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十二 作品
24.二十四、医疗中心第一次彩排(上)
熬夜赶完最后一点，并嘱托1111发给对应员工后，她便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叮铃铃——”
顾云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1111，已经十一点了？”
【是的宿主，您在昨晚十点五十三入睡，现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1111正在处理从论坛搜集来的评论，将可能有用的信息提取出来整理在文档里。突然想到什么，光团上代表嘴巴的线条弯曲，【要享用午饭吗云云？】
对此，顾云愉快接受了1111的提议。
刚点完头，便见一辆纯白色的小推车从角落里呼啦呼啦地滑过来。
她挑了挑眉，之前整理系统空间的时候可没见过这辆小推车，看来系统对系统空间的掌控力比她想的还要强。
【铛铛铛——】1111弯弯眼眸，【是宿主喜欢的菜吗？】
盖子一掀开，热气便化作水雾腾腾升起。
用手轻轻挥散些许水雾，顾云才看清是什么菜：一道耗油生菜，一道土豆牛肉，加上一杯酸甜可口的柚子汁。
光团漂浮在半空，哪怕不转头也能感受到它的灼热视线。
“很喜欢，谢谢1111。”
(＾－＾)v。
1111开心地蹦跶了一下，今天也成功地辅助了宿主呢~
风卷残云般吃完饭菜，顾云拿起本子和笔塞进口袋，将还沉迷在情绪中的光团一捞，来到游轮三楼。
推门——
“老板中午好~”
稀稀拉拉的问好声从里面响起，就是听起来不太有精神。
抬眸一看，平安医院的一众员工左一堆右一堆的站着，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姿势松垮。
不过，她并没有看见祁医生的身影，应该是临时被什么事绊住了，问题不大。
“啪啪。”顾云拍拍手掌，将员工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对付平安医院的灵异，她已经掌握了诀窍，“大家收到各自的剧本了吗？”
“收、到、了。”
各种声线汇合。
“如果顺利的话，医疗中心很快就会上线——”顾云尾音拉长。
“要上线了？那岂不是可以吃饭了？”
“不对不对，顶多算甜点。我们扮演的病人，可以抽成恐惧值的部分并不多……好饿啊，要是医院搬过来就好了。”
“甜点就甜点，我要吃到腻！”
“要是医院开放就好了，大家凭本事抢人。”
“可是好像要做任务老板才能把医院搬过来。”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灵异齐齐转头望过来，目光期待。
视线非常灼热，顾云摇了摇头。路要一步一步来，至少她目前没有开放平安医院的意愿。不过确实提醒了她，可以抽空做做任务。
把建筑卡拿到之后，也该考虑一下海岛的区域规划了。
“唉……”
叹息声整齐划一。
这么失望啊，左右有没有其他事，顾云简单解释了一下思路。
原本垂头丧气的众灵异立刻阴转晴。
“大家根据手上的剧本，走一遍彩排。像之前第九层排练一样，我来担任‘游客’。”
虽说医疗中心因为机制原因，两位游客的视角差别很大……但问题不大，她走两遍就好了。
第一遍以时间点靠前的视角来检阅。
顾云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睁眼，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所处的房间并不算大，算上身下的这张床，总共两张单人床。总体来说并不宽敞，翻两番就得滚下去。
柜子、椅子等各种各样的杂物堆砌在一起，让房间里有种井然有序地“乱”感。
“嘿，该死的，又来一个！”
屋外有人低声咒骂到，充满了烦躁。
“医生——”
听起来稍微有些失真，距离似乎更远些。
“来了！”声音提高了些，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在经过门边时，同样的音色嘟囔着，“也不知道会去哪条廊道。”
如果不仔细听，后半句话很容易忽略。
顾云暗自点点头。
连剧本上提到的音量变化都做到了。
一阵安静过后，外面似乎出了什么事，兵荒马乱的。
车轮咕噜咕噜的滑动声，急促的低喊，和凌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渐渐远去。
她从床上下来，仔细地观察起房间里物件的摆放来。
拉开中间的帘子，隔壁床铺的被褥掀开，满是折痕，似乎前一刻还有人躺在上面，只是临时出去了。两间床边都配备了柜子，上面摆着电话机、水杯、不知名的药瓶等一众物品。
