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是...机械的?"菲尔德抓着从胸腔暴露出的人造脊椎,青铜齿轮咬合处渗出墨羽血液特异的荧光蓝,"连痛觉神经元都是虚数回路!"
“自从来到韦尔海姆后事态的发展就越来越失控了,这tm到底是怎么回事?”炎空还勉强能够维持理智,但在这个空间当中,炎空过往的所有记忆都在改变,重组,消失,这时的记忆已经是无比的混乱。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阿灭克多那原本已经裂开的胸口处,其子宫腔竟然猛地张开,三道闪烁着诡异光芒的脐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这三条脐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缠绕在了浑身被电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炎空身上。
眨眼之间,脐带的尖端便如锋利的毒刺一样,直直地朝着炎空的眉心刺去。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婴儿啼哭声骤然响起,犹如万鬼齐哭、千魂哀鸣,这恐怖的声音直接在炎空的意识领域里轰然炸开!
“哼,父亲曾经告诉我说,龙人乃是母神运用轮回砂精心捏造而成的。”一旁的丛修冷哼一声,他那巨大而有力的虎爪毫不犹豫地挥下,瞬间就将两具坚硬无比的机械魔偶狠狠地碾成了碎片。随着魔偶的破碎,丛修那已然腐化的爪尖也暴露无遗,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爪尖居然还隐隐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星界金属光泽。
就在此时,一个散发着浓浓血腥气息的红色光茧毫无征兆地缓缓展开。一幅古老而又诡异的手工绘图渐渐浮现在众人眼前。这幅图绘制于三千年前,上面描绘着数不清的人类幼体正静静地浸泡在一个个巨大的青铜器皿之中。每个罐体上都清晰地标有“伏神胚床计划-迭代体1437号”这样的字样。
而在这片由青铜器皿组成的海洋当中,墨羽那娇小却又充满力量的身影正在其中快速穿梭。更让人震惊的是,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竟然与所有培养罐的导管紧密相连,仿佛她就是这个恐怖计划的核心所在……
**"你才是第一个伏神!"**炎空的雷火在脐带间炸开蓝焰,烧焦的纤维里散落下青铜铭牌。最新鲜的那枚标注着"墨羽-逆时轮回第九世代母体",生产日期是二十年前他的生日。“为什么?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到底是人类还是兽人?为什么你是伏神?为什么?什么伏神胚床计划?迭代体又是什么?你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炎空此刻是无比的抓狂,一时间得到这么多的奇怪信息让炎空大脑处理不过来,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大爷会是自己的母亲,又或是自己的父亲,也无法接受一个伏神就在自己体内与自己签订什么无用的契约,更无法接受自己会是实验体。
炎空不敢想象,自己的记忆只有人类时的,和这一世的,难不成自己已经被困在这个世界还被墨羽拿来培育并经历了无数死亡和轮回?
浑天仪核心传来机械运转的摩擦声,正轩残破的头颅突然裂开嘴:"终于看懂了?我们所有人都是阿灭克多的胎盘营养素。"他的喉管里钻出丛修的断尾,末端粘着三十年前的军事密函。“你的记忆,我的记忆,我们所有人的,都是错的!不不不......也有可能是对的,哈哈哈哈我也搞不清楚了哈哈哈哈哈!”正轩疯癫的狂笑着。
菲尔德抓住那截断尾读取记忆,瞳孔里的冰晶裂成蛛网状:"雷霆历307年,墨羽申请将时空锚点设立在你的生辰......"他忽然用霜刃刺穿自己左眼,"这具机械身体每处关节都刻着你的生辰八字!"
