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日。
两方亲家会面,当然都是捡好的说。
接下来,便是该轮到今日的新郎官陈灿露脸了。
“灿儿,快过来见过你的岳父大人。”陈家族长陈靖渊招招手。
“小婿拜见岳父。”陈灿走到赵成虎的面前拱手。
“好好好,免礼。”赵成虎点头半笑,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往些时候没怎么注意。
今日凑近了观望,陈家的这陈灿小子,五官倒也生得足够干净端庄。
这要是配上高超的修为加持,必然有屹立于诸家望族之上的真龙之资。
只是可惜......在南芜荒域这个地方,大小几十个家族,也包括陈氏一族几百口人在内。
比起类似日月神州那些顶尖的修真宗门,只能算是一些山里的土著罢了,连一颗像样的丹药都还不知道怎么炼。
“灿儿,你心上人就坐在轿子里呢,快去接啊。”
“对啊,赶紧去。”
“今日你作为新郎官,需要把她领过门。”
陈灿都还没上赶着接新娘。
凑堆在旁侧的一众族亲姨娘们,就已经替他着急的不得了了......
说实在的。
目前陈灿对待坐在花轿里的这位新娘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说得礼貌一点,可以例为胭脂俗粉系列。
前身为了追她,几乎把拥有的所有家当都拿去跪舔了。而她呢,却是每次都收了好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才导致,族爷给前身留下的那点儿传家宝,现在暂由族中叔父保管,只能等到他大婚成家之后才可继承,免得整天迷恋美色致使败光。
略微回想上界。
陈灿的身份可是无上帝子,一人之下,苍生之上,背景身份极其炸裂!
只要他前脚踏足上界,上赶着前来追求他的那些个美媚仙子,顷刻间直接排成一条长龙。
“下骄,随我过门吧。”
陈灿整理了一下自身衣装,昂首挺胸,还是走到了花轿旁边。
毕竟,婚是前身跪舔的,聘礼是他陈家媒人去下的,婚书白纸黑字......
倘若现在陈灿悔婚,就跟刚才族长陈靖渊给他说的。
灿儿别闹!如果没有一个确凿正当的理由,陈家一族的名声往后算是臭了。他陈灿的败坏名声,也会跟着传遍整个南芜荒域,彻底翻入臭水沟。
“我之前说的下轿礼呢?”
八名大汉抬着的红顶轿子之内,缓缓发出一道质问的女音。
“没有。”
陈灿语气坚毅的回答。
随即。
整个接亲场面的气氛,沉顿了片刻。
“嗯?不是,陈灿,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坐在花轿里的赵梦晴瞬间愕然。
她甚至一度怀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为此,她还特地掀开红盖头,朝着花轿外面凝望了一眼,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痴情包陈灿。
“我说,没有。”
陈灿气宇十足的就留在原地,倒是看她下不下来。
“放眼南芜荒域延绵三万里,诸家万族都不曾有下轿礼这个习俗,只当有进门和长辈改口费一说,这一点,赵小姐作为家族闺秀,应当一清二楚。”
陈靖渊见状:“......”
赵成虎:“?”
陈赵两家族亲:“?”
“少,少爷!”平时总爱跟在陈灿屁股后面,替他跑腿送东西的布帽小厮,巍巍凑身上前,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悄声道:
“在大婚之前,您的确说过,要送给赵小姐一份意想不到的下轿惊喜来着,以此庆祝美人落脚咱们陈家地盘,实乃蓬荜生辉!”
“嗯?我有说过吗?”
陈灿闻言,略微蹙眉,“你怕是记错了!”
头戴布帽的小厮当即一怔,溜口瞪眼。
那个时候......他明明记得,灿少爷就是那样说的啊。
嘶......不对,难道是他这个当跟班的,跑腿跑多了恍惚了?
下一刻。
红顶花轿的窗帘被从里面掀开。
“哼!陈灿,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下轿礼倘若你不拿来,甭想让本小姐下轿进你陈家!”
赵梦晴讲话的语气过于凌冽,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的美骄小姐气势。
想当初,可是他陈氏一族的陈灿,整天闹得死去活来说要娶她的。隔三岔五就嚷嚷着,一个人活着实在太没什么意思了......
没想到。
现在人上了花轿,来到他陈家的地盘。
这小草包倒是忽然装傻充愣了?
赵梦晴此刻在心里已然笃定主意,她就是要这样继续坐在花轿里,倒是要看那个痴情草包陈灿,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
反正呢,她如果不下花轿,这个婚也是结不成的。
陈氏一族上下几百口子,就得这样干等着。
一会儿入了陈家大宅,要是大喜之日的酒菜凉了或者是贻误了最佳的时辰......她赵梦晴便可以理所应当的抓住时机,趁机发难,好好惩罚拿捏一番陈灿。
“我说,小婿陈灿,这个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赵家族长赵成虎,当即冠冕堂皇地站出来表态:
“你追求我们家梦晴这么些年了,如今她下嫁过来你陈家,马上就要成为你的新娘了,难道小小的一点下轿礼,你都准备不了吗?”
“是吧,亲家!”赵成虎扭头,朝着待在后面的陈家族长陈靖渊道了一声。
此意不言而喻。
如果连这点小小要求都不能够满足,那么他堂堂岭南峪陈家,未免也太小气了。
“咳咳,亲家说的是,方才之事确实是我族灿儿鲁莽了。”
陈靖渊略微腼腆的一笑而过,缓解尴尬的场面。
他当即走到陈灿的跟前,刚刚准备开口,甚至话还没说出声。
不料。
陈灿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语惊四座。
“如果赵小姐今日要嫁,那便乖乖按照正统的大婚习俗来,我陈家自是一切都会安排好。当然!赵小姐要悔婚,在下也没意见!”
“我陈氏一族辛勤经营数十年底蕴,可不是给你拿来这么爆的,当是在过节吃猪?我陈家应当尽的礼节没尽到?”
赵成虎听后顿了顿,时间过了几个眨眼的功夫这才逐渐缓过来。
“不是,小婿!”
“你这话说的,我这未来当岳父泰斗的,可都要忍不住说你两句了。”
“你......”
赵成虎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陈灿挥出手掌欣然打断。
“赵族长无需多言!”
“今日我陈氏一族态度算得上是有里有面儿,在场上千宾客皆为见证,此事不论是今后传遍哪个地方,我陈家照样据理昂首挺胸,除非按照正统习俗来办婚礼是错的,这个世间换了个天地!”
陈家族长陈靖渊眼见此情形,脸上有些慌张,但内心里面又没那么慌张。
想不到,那位被他平时宠溺坏了的族孙,在当下这大婚之日,竟是赫然说道出如此有气魄的话语出来。
岭南峪陈家和神沧堡赵家,在还未联姻之前,族亲子弟经常在外游历,为了争夺修炼资源而起争执,两大族派互相之间,算得上是未来发展壮大路上的一位劲敌。
眼下陈灿这般有理有据的办事,声音洪亮且又相当自信。
当着来参加大婚上千宾客,以及赵氏一族送亲车队的面儿,实际上那可是相当的长脸啊。
“陈灿!你小子想好了,确定要这样吗?当初可是你跪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跟本小姐死乞白赖地求婚的!”
“本小姐这才勉强答应!!!”
赵梦晴立即掀开轿帘探出脑袋,胸膛前呼吸变得急促。
此刻一阵凛冽的怒火,直冲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