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奶奶边收拾桌子边回答道:“行,你睡吧,对了,晚上拿点什么吃的过去,我做点?”
贺文卿扶额,“奶奶,酒店有餐厅,不用你做。”
“行行行,你睡吧,睡吧。”
贺奶奶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但她那矫健的身姿和利落的动作却令人惊叹不已。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与人们印象中的老年人形象截然不同。
动作麻利的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盘,换了一身保暖的衣服去了院子里,雪已经小了很多,时不时有几片雪花落下来。
外面的雪踩起来咯吱咯吱的响,贺文卿躺在床上有些心烦意乱,说是睡觉,但是闭上眼睛眼前总是南姿的身影晃来晃去。
贺文卿猛地从床上翻起来,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南姿回了房间,又开始拧开酒瓶盖子开始喝酒,空酒瓶挨着墙边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她在白天一般还是比较清醒的,喝酒只喝到微醺的程度,大脑反应迟钝的感觉,居然有些美妙。
南姿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
瞬间,一股辛辣的味道在她口中散开,刺激着她的味蕾。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感受到了白酒的强烈。
然而,随着酒液在口中停留,南姿开始感受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那股辛辣逐渐转化为一种醇厚的香气,弥漫在她的口腔中。
她细细品味着,发现白酒中蕴含着丰富的层次和复杂的口感。
南姿又喝了一口,这次她更加专注地感受着白酒带来的感觉。
她感受到了酒液的温暖,顺着喉咙流淌下去,仿佛一股热流在身体中散开。她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红,心跳也似乎加快了一些。
南姿放下酒杯,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是老祖宗严选。
酒度数很高,南姿喝了一次性杯子的量,头就开始发懵,心里好像有一团火,烧的可怕。
房间的暖气又燥又热,南姿有些待不住,她去卫生间用凉水拍了拍脸,大脑很清醒,只是肢体似乎不受控制。
客房部的旁边有一个露天阳台,现在上面被白雪覆盖了个彻底,南姿出了房门不到十米就能到。
一阵冷风让她冷静了下来,零下20度,她穿着一个加绒的t恤居然感觉得不到冷。
南姿木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然,新闻上喝酒在大路上被冻死的人不是假新闻啊。
王嘉齐买了衣服直接带回了家,贺文卿让他发照片挑,他没有给机会,跑腿的是他,贺文卿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
当然了,这话也就自己在心里默默吐槽。
贺文卿拿了衣服就开始往酒店走,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脚步匆匆,从大路进酒店有一段路就在露台旁边。
余光瞄见有个人影的的时候一愣,定睛一看整个人都麻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从袋子里拉出来一个大衣,大步跨过了到膝盖处的栅栏,动作行云流水用衣服把南姿包了起来。
闻到南姿身上浓重的白酒味儿时,贺文卿脸都黑了。
“醉了就在房间好好休息,知道现在什么温度吗?会冻死人的。”
南姿腿有些软,抬头看着贺文卿眼神痴痴的:“你怎么来了?”
贺文卿没好气:“哟,还认识我呢?我是谁啊?”
“贺文卿~”
贺文卿本来也没觉得他的名字多好听,可是从南姿嘴里说出来,竟然意外地撩人,贺文卿心跳都加速了。
“嗯,回去吧。”
南姿耍赖,直接就往地上坐:“我不要,好热,我就要再在这里。”
贺文卿深呼吸:“你别动,我拿个东西。”
南姿低头开始哭:“我为什么,不能动啊。你要拿什么啊?”
贺文卿无奈地看着耍赖的南姿,快速跑到一旁把几个购物袋提走,又急忙跑回来。他蹲下身,想把南姿扶起来,“我给你倒点水,醒醒酒。”
南姿摇摇头,捧了一把雪就往自己脸上招呼,然后把脸埋在手里,过了快一分钟才抬起来,眼睛通红。
贺文卿见状,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她的手。
“我是不是长得可丑了?”她看着贺文卿的侧脸问他。
贺文卿擦拭的动作一顿,皱眉看向南姿:“不是,很漂亮。”
怎么会丑呢,他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为她心动。
南姿:“你说实话,你发誓没骗我。”
她的眼神真诚炽热,直勾勾跟贺文卿对视,贺文卿一瞬间有些心慌,慌乱的错开视线,低头继续给她擦手上的雪。
“嗯,我发誓。”
南姿被气哭了,双手把贺文卿的脸掰过来:“你说谎,你怎么不看着我说?”
贺文卿:“说,说什么?”
南姿:“说我漂亮,贺文卿啊贺文卿,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贺文卿:“”
他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不停,把南姿的两只手拉下来,在手心捏了捏,那双手滑嫩白皙,柔弱无骨,贺文卿呼吸都加快了。
南姿见贺文卿不说话,心里又急又气,拉着哭腔:“你快说呀。”
贺文卿抿了抿唇:“南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发誓。”
南姿低头喃喃,“誓言还是别乱发的好,不怕被雷劈啊!”
贺文卿咬紧牙关,他第一次发现,这女人怎么有些欠揍呢?
南姿瘦,贺文卿一只手就半抱着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南姿醉了没力气反抗,就乖乖的趴在贺文卿的胸膛。
嘴上哭唧唧的嘟囔:“我不想回房间,不想回去,就我一个人,贺文卿,我好害怕。”
贺文卿大衣敞开着,里面只穿了一个休闲假两件衬衣,还没到走廊,胸前的衣服湿了一片,风一吹,凉凉的。
他一手搂着南姿一手提着衣服开门,看着南姿,心里有些难受,“受什么委屈了,哭成这样。”
贺文卿自以为声音很小,没想到南姿耳朵尖,不但听见了,而且还回应了。
“他们都欺负我,呜呜~~,他们,都欺负我。”
南姿越想越委屈,倒在贺文卿怀里哭了个痛快。
有经过的工作人员,很有眼力见的把贺文卿手上的东西拿去了前台,边走边给前面的同事使眼色,就差贴南姿和贺文卿脸上吃瓜了。
贺文卿从一个手抱着南姿换成两个手抱着,南姿死活不进房间休息,贺文卿扶着她到大厅的沙发上休息。
一挨到沙发,南姿就直直躺了下去。
她没有睡着,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流泪,一滴接一滴,划过眼尾落入鬓边的长发。
贺文卿没有说话,手上拿着纸巾不停的擦着她的泪水。
“贺文卿,我太差劲了,呜呜呜,,我真的太差劲了。”南姿说着说着又崩溃大哭。
所幸雪停了,晚上灯开之后,酒店的客人都去了外面的景点,现在大厅就只有前台和南姿贺文卿,这在很大程度上保住了南姿的一点点颜面。
贺文卿安慰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下去:“你很好,谁说你差劲儿了。”
南姿:“如果我真的很好,他怎么会背叛我呢?他为什么不娶我?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我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我,呜呜呜~~~”
贺文卿:“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你呢?”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呜呜呜~”
“我跟你在一起了十年,你为什么转身就能跟别人在一起,要我怎么释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