“啪嗒——”
顾云转身，隔壁床边柜子上摆着的药瓶掉落在地面，咕噜咕噜滚动几圈。本就没拧紧，盖子和瓶身分离开，黄白的颗粒飞出。
下一秒，一颗颗药粒上升，缩成一团飘在空中，又一粒粒地掉落进被扶正的药瓶里。
就像房间内有位看不见的住客在收拾似的。
“哒、哒、哒”的清脆撞击声听得人莫名心慌。
眼睁睁看着药瓶回到柜面上，顾云视线凝滞在地面。
不知何时，一个脚印连着一个脚印往外，经过她身边，直直抵达门边才停住。当然，这些脚印消失的也快，灰扑扑地痕迹往往几秒便迅速散去，快的一切像是她的错觉。
门把手左右激烈扭动起来。
一会儿，对方似乎放弃了开门，脚印折返回来，在隔壁床前停下。
床铺微微下陷，发出吱呀地轻微晃动声。
“他”坐在床上。
合理，顾云替另一边的员工点赞，无论是不小心将柜子上的药瓶弄落，还是下床第一时间去开门，都非常符合逻辑。
那么，轮到她了。
顾云控制着身体，刻意放轻脚步，来到门边上，尝试拧动把手。
开不了。
“哗啦——”
似乎对方也注意到把手正在疯狂被拧动，帘子被拉动。
房内一时之间僵持住。
“咔咔。”
耳边再度响起开门声，不过这次来自身后。
“该死，谁把第一条廊道的房间也锁住了，准是昨天那帮义务工做的。史蒂夫——去前台说一声，我负责的房间被锁了！”
声音极其耳熟。
情绪到位，顾云点头，到目前为止还没出现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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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医生！”
滴滴两声，把手拧动。
顾云倒退几步。
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抬头，浓密地眉毛拧起，明亮的双眸带着点刻薄的意味打量她。
【哇塞，演技真好啊。】
一直安静围观地1111不由自主地出声，毕竟这位跟着祁医生来的时候，笑的可开心、可阳光了，谁想到扮演起来这么传神。
顾云改为和1111的内部频道交流：“确实很不错，不过它们能这么通顺的下来，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嘿嘿，那这样医疗中心很快就能开放了吧。】1111傻笑。
“应该可以，”顾云摸摸下巴，“对了，1111，你说第一位通关的男士或小姐，我们邀请他/她参与医疗中心第一把如何？反正剧情上是通畅的。”
【好呀。】1111开始搜索数据，【宿主那到时候直接发送消息呢，还是……】
“用信函的形式发送吧，1111你先找一些符合恐怖主题的样式，等医疗中心结束了我们仔细挑挑。”
余光瞥见男医生张开嘴，开小差的顾云赶紧将注意力拉回来。
【好的宿主，】观察到这点，1111声音放轻，【那1111不打扰宿主啦。】
“你好些了？”
顾云自然地点点头，“好些了医生，但还有点不舒服。”
如果是游客，那么此时他需要应付过去，不能被这位医生发现自己不对劲。但顾云是走一遍看看有没有问题的，所以不用装样子也可以。
医生低头，翻了翻手上的纸页，“还头痛吗？有呕吐过吗？”
前者顾云点头，后者摇头。
索性医生也不管，“待会儿量一□□温，要是明天还正常，就回舱房去吧。”
笔在纸张上唰唰唰写，医生扭头，暴躁咆哮：“史蒂夫！挪个病人要这么久时间吗？！”
咕噜咕噜的轮子滚动来滚动去，房间里再添一位病友。
等医生和史蒂夫匆匆离去，房门再度被关上，她转身。
躺在床上的病人眼神飘忽，动作僵硬。
顾云无奈地歪头，“病人28号。”
男人垂直蹦起，“老板在！”
“不用这么僵硬，放轻松28，还记得剧本吗？”顾云在空床边缘坐下。
“唉记得记得。”28拼命点头。
医疗中心正式选角是系统1111操办的，祁医生有事让另一位医生过来了，也是这时，大家发现还可以搞轮换啊。
听说医院那已经打出狗脑子了。
想起来啊想起来，28双拳紧握，我一定要吃到点心！千万不能因为演不好被换掉。
“咳咳，我是八层的，你是哪层的？”
嗯，语气僵硬，充满了一股人机味。
不行啊，顾云抬了抬下巴，“28你缩进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呢？可以咳嗽、装出呕吐的样子背对我这边。”
28眨眨眼睛，重新躺回床上。
视线内没了老板的身影。
虽然还是能感觉房间里有人，但至少看不见反应了。它松懈下来，乖乖地把被子拉到鼻子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咳咳——你知道吗？我那一层已经没多少人还留在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