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背影,李辰摇头一笑,也拎起了柴刀,转到了附近的小山坡上砍柴。
他不光是砍柴,还砍了不少酸枣木与白桦木回来,还有一些手腕粗的细杨木棍,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刚进屋,才擦了把汗喝口水,结果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零乱散碎。
他一转头就看见小婢妻挎着大竹篮,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从院外跑了回来。
“怎么了?”李辰一皱眉头,迎了出去。
“啊……没,没事。”
小婢妻一见李辰出来了,使劲抹了把眼睛,慌乱地捂着衣襟的下摆道。
“我看看。”
李辰感觉不对,走了过去,强行拨开了她的手。
结果就看见,好好的一件褙子,居然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
“官人,对不起,对不起,奴家不小心扯坏了新衣裳,对不起,你打我吧……”
小婢妻吓坏了,一下蹲在地上抱起了头,另外一只手还颤颤地拿过了墙角的那根藤条,哆哆嗦嗦地递给李辰。
李辰接过藤条,却只是拄在地上,皱眉望着她,“谁弄坏的?”
小婢妻稚气未脱,只是想穿着新衣服给别人看看小炫耀一下罢了。
她那般喜欢这新衣服,呵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弄坏?
必是有人羡慕嫉妒恨,故意割破的。
想通了这件事情,李辰心中怒意上涌。
小婢妻跪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抽抽嗒嗒的摇头。
“说,谁做的?”
李辰一只手扶起了她,再次喝问道。
“是,是村南头老周家的女儿,周娇。
她摸着我的新衣服说好看,然后假装不是故意的,用挖野菜的小刀割破了人家的衣服。呜呜……”
见李辰发怒了,小婢妻不敢不说实话。
心疼地看着坏掉的衣角,哭个不停。
“我去找她!”
李辰拎着藤条就走了出去。
“啊,官人,还是不要了……这都是女孩儿家的事情……”
小婢妻怕李辰惹祸,急急地道。
“你是我内人,谁敢惹你,便是惹我。”
李辰冷冷地道,已经出了院子。
正于此时,一群挖野菜的女人们已经回来了,正好路过院外。
李辰拎着藤条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周娇。
周娇跟玉婉清差不多的年纪,但腰身很粗壮。
原本理亏,一见李辰气势汹汹地过来,就害怕了,起身要跑。
李辰迈开大长腿,三步两步就到到了她身边,拦住了她。
“你,你要干什么?”
周娇握着挖菜的小刀,哆哆嗦嗦地问道。
“我家婉儿的衣服,是你割破的?”
李辰望着她寒声问道。
“婉儿……这是在称呼我?”
小婢妻听得眼神一痴!
“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娇硬起头皮道。
“小凤,其实这事儿你不对,你就是见人家新衣服好看,嫉妒人家,用小刀割破了婉儿的衣服。
你得跟人家道歉。”
此刻,一个高大健美的女孩子挎着竹篮子走了过来,仗义执言道。
正是村正的女儿徐秀儿。
周围也有几个女孩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数落着她。
“小凤儿,这事儿你真不对,这衣服一看就好贵呢,婉儿特别喜欢,还说是她官人上城里给买的,结果你就故意割破了。”
“就是啊,你要给人家道歉,再把衣服给人家缝好。”
“你快道歉吧,看小婉儿哭成什么样儿了?人家好喜欢这新衣裳呢。”
“我,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再说已经道过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能怎样?
他李辰一个大男人,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一个女孩子,还要脸不?”
周娇倒是有些泼皮的性格,昂起了头来,就是不道歉。
“啪!”
李辰却是根本不惯着,一藤条便抽在了她的腿上。
“道歉!”
李辰喝道。
“啊呀,好痛……”
周娇捂着腿疼得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叫了起来,“你,你敢打我?真是好大的能耐。快来看哪,都来看哪,打女人啦,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啦!”
别看年纪不大,可周娇却极为泼辣刁蛮,在那里尖叫个不停。
“无论男人女人,犯了错就要挨打,今天我给你长个记性!”
李辰却根本不理她的哭闹叫骂,抡起了手里的藤条,使足了力气,“啪、啪、啪”,又连抽了三四下,登时将周娇抽倒在地上,捂着痛处呜呜大哭。
“谁再敢欺负我家婉儿,就是她的下场。”
李辰哼了一声,转头望向周围,周围的女人们无不低头。
徐秀儿却是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阵羡慕和幽怨——从小到大,李辰都是围着她转的,现在他连理都不理
自己,却为了小婢妻打了周家的女儿?
并且,他给小婢妻买的新衣服,好漂亮啊!
正在这时,旁边就有一个女子冲了过来,正是前几天和马莲一起讥讽过他的那个中年女子王彩凤。
“好你个小兔崽子,敢打我家小娇,老娘跟你拼了!”
王彩凤刚才走在后面跟人扯闲话,才听到这边的声音,急急赶过来,结果就看见闺女被抽倒在了地上,急怒攻心地向着李辰便扑了过来。
李辰“豁”地一转头,眼神瞬间一凝。
结果,甫一对视,王彩凤只感觉全身上下遍体生寒,居然连动也不会动了,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般。
待两息过后,她终于能动了,却看见李辰早已经带着小婢妻回去了院子。
她咬牙发了两次狠,但终究还是不敢追过去。
那小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只能扶起了自己的女儿,周娇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看着她腰上、腿上的血印子,王彩凤气得直磨牙。
“乖女儿,等你爸爸上山打猎回来,咱们就去找那小畜生,要个说法!”
王彩凤恨然骂道。
李辰回到了家中,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坐在那里喘口气——刚才对王彩凤的试验让他再次证实,只要自己与任何人凝目对视显威时,就会让那人有片刻的僵化,真若冻僵!
此刻,原本心疼难过的玉清婉心情也好了起来,并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甜蜜萦绕在心头。
她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这才想起来什么,跑去给李辰端了碗水,“官人,你喝水。”
李辰喝了碗水,她又跑到外面拿过了破蒲扇,给李辰扇风,“官人,奴家给你扇风。”
又过了一会儿,她居然放下扇子,半跪在地上,“官人,奴家给你摁腿。”
“好了好了,我腿不疼。来,我教你熬制精盐。”
李辰无奈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