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烟雾缓缓散去,望着几人脚边密密麻麻的凌乱的掌印,直看得外头的诸多帮众一阵头皮发麻。
鹰鼻男子有些战战兢兢的睁开眼,才发现臆想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这才颤巍巍的移开掩当在面前的手掌,松了口气。
秃顶男子和长脸女子也是同样,劫后余生的同时,望着地上的掌印也不免暗暗心惊。
只有独眼龙满脸怒容的瞪着陈灿,恶狠狠道:
“这便是你的底气?”
陈灿呵呵一笑,摇摇头,缓缓走上前来,在独眼龙有些僵硬的目光中,拍了拍他那无力的左肩:
“自然不是,我此来并不是与诸位交恶的,陈家值此当时,多一个朋友,远比少一个敌人有益。”
独眼龙冷哼一声,挣开了陈灿的手,后撤一步,冷声道:
“呵,我说过,世人皆知我独眼龙唯利是图,慕家给的多,我们便帮慕家!”
“你以为胜过我们,我们便会服软吗?你信不信我们只需要拖住你,一声消息传出,所有受慕家恩惠的人,都会即刻蜂拥而至!”
“毕竟,你的人头在慕家那里,比整个陈家都值钱!”
陈灿闻言,并不动怒,反而双手负在身后,围着独眼龙缓缓踱起了步子,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外头的帮众看在眼里,皆是揉了揉眼睛,面面相觑。
毕竟,此时在他们看来,比起独眼龙,陈灿的姿态反而更像这座大堂的主人。
鹰鼻男子三人见状,却也不敢出声,纷纷低下脑袋,望着脚尖,当做没看见。
毕竟,如果先前陈灿一掌击退鹰鼻男子还只是让他们感到忌惮的话,此时陈灿一掌攻退他们四人,就真的让他们感到心悸了。
“我并不觉得用武力能说服你们,但至少,现在我有了与你们谈判的机会。”
独眼龙咬紧牙关,却也只能承认。
在陈灿展现了绝对的实力后,猎人与猎物的关系,此时发生了巧妙的变化。
陈灿仍旧踱着步子,缓缓的摩擦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让本就烦躁的独眼龙,听着更是不胜其烦。
这群人蛮横无理了许久,一身痞气甚重,陈灿知道仅仅是战胜他们,是远不能让他们服气的。
对付这种人,往往要恩威并施。
终于在独眼龙有些耐不住的时候,陈灿终于缓缓开口了。
但一开口,却让众人脸色一变:
“龙帮主,不知独眼可还习惯?”
“陈少爷这是?在羞辱我吗?”
独眼龙冷声说道,有些咬牙切齿。
“龙帮主误会了。”
陈灿淡淡一笑,忽然一招手,便从储物袋招出了一个玉瓶。
拔开瓶塞一倒,一颗淡绿色的玉润丹丸滚滚的倒在手中。
光滑的表面上莹光流转,两道金色的纹路璨如鎏金,望着好似一件上好的玉珠。
独眼龙正疑惑,却感觉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中。
霎时那原本早已没有了知觉的左眼,竟然隐隐的痒了起来,好似有许多蚂蚁在里面爬。
独眼龙不禁惊道:
“这是?”
陈灿缓缓将丹药送到独眼龙面前,让他好好端详,又道:
“如果我没看错,龙帮主的眼睛是应当是被妖兽‘魔骨螳螂’所伤制成的。”
“‘魔骨螳螂’,其臂上螳刀蕴有奇毒,被其刮伤的皮肉便会被奇毒侵蚀而导致坏死。”
“而我这颗‘驱厄蕴生丹’,能帮助龙帮主驱散眼中毒素,重生血肉,吃下这颗丹药,不消三日,龙帮主的左眼便能重见光明。”
闻言,独眼龙的呼吸不免有些急促,那望淡绿丹药的眼睛,也是瞪得越发的浑圆。
他只是闻着这颗丹药散发的清香,便感觉长年积痛已久的左眼,此时竟有一种淡淡的清凉感,隐隐间,竟舒服的有些不习惯。
他凑近了些,还想近一步的感受这颗丹药,却见陈灿直直把丹药收走,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
“况且,依我之见,龙帮主眼中之毒,应当还在往里头渗透,若是龙帮主在不进行医治,只怕不出半年,便会毒素入脑,一命呜呼。”
独眼龙闻言,愣了愣,他自己的情况,他心里清楚,知道陈灿所言不假。
但若说一颗丹药就能收买他独眼龙,那他也很难,即便这有关他的身家性命。
当下便是闭口不言,既不同意,也不拒绝。
陈灿见状,也只是笑笑,将丹药收好,转手又拿出了一颗青蓝色丹药,缓缓递到独眼龙身前。
“这是?”独眼龙疑惑的目光闪了闪。
他只觉得陈灿拿出来的两颗丹药都非常有具有灵气。
特别是那丹上的金色纹路,更是隐约间能见灵气流动,好似活着一般。
虽然他不懂丹药,但也隐隐能察觉到陈灿拿出的丹药,应该是要比慕家的更好,但好在哪,他也说不上。
“如果我没看错,龙帮主的左手应当是早年被人折断的,其中经脉也在当时跟着一并断裂。”
“而这些年来,龙帮主筋骨逐渐增强,又是抛开左臂自成一个循环,但断臂却无发展,导致如今便是想续上,也是骨不对骨,经不对经,极难接续。”
“而我这颗‘灵渺生骨丹’,只要把磨碎作药粉,分为十份,做药浴,每次一个时辰。”
“十日后,便能让你的左臂生长到与全身筋骨同等的水平,届时只需要一颗一品的‘续骨丸’,便能够接上断臂。”
说完,也不等独眼龙有所反应,便在他不舍的目光中一把收走了丹药。
又掏出了一枚棕色的丹丸,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至于这颗‘龙虎雄威丸’能助龙帮主重振雄威,其中功效,咳咳,我就不多说了。”
说着,干咳两声,将三个玉瓶依次摆在黑色的八仙桌上。
又退后两步,朝独眼龙抱拳,将玉瓶让与众人看。
“龙帮主,这些便是我的诚意。”
“龙帮主应当知道,自己身上的每一种都是恶疾,其中丹药更是非我不能制,如果错过了这次,只怕,再难有痊愈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