在他们的耳畔响起。


“师父？”行云问道。


行云耳畔再无声音响起，这声音不再回答。她走出了这间阁楼，从新走了进来。


而此刻声音再次出现：“回来了。”


“这是留音球。”金羽窝在楚希仁的肩膀上，对着叶行云说道。


“留音球……”是了，李东庭已死。


“我们快些上楼吧！”楚希仁对着叶行云说，目光中透着几分担忧。


“好。”行云点点头。


他们开始找上楼的路，这间阁楼从外面来看约有七层，又有青天玉林的旧部在此守着，只怕越往上秘密越多。


行云四处瞧了一番，却不见任何上楼的通道。她只看到了隔板，并没有楼梯。


“这些楼层之间没有楼梯，我们只能跳上去。”行云开口。


她看向楚希仁，希仁会意，回身一跃便上了二层，行云跟上。


“你在灵兽镇到底发生了什么？”行云喃喃道。她有些后悔，没有接着看下去。


楚希仁：“你就算接着看也看不到什么，秘境中的一切我都未曾录下。你若想知晓问我便是，我都会一一相告。”


语气轻柔和缓，带着安抚。


行云说：“好。”


她看见前方有张书桌，书桌上有几盏煤油灯。便借着手中的烛火将灯点燃，霎时二楼内灯火通明。


行云也将手中的烛火暂且搁下，开始看着眼前之物。


书桌上堆放了满满地信纸，行云瞧见楚希仁开始打开这些信纸。她便去了别处，只见墙壁之上挂了些许卷轴，行云开始一幅一幅瞧着。


大雪覆盖了绵延的青山，画面中唯有一道身影在逆着风雪朝山巅走去。叶行云想到重剑城中终年无雪，这满天的大雪从何而来？


红枫之中一抹黄，惊动了一地的枫叶。行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一抹消瘦挺拔的身影在舞剑。动作凌厉、剑声次啦作响。舞罢、只留一地枫叶。


不过黄衣？难道是她所画，可行云离近了些，只觉这笔触并非出自她手。


而下面这幅画给了行云答案，庭院之中搁着纱窗少女未曾抬眸，她手中握着刻刀手下是一枚印章。行云以现在的目光来看，只觉章面所刻有些粗糙，不够细腻。


不过她已经知晓了这些画作并非出自她手，想象一下行云隔着窗户看另一个行云刻章？岂不是极为怪异。


而此刻的楚希仁出现在了叶行云身后，手中拿着一叠信纸神色有异，将信件塞到了行云手中。


“怎么了？”行云问道。


“这些信都是大师兄写给小师妹的信件。”金羽在旁煽风点火，它已经改口不再叫小徒弟了，变成了小师妹。


而疑似小师妹本人的叶行云，目光坦荡的接过了楚希仁手中的信件。


“师父新收了两个徒弟，我身为师兄自当爱护。二师弟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接触，小师妹更是一心练剑不理会世俗，我身为师兄自当使其融入。”


“今日试着与二师弟接触，原来二师弟只是初来青天玉林尚不适应，我为其介绍传授，数日之后二师弟融入了些许。”


“二师弟说小师妹是极好的人，曾救他性命。我瞧见小师妹终日练剑，不便打扰。便只吩咐下去多多关照，小师妹喜欢甜食，便为她采购了些许。”


“今日雕刻之时小师妹前来道谢，我瞧她喜欢便传授于她。小师妹悟性极高，亦愿勤学苦练，我便把我所会之事均传授于她。”


“师父知晓此事，私下告诫于我。现今纷争四起，还需以剑术为先。我知师父担忧，便闭关修炼。”


“出来之后方知师妹去了无渊境，无渊境中甚是凶险，盼望师妹安好。师妹名声大噪，我甚是欢喜，师父却时常叹息。”


“我听闻师妹清修之地，大雪覆盖了绵延的青山。重剑城终年无雪，师妹归家之日可否捎带一捧雪？”


“师父近来身体有恙，我寻遍重剑城查不出师父所患之症因何而起，愿师妹早日归家。”


“师父逝去，嘱咐我莫要宣扬。我戴上面具，坐镇青天玉林。风雨欲来，我方知师父忧心何事。”


一封又一封的信件，行云一一翻过直到最后一封。


“这些信封并未寄出，这只是叶如风的自述。”叶行云面色不改，只有衣袖下的指尖轻微地晃动，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行云，你若难受可与我说。”楚希仁安慰道。


