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办？”


夏油杰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话说出口的瞬间忽然意识到，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习惯询问莫疏之的意见，也习惯她灵活的脑子总能拿出有用的方法。


怎么办？


凉拌！


莫疏之短促地笑了一声，真当她万能啊。原本事态就很严峻了，又添上咒灵这个变数，导致原来的剧情优势也消失了，这简直是一头筋变两头堵了。


那当甩手掌柜？


对不起，和之前的理由相同，她还做不到见死不救。


想到这，莫疏之抹了把脸，把所有不该存在的负面情绪压下，人也不再犹豫了。没有路……就凿出条路呗。


但首先，她需要一个好的凿子。


莫疏之径直往毒藤女的房间走去，听第二手转述的情报总会有主观性，她得自己去再撬点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走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脚步一顿，突然回过身，一把拽过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的夏油杰。


夏油杰眼中浮现出错愕。等他回过神，整个人已经配合着被莫疏之拉着往前走。


“我知道的就这些……”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拉我没有用。”


莫疏之眯了眯眼，狡黠的神情一闪而过。拉上夏油杰，不止是为了拉个帮手那么简单。


一是因为对面有毒藤女和哈莉两个人，自己这边自然也得有个搭档。二是为了验证毒藤女两次提供的情报是否有出入。


谎言在对比中最容易暴露。


至于最后——


她唇角微微扬起，算是她的一点小私心。有了更紧急的大事，自然就能顺利翻篇她醉酒的尴尬了。


“人多力量大。”她露出一个不容拒绝的微笑，“别想偷懒啊。


夏油杰：……


他深深看了莫疏之一眼，强行无视掉内心莫名的高兴。最终叹了口气，认命地跟了上去。


“这就是你们来找我的原因？”


毒藤女稍微垂眸，靠坐在床上问。哈莉坐在床沿，视线在二人之间扫过，看着前几天还像是在躲着对方的两人又统一战线了。


“对哦。”莫疏之毫不客气地从书桌前抽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毒藤女。


“所以，请你把偷听到的东西，偷看到的场景，”她顿了顿，扬起嘴角：“原原本本，仔细复述一遍。”


毒藤女的手摩挲着床沿，缓缓开口：“……我可以说，但有一个条件。”


莫疏之好奇地歪歪头，似乎对她的条件很感兴趣。


“我想知道花御……它还好吗？”


空气短暂地静了静。


莫疏之嘴角的笑意加深，眨了眨眼，语调明快而随意：“被祓除了呢。”


毒藤女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早在你设立那个法阵的时候，不就已经该知道了吗？”莫疏之撑着下巴，视线瞥向毒藤女。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不留情的直白。


“守阵物不死，法阵不破。”


“不，我不知道。我以为它……”毒藤女指尖下意识攥紧，发涩的声音呢喃低语道。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只是棋局里的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


片刻后，毒藤女抬起头，“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与还没觉醒咒术就被莫疏之绑来的哈莉·奎因不同，艾薇在某天醒来突然发现了自己视野产生了变化。


时不时跳入眼帘的丑陋怪物，像是现实的裂缝中溢出的污秽，让她对人类更加厌恶。但直到遇见了花御，她内心突然没有了反感，只剩亲切与归属感。


它向她阐述了理想，介绍了血祭法阵。于是，她们一拍即合。


为了大自然，为了植物，为了这片被人类摧残的土地……一定要清除人类。


但好景不长，小丑突然找上了她，送来了一支药剂，“试试吧。”


“来，”他咧嘴亢奋地笑着，把药瓶丢给她。“让这座城市迎接新生吧！”


艾薇心存疑虑，傻子才会相信小丑这个疯子。她操控着植物暗中追踪小丑的踪迹，意外听到了他与一个青年的谈话。


脸上布满缝合线的青年手里随意地捏着一个被改造缩小的人类，那个人像个木偶一样，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这座城市的人质量都不错，如果花御的法阵成功了，那还有点可惜啊。”青年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容：“我还是挺喜欢哥谭的。”


“哈哈哈哈！”小丑大笑，几乎是附和般地点头，“是吧！居然有人——你可爱的朋友，希望我们搞定大都会！”


“那可太无聊了！”小丑忽然收住笑声，但嘴角的弧度越发夸张，“她们注定失败！因为只有我，能在哥谭打败小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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蝠！”


然后，他们的视线同时偏向她的藏身之处。


被发现了。


“再之后，”毒藤女抿了抿唇，声音低了下来：“我就没有记忆了，醒来后发现我呆在实验室，药剂已经没了一半。”


阳光透过窗外的树叶，斑驳的光影一缕缕落在房间。可房间内的气氛却没有因此温暖半分，反而更加冰冷。


莫疏之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一言不发地陷入了思索。


乖乖，信息量大的吓人啊。


最直接的信息，小丑根本没把花御的计划放在眼里，甚至还放水了。老天，他对蝙蝠侠简直是妥妥的深柜。


然后，那个青年已经可以确定是花御的咒灵朋友。而他嘴里那个希望搞定大都会朋友，极有可能就是幕后黑手——加茂。


换句话说，法阵也有可能出现大都会，核爆献祭吗？


不过，目的是什么？或者是他们让咒灵利用法阵在异世界献祭，希望得到什么？会和法阵原本的作用有关吗？


不确定的信息太多了，线索还不够完整，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大都会的情况绝对会比哥谭严峻。


莫疏之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问：“你应该不介意我把这些消息告诉蝙蝠侠吧？”


“……当然。”


虽然不义里的正义联盟很离谱，但有总比没有好，总不能真就她一个人干活吧。接下来就把一切整理汇总一下发给提姆，让他们也去头疼。


就在起身时，莫疏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道：“哦对了，那瓶药剂的副作用是透支生命。虽然你看起来已经没事了，但还是尽量少出门，多修养。”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话说，你会种菜种花吗？”


“……会。”毒藤女有些摸不着头脑，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了？


“那正好。”莫疏之一本正经地点头，“我给你开个直播，你就在院子里那片地上多种点东西。家里能不能多加餐，就靠你了。”


她的语气，比刚刚讨论世界危机时还要认真。


毒藤女：……啊？


走出房门，莫疏之随口问系统：“现在认可值是多少？”


【认可值：110】


……还行吧。既然毒藤女这个身体不能去消灭咒灵，就另开个赛道，让她种田去收集认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