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缝里涌出的冰晶触须突然燃起雷火,元浩无尚未完全复原的躯体炸开无数焦痕。炎空双瞳分裂成两种颜色:左眼跃动着赤红龙焰,右眼流转着靛青雷光。当他脚踏虚空踏步而出时,每步都在魔气中烙下燃烧的符文。
"五雷寺的惩戒咒印?"元浩无撕开胸口的冰甲,露出二十年前的陈旧焦痕,"胡尊连这个都教你了?"
菲尔德冻住半边身子的冰层应声炸裂,霜华大剑刺入地面引发半径百丈的冰川裂隙。冰棱倒影中浮现出昔年场景——元浩无率领联军冲锋时,身后突然升起正轩院长的封印结界,将整个先锋部队困在伏神的骨爪领域。
"你明明死透了!"雷火缠绕的右爪扼住元浩无咽喉,炎空掌心迸发的闪电竟与父亲伤疤上的咒印共鸣,"二十年前消逝的生命,现在怎么像个魔鬼般爬回来了?你现在应该站在我们这边才对!"
回应他的是贯穿胸口的冰霜爪刃。元浩无脊椎处延伸出七根熔岩触须,每根表面都游动着五雷寺的徽记:"因为我从来不是活人。"被洞穿的胸膛里飘出封魂符碎片,正是正轩院长当年的笔迹,"你才是我的魂瓮,儿子。"
时空裂隙彻底崩解,阿灭克多的指骨化作滔天黑潮。丛修虎爪裂地唤出先祖图腾柱,九根刻满虎纹的冰柱构成屏障。菲尔德在冰晶中看见自己父亲的虚影——那个男人当年亲手将元浩无的冰棺沉入万劫冰渊。
"正轩用雷火灭魂阵焚毁的只是躯壳!"元浩无的声线突然变成正轩院长的沙哑音色,脖颈处浮现出熔岩咒枷,"我想以命换命将他魂灵封入未出世的胎儿体内,二十年的野蛮生长不过是为了今夜......"
虎啸震碎谎言。丛修额头王字斑纹射出的金光里,映出二十年前的真相影像——正轩院长的桃木法剑突然转向,刺穿的不是阿灭克多的幻影,而是元浩无的后心。十二道锁魂钉从法阵八方升起,将怒吼的龙人钉死在净化祭坛。
"魂饲之术。"炎空龙翼拍出雷火飓风,"你用我作容器复活这具活死人?!"
元浩无体内的冰髓突然沸腾,三百道禁锢符文从他瞳孔飞出。每道符文都对应着炎空某段成长记忆:三岁时误触的雷电禁制、八岁生辰突然失控的龙焰、被正轩强行封印的月蚀之夜......所有异常都是魂瓮觉醒的征兆。
菲尔德的大剑突然爆发出绝对零度寒流。冰川顺着阿灭克多的魔气逆袭而上,将漫天黑潮冻成紫色晶云:"看看你父亲心脏位置!"
雷火穿透元浩无胸口的冰甲。原本空荡的心室深处悬浮着颗冰魄珠,珠体内封存着正轩院长破碎的半片元神——这老贼竟将自己的魂魄作为维持尸傀的能源。
"多完美的循环。"元浩无癫笑着扯出冰魄珠捏碎,正轩的惨叫声中渗出金红血丝,"他困住我的魂,我蚕食他的灵,而你......"腐烂的指尖点向炎空眉心的魂印,"将作为桥梁接引阿灭克多降临!"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父亲!你可是王龙啊,别被魔气影响了!”
时空裂隙再次爆发的刹那,炎空体内的雷火突然蜕变成灭世劫雷。六十四道天罚雷柱笼罩战场,每根雷柱里都浮现他幼年的画面碎片——正轩院长教他引雷术时藏在袖中的锁魂符、调理龙炎失控时掺杂在药汤里的虎族髓液。
当第九波劫雷劈碎元浩无半身冰甲时,众人看见他锁骨处的冻伤竟是雷德克里夫王室刑罚的烙印。菲尔德的大剑突然颤抖起来——这分明是篡位者才配受的极刑印记。
"原来当年背叛的是......"霜刃转向菲尔德自己的族徽,"我们?"
回答他的是阿灭克多完整的左臂突破虚空。腐化神躯上密布虎兽人的符文,指缝间飘落烧焦的正轩院长袍碎片。丛修突然发出痛苦虎啸,他的脊椎处裂开十八道咒文,与元浩无体内的封印产生共鸣——两人原是同源共生的双魂血契!
雷火吞噬了最后的神智清明前,炎空看见元浩无用口型说出当年真相。被雷暴撕裂的三个字飘散在虚空里,却如惊雷劈开迷雾:
『你还有一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