“从这些信件来看，叶如风坐镇青天玉林的时候叶行云一次未归。”她眼中弥漫着雾气，声音有些抖动。


“行云，你对自己太苛刻了。你只看到了你的问题，青天玉林一家独大，早就成了众矢之的，这些与你无关。在你之前，青天玉林就注定了它的命运。”楚希仁从叶行云的手上接走了信纸，他将手覆盖在了行云的眼上，挡住了她的目光。


“你不要站在未来去审判过去的自己，百年前的你并不知晓后事的发生。你是后来人的视角，去看已经发生的一幕。叶行云，你对自己太过苛责。”楚希仁语气轻柔，叶行云的雾气凝成泪珠自他的手心滚了下来。


“我给你接住了，我挡在你的身前没有人能看到，我也看不到。”


叶行云的眼前一片黑，那是楚希仁的手掌挡在了她的眼前。她的情绪缓和之后，楚希仁方才把手拿开。


“我们上去吧。”


他们拿起了烛火，跃上了三楼。


三楼的纱窗前放了一架书桌，桌子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行云，现在你可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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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哄哄我？”楚希仁拿起桌上的一枚印章，笑对叶行云。


行云拿过来一瞧，印上刻了“如风”二字。


她拧了拧垂下来的黄绸带，放下了手中的印章。四下翻开，随后松了一口气。


“你瞧，这印章上刻的字。”


“是了，你的大师兄、二师弟包括你师父，都有你的印章，唯独我没有。”


“我回去便给你刻！”行云扯了扯楚希仁的衣袖，皱起了眉。


楚希仁见状把叶行云的眉头抚平：“不用，日后你用的章都由我来刻。”


“一言为定！”


金羽卧在楚希仁的肩膀上，瞧着眼前的二人。


角落里有个书柜，书柜上放满了书籍。行云翻开一瞧便知晓是各式各样的剑谱，底部有一个锦盒。


她尝试着打开，一拉便开了。锦盒表面是金丝镶嵌，看着极为华丽。行云打开之后却是一把极为普通的木剑，她握在手中，却觉得极具分量。


行云将手覆在木剑之上，将木剑表面的灰尘都轻轻拂去。再运转灵气将木剑表层的附着物破除，竟然是一枚细致精巧的袖剑。


“这是何物？”楚希仁看了过来。


“这是袖剑。”行云用手托着下巴，她在思考，这袖剑必不是她的东西。可眼前这个布置，就像在复刻当年小师妹房间的布景。


楚希仁看向叶行云，他从行云手中接过了袖剑：“你怀疑这不是你的。”


叶行云说：“我不用袖剑。”


“有可能这把剑对你而言意义重大，也有可能是布置这间阁楼者故意让你看到的。”


“既如此，我们便带上吧。”


他们带着袖剑离开了。


风吹动着烛火忽明忽暗，四层没有任何烛台，他们只能借着微弱的烛火观察周围的环境。


行云说：“这里极其空旷，只有墙壁上有东西。”


他们将烛火引到墙壁跟前，行云先拿着烛火绕着墙壁转了一圈。


“墙上都是壁画。”


她从头开始细看，一人躺在棺椁之中，四周之人尽皆伏地哭泣。而为首那人已带上面具，他的容颜与棺椁之中的面容一模一样。


“这是李东庭死后，叶如风继任青天玉林掌门人。”行云看向楚希仁，对他说道。


“是。”希仁回道。


他们接着往前走，面前一人居于堂前，另一人坐于他的身侧。二人似在交谈，紧随其后的画面变得不再平和，方才交谈的二人其中一人中剑吐血。


叶行云拿出方才的袖剑，放在壁画上比对，居然完全重合。


“这是谁中了剑！”


“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俩人都垂着头，看不清模样。不过先前叶如风已经接了掌门之位，那坐在中间的是叶如风。”


行云将烛火贴近壁画，想瞧的再仔细一些。


“不错。”壁画之中两幅画衔接的极为巧妙，前面二人面对面，并无半分剑拔弩张之势。


紧接着二人起身，似是要举杯相贺之际。其中一人袖中藏剑，直刺另一人。他们之所以认为中间之人是叶如风，是因为三幅画面中叶如风衣着甚为相似。


他们继续往前看，只见眼前壁画上一个女子站在崖前，身后众人似要将其合力围堵。她手中持剑，眼中满是不屑。站在前侧之人，其中一人的面孔神似任听泉。


行云回头对比，神似任听泉者与前面壁画之中刺向叶如风之人服饰极其相似。


“所以，任听泉伤了叶如风？”行云皱眉，她不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