阿灭克多的身体正在蜕皮,腐烂的外壳下露出墨羽的少女躯体。她抬起长满机械触须的手抚过炎空脸颊,口中发出的却是元浩无的声音:"乖孩子,给母亲提供最后一次轮回能量。"
虚空突然浮现出十二道时空旋涡,每个都走出手持霜刃的菲尔德。他们的身形从老至少排列,最年长者浑身缠绕浑天仪锁链:"八百七十四次轮回里你从未成功,这次该换我们收取利息了。"无数霜华大剑结成绞刑架,而绞索正套在炎空脖子上。
**"用虎族祭坛的时烬之术!"**丛修突然完整念出禁咒,尾椎射出三百根刻满逆时符文的骨刺,"把我钉进浑天仪三点钟的缺口!"
炎空燃烧龙翼撞开平行时空的追杀者,血淋淋的指尖刚触到骨刺,就读取到丛修被植入的信息——
二十年前的雨夜
丛修浑身缠满青铜链跪在墨羽面前,窗外雷暴中悬浮着炎空的婴儿舱。"用你的千年虎魄作为祭品,续写轮回剧本。"墨羽剖开他的丹田,将刻有时空坐标的冰髓植入,"第一千次重生时,记得让我的孩子吞下这颗种子......"
**"动手!"**现实中的丛修虎目爆出冰晶,浑天仪的缺口正发出齿轮卡死的警报音。二十个不同年龄的菲尔德同时掷出霜刃,组成冰霜牢笼将炎空逼向致命坐标。
雷火在狭间引爆的瞬间,炎空听见所有时间线的自我在咆哮。他抓住丛修的核心冰髓,刺入浑天仪时触发了埋藏千年的语音记录:
**"当我的孩子第一千次吃掉我的心脏时..."**墨羽的录音里混着机械运转声,"...真正的弑神者将在轮回尽头诞生。"浑天仪核心裂开舱门,里面冰冻着九百九十九具墨羽的残尸,每具胸口都缺失心脏。
机械触须突然刺穿所有菲尔德的身躯。最年幼的个体发出童声:"哥哥,我这次还是变成电池了吗?"随后化作光尘凝聚成菲尔德妹妹生前的模样。而浑天仪此刻显示的时空编号,赫然是"第一千轮廻-終末飼育期"。
就在炎空捏碎那第九百九十九块冰尸的一刹那间,仿佛触动了某个禁忌的开关一般,整个时空都像是失去了稳定性一样,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像素化崩解开来!而与此同时,墨羽那原本美丽动人的少女躯壳竟然如同一个毫无生命迹象的提线木偶一般,剧烈地抽搐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从她的口中竟源源不断地涌出元浩无那残存的最后一丝元神!
“你……母亲真正想……呃啊……要的……”然而,这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话语还未及完整地说出口,就被阿灭克多体内猛然伸出的青铜械齿无情地嚼碎,只留下一片血腥与恐怖!
紧接着,从那破碎不堪的浑天仪碎片之中,缓缓探出了一颗年轻版丛修的头颅。更为惊悚的是,他的舌头已然被改造成了一把神秘莫测的密钥模样,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只见他嘶声喊道:“你们永远也别妄想杀死我们!因为我们乃是永恒不灭的衔尾蛇……无论经历多少个轮回,都会有全新的伏神母体应运而生……”
话音未落,虚空中原本混乱无序的时间乱流突然间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迅速凝聚成为一扇巨大无比的门户!而在那扇门之后,则静静地站立着一个浑身都缠绕着璀璨星光的身影——正是墨羽的本体!只见她轻描淡写地弹了一下手指,刹那间,周围的三千时空镜面应声而碎,化作无数细碎的光芒消散于无形之中!
此刻的墨羽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那些早已呆若木鸡的人们,眼神冷漠如霜。最终,她那拥有着九条瞳孔的目光停留在了炎空胸口处悬挂着的那块玉坠之上,并轻声说道:“嗯,也是时候该回收这第一千颗逆时心跳了。”
雷火与冰霜同时暴走的刹那,炎空看见自己的手掌穿透墨羽胸腔。本该跳动心脏的位置里,是颗半融化的青铜齿轮——那枚二十年前由正轩院长亲手挂在他婴儿床头的辟邪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