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眯了眯眼：“……你是说，领域？”


按理说，像莫疏之那种开个领域就像是换了个性格的样子，他以为谢衡会阻止她随意使用领域。


没想到——


谢衡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颔首。


但夏油杰余光一晃，注意到他另一只手已经搭在剑柄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剑鞘，雾蓝色的咒力隐约浮现在他指尖。


……嘴里说得倒是轻松，这不是已经做好救人的准备了吗。


“叮——”


空气中倏地响起了一声悠远的铃铛声，仿佛远古的回音，悠长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震颤。


漆黑的领域表面突然浮现出一道裂痕，灼烧的纹路沿着附近迅速蔓延，如同被烈焰舔舐般一圈一圈向上延伸。


咔。


一道轻响，领域终于沉受不住咒力的冲刷，闷燃成灰般的，洋洋洒洒洒落在地上，露出了其中的身影。


黑发青年漠然地放下手，红光一闪而过。寒风凛冽，吹起大衣的一角，衣带翻飞。她微低下头，看向脚边匍匐的咒灵。


“还不错，看来没有生疏。”谢衡弯弯眉眼，手松开剑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放松。


夏油杰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心情复杂地看向如同换了个人的莫疏之。


咒术师都是疯子，这话确实没说错，但他就是不是很想看到她变成这副模样。


“为什么我触碰不到你的灵魂！无为转变也对你没有丝毫用处！”


真人绝望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它扭曲着眼珠，下半身只剩下焦黑的灰烬，无法再生。


“你是活人吗？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哈？真不礼貌啊，咒灵。”莫疏之垂眸低笑，眼中唯有冷漠。


一脚踩上真人的头颅，往地面压了压，她缓缓说：“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求死，我送你一程。”


泛红的光芒在莫疏之手上凝成长剑，她毫不犹豫地由上而下刺向真人的心脏。


“等等！”


如果咒力落到它身上就真死定了！


真人睁大眼，顾不得地上的沙砾刺痛眼球，语速飞快，“我可以告诉你加茂的计划！他和他后面的人对您的国家图谋不浅，我知道具体的细节！”


莫疏之停下动作，脚抬起了些。


真人越发激动，像是抓紧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卖人卖的利落，“只要您放过我，我愿意把计划全权告知！”


“嗯……”莫疏之脚又抬起了些，一副思考的模样，也不说同不同意。这让一旁的夏油杰有些着急了，怎么能相信咒灵的一面之词。


他看向谢衡，“你不阻止？”


谢衡挑眉，“你接着看。”


随着谢衡的话音落下，莫疏之微扬起头，嘴角噙着笑意，“你是指布置在日本九十一座神社的法阵？”


真人：……！


“你怎么知道？！”真人不可置信。


谢衡：……？


等等，原来他们查到的东西不是个例，总监部那些个腐朽的老人到底准备做什么？和他意外来到这个时空又有什么关联？


谢衡敲了敲手心，面色不变，但玄色的瞳孔中显露出一丝幽芒。


不愧是多事之秋，区区一个预言能扯出这么多事。


听见真人的问题，莫疏之不禁低笑着说：“那还得感谢你，你的记忆告诉我许多东西。所以，你说不说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哦。”


真人露出绝望的表情，尽管它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逃离的方法，但一无所获。


正当莫疏之笑着准备动手，系统的电子音突然跳了出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日增破百的认可值】


【认可值：217】


【认可值：324】


【认可值：491】


【认可值：500】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积攒过半的认可值】


莫疏之：……？


“系统，你抽风了吗？”莫疏之皱了皱眉，在心里发问。


【宿主，系统已经自检结束，并没有发现故障，该数值增长来自于正义联盟中被列为反派的存在，特别是超人先生。】


【他现在是整个大都会的英雄。】


趁着莫疏之愣神的瞬间，真人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迅速缩小再缩小，变成一团毛球滑进早就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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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


终于，它终于还是逃出来了！那个女人的咒术比起五条悟也毫不逊色，差点以为真的没救了！


该死的，这个任务爱谁干谁干去吧，它回收个实验品就走人！


在眼睛滑进下水道前，真人最后看向了站在原地不动的莫疏之，打算做个鬼脸嘲笑她到底还是没有杀死自己。


但当异色的眼眸真的对上漆黑的瞳孔时，带着倨傲和冷然的目光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迅速滑下逃离她的目光。


——终于走了。


莫疏之托着下巴注视着真人的离开，心里淡淡地对着系统说：“系统。”


“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在她思考自己到底是被什么打死的，系统用毒藤女的下落打断了她的思考；而这一次，是因为真人。


【……您是什么意思？】


“我？我没什么意思，就意思意思。”她伸了个懒腰，迎上一直看戏到刚刚的谢衡，“师哥，好久不见。”


“虽然我想，你应该不是很欢迎我。”


“怎么会，你永远是我的师妹。”谢衡嘴角含笑，看着莫疏之向他走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放走了那个特级，是从它身上发现了什么？”


“啊，被发现了。”莫疏之歪歪头，避开谢衡的手，往前大跨一步。接着，她转身面对谢衡，背手倒着往前走，“你猜？”


“小丑和真人，会上演一出好戏。”


莫疏之笑出声，“Bingo！看来夏油先生说了很多呢，狗咬狗的戏码我可看不腻。”


“你不怕它给你要保护的普通人带来伤亡，一个咒灵逃到小丑身边，露易斯可还没救出来。”夏油杰说。


“嗯……有失才有得，不亏。”


“更况且，”莫疏之顿了顿，收起神情中的戏虐，认真下来的目光像极了从前。


“有关我们家里的情报我也全翻出来了，一群贼心不死的老头又犯病。”


谢衡：“很严重？”


“很严重，九十一座神社全都设下血祭阵，最复杂的那种，可以确定是奔着换国运去的。但加茂这个执行人很有问题，他……似乎想对人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