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走路一扭一扭的

“李家大郎,小两口儿这是去做什么?”

村正徐江的老婆刘金翠看到了李辰夫妇,不禁笑问道。

昨天的松鸡,好香!

刘金翠的身畔站着一个跟玉清婉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此刻正用一双皂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看着两人,尤其是盯着李辰。

那女孩儿身量极高,居然只比李辰矮半个头。

她眉眼开阔,有一股子只属于北地边民的大气之美。

尤其是那身材,尽管是乱世灾年,却依旧是高胸翘臀小蛮腰,任是哪个男人路过看上一眼,都不禁要吞口涎水。

若是假以时日,营养也跟上去,必是一个风情摇曳的大美人!

和玉清婉相较,一个胜在如江南细雨清丽婉约,一个胜在北地粗犷火辣身材,一时间居然难分伯仲。

女孩子正是村正的女儿,徐秀儿!

“进城卖野物。”

李辰一笑,眼神掠过徐秀儿,却并未在她引以为傲的身材上多停留一秒。

这半刻不曾停留的目光也让徐秀儿咬了咬嘴唇,眼里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这算什么,等这些爷们儿进山回来的时候,全村都能吃肉卖肉。”

旁边的村妇王彩凤看着他肩上搭着的两只兔子,不禁咽了口口水,又是嫉妒又是不甘地道。

李辰却是理也不理,向刘金翠打过招呼后,转身便走。

玉清婉低着头,一只小手紧攥着他的衣角,小碎步在他身边身后跟着。

“咦,这小娘子走路怎地这般别扭?”

“是呀,怎么一拐一扭的?吃了肉便这般惺惺作态得瑟起来了么?”

旁边就有两个女子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少聒噪了,人家确实吃了肉,却是人肉,险些噎个半死呢。你们可不知道,那李家大郎,好凶……”

马莲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眼神不由得炽烈了一下。

接下来她眉飞色舞地一通说。

“天哪,这么说来,李家大郎岂不是个牲口?”

“看那小婢妻的柔弱身板,怕不是要遭不住?”

“可真苦了那小婢妻了,三娘,不若你帮她一把?替她承受一下可好?”

“别拿我说事儿,我看是你想去享受一下上天的感觉吧?”

旁边的几个家中爷们儿都去了边关的农妇嘻嘻哈哈地笑闹着,转头看着李辰,心里似有火烧。

看着小婢妻一扭一扭的走路姿态,更是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谁家有一个这般能打猎又能干的官人,谁家娘子不得幸福到天上去?

“刘家婶子,你们说啥呢?什么牲口?”

徐秀儿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

她也才满十八岁,待字闺中,自然半懂不懂。

“你还未嫁人,少打听。”

刘金翠脸一红,扯过了徐秀儿,瞪眼骂去,“几个不知羞的婆娘,乱嚼什么舌根子?李家大郎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孩子而已。”

“年纪是孩子,但有的地方可不是啊,嫂子。”

马莲豪放地笑道。

“再乱说,撕了你的嘴。”

刘金翠骂道。

一群女人的议论声顺着风都飘到了李辰和玉清婉的耳中。

李辰倒也没什么,可玉清婉却是听得羞红了脸。

不过想想昨天晚上官人的勇猛,她不自觉地咬起了嘴唇,隐隐作痛!

此刻,前方正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背着猎叉、拎着柴刀也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

无意间回头,就看见李辰正从岔路口走向山下,其中一个极为壮实的少年郎就欢喜地叫道,“辰哥!”

李辰一回头,就看见他们两个。

那是自小和跟他一起玩儿到大的玩伴,比他小两岁,高壮的那个叫赵大石,瘦小的那个叫侯小白。

“辰哥儿,你好厉害啊,居然猎到这么多野物,昨天晚上隔得那么远,都能闻到你家炖肉的香气呢。”

两个人跑到了李辰身畔,侯小白羡慕敬仰地道。

李辰自幼就是村子里的孩子儿,已经在这些孩子心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尽管家里的大人都叮嘱他们不要再跟李辰厮混,那不是个好东西。

可在他们心里,李辰依旧是他们的老大,对李辰特别仰慕。

“没什么厉害的,你们也能。”

李辰笑笑,突然间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野猪挂甲的松树坑,就对两个小兄弟好心提醒道,“上山务必小心,山里有挂甲野猪,易伤人性命。”

却不料身后那群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女人们就不干了,登时,对汉子们的送别之情化做了对李辰不忿的嘲讽。

“哟,李家大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有野猪你咋还敢上山呢?”

“就是嘛,吓唬谁呀?生怕别人猎了野物杀了你的威风么?”

“大石、小白,莫要听他唬你们,赶紧上山去,跟叔叔伯伯们猎得野物早去早回。”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吵闹了起来。

赵大石和侯小白只能背着猎叉,在长辈们的督促下无奈地跟李辰告别,上山去了。

李辰看着他们的背影,皱了下眉头,却未多说什么,继续转身下山而去。

“她们,好过分。”

玉清婉咬着唇,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涨红了,恨恨地小声道。

“世间事,过分、不公才是常态,人心平缓最是难见,只求自己心安便好。”

李辰淡淡地道。

玉清婉品味着这句话,不觉有些失了神,脚下一绊,“呀”地一声惊叫向前跌去。

却并未跌在坚硬的地面,而是跌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小心!”李辰扶起了她。

小婢妻半躺在他的怀里,心儿砰砰跳,不是吓的,而是,尚未习惯!

不过就在这时,她明显感觉到李辰身上的肌肉好像绷紧了一下,抬头望去,就看见,李辰正盯着右侧的一条村中小路,小路上,正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袖着手悠悠当当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