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的爱好居然是从外面捡东西回来。”


夏油杰端坐在沙发上，眼神瞥过来看向莫疏之肩上的人，不由得慢慢说着，语气里带着嫌弃。


“……那你还是我第一个捡回来的呢，你是东西？还是说不是东西？”莫疏之改抗为抱，把夜翼稳稳地放在另一张沙发上。她掰着泛红的手腕，习惯性的回怼道。


“他被咒灵伤到了，我从不见死不救。”


看着活生生的夜翼躺在面前，就连夏油杰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咒灵？一级还是特级？”


“二级。”


夏油杰沉吟了片刻，“不应该，二级咒灵做不到，他体内留有的诅咒至少一级往上。你应该对他用过反转术式了吧，没有效果？”


莫疏之顿了顿，突然一拍手，“夏油先生，你这次真帮大忙了！”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一般一级以上的诅咒都会有专门医疗部的人负责，她只需要保证队友不死就行了。


她的咒术还做不到跨级治愈诅咒。


“还有，”莫疏之抬着夜翼上楼前，突然回过头，“待会你的小咒灵会把摄像机放到你门口，有时间就帮我把素材导出来谢谢。”


“哦对了，”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楼上轻飘飘地传入夏油杰的耳畔。


“我从来不会反转术式。”


另一边的蝙蝠洞内却没有这么放松的氛围。


“所有人，在我回来前，禁止私自调查和外出夜训。”


行色匆匆的蝙蝠侠抛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蝙蝠洞，留下小鸟们沉默地呆着冰冷的地下。


此时距离夜翼失踪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好极了，他又抛下我们单干去了。”提姆率先打破了寂静，“f**k Batman。”


“德雷克，”达米安啧了一声，“你不会真打算在这窝着不动吧。”


“……我这查到一个地址，”提姆说：“关于小丑女离奇失踪的后可能的住址，红头罩现在在哥谭大学调查魔法侧符咒相关，神谕正在协助他。”


简而言之，没有人听从了蝙蝠侠的警告，也没有人想干坐着让蝙蝠侠一个人扛起所有事情。


并且夜翼，迪克·格雷森是他们的家人，哪有家人出事袖手旁观的道理！


提姆敲击了两下电脑，把情报共享过去，“两件事共同特点都是通讯失常，定位失效。”


这不就是已经做好单独行动的准备了吗？达米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收下情报。


“哼，果然。”他说，“但仅此一次，我不会像父亲揭露你的行踪。”


—


第二天，又是个雨天。


窗外雨丝斜织，如同一张柔软的纱幕将整个哥谭笼罩在朦胧中。而落地窗前，夏油杰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t恤，手捧着一本书，目光专注而平静。


微微暖光照在他的脸庞上，显得他不像那个傲慢的邪教教主，而是更像一个温和从容的学者。


莫疏之从楼梯上走下来，打着哈欠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个少见的画面。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嘴角微翘。


这倒有那么点硝子医生口中，过去高专时期，表面上人模人样的最强之一的模样了。


“早上好啊。”清朗的声音响起。


夏油杰抬起头，微微挑眉，“早，我以为你看到我会继续跳脚来着。”


哇哦，这是何等恶劣的人，刚刚的画面果然都是错觉。


莫疏之扯了扯嘴角，用力拉开冰箱大门，“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我被吓到的样子，大清早就蹲点候着。”


头都不抬的翻找了一会，她愉快的拿起一捧玉米，连说话的声音都愉快起来：“但很可惜，这么多天我已经接受了这个悲惨的事实。”


“那可真是遗憾，”夏油杰低沉的嗓音与窗外滴答的落雨声融为一体，像极了一首轻灵的乐曲，“今天早上吃什么？”


莫疏之从不许其他人踏进厨房一步，一开始是怕神经病们没事给食物做手脚，后来是嫌弃他们烧的东西称不上食物，摧残了她的胃。


而就像夏油杰这样不重视口腹之欲，对猴子的食物一般敬而远之的咒术师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当然，这也是他们关系开始缓和的起点。


他问过莫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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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难道每个中国人都有一手好厨艺？那会儿莫疏之表情扭曲了一下，语气无奈又嫌弃的回答说，她原本要去英国交换留学，母亲担心她宁死不吃白人饭，饿死在异国他乡，临时送她去学了厨艺。


很幸运，在这方面，她有着不逊色于咒术的天赋。


炉子点火的声音在厨房响起，随即传来金属锅盖轻轻碰撞的咔哒声。不一会儿，莫疏之就从厨房悠悠走了出来，懒洋洋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


“吃什么，吃玉米。”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尾调，“倒是你，很有闲情逸致嘛……阿加莎的书？有眼光，我以为你不会接触这些。”


当然，早上莫疏之是不会有什么闲情逸致做点精致的东西，通常是像今天这样随便整点杂粮。


夏油杰半合上书，“打发时间罢了，你都看过？”


莫疏之笑起来，“当然，我还知道你看的这本小说的凶手呢，就是庄园里的……”


“停！”夏油杰立刻制止了莫疏之这种可恨的剧透行为，“我以为你清楚，推理小说剧透可耻。”


莫疏之乐了：“毕竟要礼尚往来，只准你吓人，不准我回礼？”


夏油杰这下清楚了，这人还是惦记着前几天早上天天吓的跳脚的事情，单纯想报复回来，见他的反应达成了预期就没有继续剧透下去。


时间过的很快，没过多久玉米的清香就飘在屋内，莫疏之嗅着香气，满足地踩着毛绒拖鞋走进厨房，经过夏油杰的时候她突然停下问道：


“怎么样，看完有什么感想？”


“……如果你是指书，一群猴子上演的猴戏而已，很适合用来取乐。”夏油杰停顿了一下，他很敏锐地察觉到莫疏之话里的第二层意思。


是在问他对于昨天摄像机拍下的哥谭有什么看法。


“至于你拍下来的东西，我不否认有为了孩子活下去牺牲自己的人，但大多数，哼……你拯救他们的行为毫无意义。”


“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莫疏之耸耸肩，正打算说些什么，可突然清脆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但这件屋子不应该有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