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将其中无用的杂质剔除,其中精华竟一丝没有耗损,这种几乎完美的掌控力,赵铁柱完全无法理解是怎么做到的。
赵铁柱感慨间,陈灿又将第二柱凝血株送入炉中,只见火苗突然分出一条火舌,温度骤升,将花叶噬作灰烬,而裹住灵液的火舌,却仍旧稳定。
花叶被噬尽后,火舌却是更为升腾的灼烧根茎,发出一阵阵‘滋滋’的气雾。
另一条火舌一送,将灵液送到气雾之上,伴着一阵‘咕噜咕噜’的气泡,本身剔透的灵液开始吸收雾气,变得浑浊。
待到根茎烧成一根干枯的木枝,火舌又合作一处,将浑浊的灵液裹着,用温和的火焰,逐渐剔除杂质,再度使之凝聚。
凝聚到一定大小时,第三株‘赤血归’也被送入炉中。
赵铁柱只觉得陈灿的操作每一步都那么细致入微,精彩绝伦,一步不多,一步不多,一时看的入神,竟不觉屏住了呼吸,仿佛害怕打扰到陈灿炼丹一般。
看到陈灿又将‘赤血归’噬作灰烬,其中精华粉末完美无缺的融入浑浊灵液中,赵铁柱竟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精彩,精彩!”
“当年炼丹大赛,自觉精彩绝伦,天下难比,谁道见你之后,才知日月丹城的那些大师天才,尽是凡品!”
话一出口,赵铁柱才觉失言,炼丹关头,受到打扰是大忌,当即闭口不言,噤若寒蝉。
“日月丹城?那是什么地方?”
赵铁柱见陈灿忽然转头说话,吓了个激灵,炼丹分心,那可是大忌!
连忙看向炉内,却见陈灿望着自己,手上却丝毫不停,一片‘当阳木’毫不犹豫的送进炉内,炉中操作仍旧行云流水,无可挑剔,当即惊讶更甚。
“你竟然能一心二用?”
炼丹是个精细活,往往需要炼丹师全神贯入的投入,才能说不出失误。
陈灿这般精细的操作,他本以为即便是陈灿,也应当无暇分心,谁知他还是太过小瞧陈灿了。
“这才到哪?”
陈灿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又道:
“若不是被慕家老狗打伤了经脉,能用的元气少的可怜,我又何必这般炼丹,效率太慢了。”
闻言,赵铁柱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不这样炼,还能怎么炼?
赵铁柱想不明白。
不过,陈灿虽然说的匪夷所思,但现在,赵铁柱是对陈灿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唉,少年天才,前途不可限量啊!”
炉中火苗摇曳,升腾,其中一滩灵液由晶莹剔透到浑浊,最后变成些许粉末。
随后又与新的灵液交融,与各种成分交织,最后在融进所有灵气精华后,剔除杂质,又变得晶莹剔透。
“这是最后一副草药了。”
陈灿抓起一颗‘冬莲果’,缓缓道。
见状,赵铁柱顿时又来了兴趣,‘冬莲果’这草药,可以说在炼丹界里是出名的难处理。
主要是因为‘冬莲果’属寒,本身又是极度脆弱的草药,十分惧怕火焰,哪怕只有一点小火苗,都会让整个果实瞬间枯萎,以至于彻底损坏掉。
其中对火焰的把控要求非常之高,既要极低的温度,又要细致入微,即便是高阶的炼丹师,也非常头疼这种草药。
他们不怕耐烧抗热的,就怕这种完全不耐的。
极致的低温火焰,比高温更难操控。
因此大多处理的方法都是用低温火焰的热浪去烫灼它,但即便是这样,也仍旧有非常高的失败率。
赵铁柱满是期待的望着陈灿,想瞧瞧他是怎么处理这个‘业界难题’的。
谁知陈灿毫不在意将‘冬莲果’送进炉内,倒让期待陈灿不同反应的赵铁柱有些失望。
火舌吞上‘冬莲果’,赵铁柱想象中的瞬间枯萎并没有出现,反而羸弱的‘冬莲果’竟抗住了火焰的灼烧,开始从表皮开始向内萎缩。
一时间,赵铁柱竟怀疑这‘冬莲果’是不是真的。
望着‘冬莲果’逐渐萎缩,精华寒气全部向内凝结,直到只剩一颗凝聚了全部寒气精华的果核,赵铁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冬莲果’不可能扛得住火焰的煅烧。”
“很简单。”陈灿淡然一笑。
“给它注入寒冰元气不就行了?”
赵铁柱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惊讶道:
“你是说,给‘冬莲果’表面不断注入寒冰元气,让他与火焰元气相互抵消,直到剩下它能够承受的热量?”
“不错。”
赵铁柱惊道:“你是火冰双属性的?”
修炼之人丹田天生便有属性,只是只有练气之后,经脉尽数贯通才能激活丹田的属性。
但通过一些方法,也确实能做到未达练气便使属性元气,但往往使用的也是本身所属的属性。
很显然,赵铁柱此时就以为陈灿是冰火双属性的修士。
“不是。”陈灿摇头。
“难道是三属性?”
“不是。”
赵铁柱皱了皱眉,试探道:
“难道是......四属性?”
“不是。”
“那,你......”
赵铁柱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你想知道?”
下一刻,陈灿身边忽然元气暴动,四位八方,八个古朴大字赫然显露,其中线条纹路勾勒而出,恍惚间,好似一个形若八角的阵法。
阵法一转,一个更为庞大的圆形转盘阵列而出。
甲、乙、丙、丁、戊、己......
赵铁柱浑身一震,没有望向阵法上的字符,而是望着陈灿周围五颜六色的元气漩涡,面色骤然苍白如纸!
火,冰,土,雷,风,水,木,暗......
赵铁柱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各种属性在陈灿周身环绕,聚成飓风漩涡,隐隐间,竟有风雷之声。
“看清楚了吗?”陈灿望着赵铁柱,眼中似阴似阳,似笑非笑。
赵铁柱无力的靠在屋柱上,望着散去周身元气的陈灿,口中呼吸急促,双目呆滞,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久久缓不过神来。
“陈灿。”
半晌,他才扶着屋柱,有些颤抖的撑起身来,用一种从未有过,无比郑重,认真的语气说道:
“你这个,以后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展示。否则,必有震荡神州的滔天大祸!”
“今日,我权当自己,即瞎又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