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芙 作品

14. 第 14 章

两个人自那日过后又恢复到了往常的相处,就好像之前的冷战隔阂从未发生过。


这日,崔母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什么风声,觉得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迟迟没有孩子,说不定是没有圆房。


“老姐子,你家媳妇步子迈得那么小,明显还是个雏啊。”


“而且这沾过男人的女人和没有沾过男人的女人可是不一样的。”


“你说,该不会有问题的不是你家媳妇,而是你儿子吧。”


崔母听到这些言论,自然是将对方给臭骂了一顿,玉生和玉娘怎么可能还没同房,两个孩子身体可都是好好的。


可……如果他们身体好好的,玉娘的身体又调理了那么久,为何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有时候有些话在没人说的情况会下意识选择自欺欺人。可一旦,有人戳破了,哪怕是无心的,都会在对方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静待着时间,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回来后的崔母观察起了玉娘走路的姿势,发现确实同那贼婆子说的一样。顿时心中大骇,该不会是因为儿子怜惜玉娘年纪小,还是玉娘不愿意。


如果是后者,难怪玉生前段时间发脾气好几日没有回来。


正在吃饭的玉荷见母亲一直盯着她瞧,以为脸上沾了东西:“母亲,可是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压下心头万千思绪的崔母勉强的笑了笑,又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碗里:“没有,只是想着一晃那么多年,你都嫁给我们崔家当媳妇三年了。”


崔母又夹了一块山药到玉荷碗里,试探的问:“玉生是个粗人,有时候在床上可能会弄疼你,你可不要怪他。”


“不会,夫君是个温柔的人。”


手骤然收紧攥着筷子的崔母盯着她的眼睛,觉得她说这个的时候太过于坦然了,就算是她,也不能做到如此淡然,就像,就像………


正在喝汤的玉荷听到一声响,抬起头,看见的是崔母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碗。


慌乱中的崔母蹲下身,捡起被自己打翻的碗,连看都不看他们抱着碗就往厨房走,“今晚上这汤煮得不错,你们多喝点,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因为心里藏有事,连走路都僵硬得像顺拐。


玉荷有些担忧:“夫君,母亲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


正夹了一个山药往嘴里塞的崔玉生头也没抬,“晚点我帮母亲看一下。”


心脏剧烈跳动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崔母回到房间后,身体顷刻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浑身发软得靠着门扉蹲下。


她捂着胸口平复了自己的气息好一会儿,才让那股眩晕感慢慢压下,只是嘴唇仍是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脑子更是嗡嗡作响。


所以,玉生和玉娘那么久都没有孩子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两人还没圆房。


他们都成婚三年多了,怎么能还不圆房,闭上眼睛的崔母完全不敢往下深想。


以至于天一亮,崔母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出了门。


崔母避开回春堂,去了城南的济世堂。


济世堂早上来抓药的人不是很多,以至于崔母刚进来,就有药童问她,“老人家,你要抓什么药,还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一大把年纪的崔母怎么好意思说要买那种东西,要是说了,指不定别人会怎么说。


药童见她支支吾吾不说话,还挡住后面的人,当即不耐烦起来,“不抓药不看病就到一边去,别挡住别的病人。”


眼瞅着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欲盖弥彰用手遮住脸的崔母也顾不上所谓的晚节不保,凑过去,闭上眼,小声的嘀嘀咕咕,“有,有没有那方面的药,就是,就是能发//情的那种。”


崔母进来时还用布巾抱住了头,换了一件衣服,生怕被人认出来。


药童见她一大把年纪了还买这种药,顿时目露鄙夷,嘴上却是,“有的,老夫人要哪一种?”


生平第一次买这种,也害怕被发现的崔母左顾右盼得支支吾吾,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就,尽量不伤身体的。”


“十两银子。”


崔母没想到这小小一包就要十两银子,但是一想到可能儿子儿媳还没圆房,咬咬牙拿出钱。


只要儿子和儿媳能成功圆房,这十两银子就说明花得值。


玉荷今天没有出去,正在院中晾晒着草药。


见婆婆回来,想到昨晚上婆婆的异常,“母亲,你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的身体好得很。”崔母心虚得不敢和她目光对视,“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下。”


“好,要是母亲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同我还有夫君说。”看来,等夫君今晚上回来了,得要让他为母亲看一下才行,要不然她总是不太放心。


前面崔母买好药离开的场景,正尽数落在对面茶肆二楼的谢钧眼中。


给她准备的药并不会伤身,只是会让她确切的感受到。


她嫁的男人非良人,更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冰床裂开的时候,是由诸多细小的裂缝组合而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大人,接下来可要散布那崔大夫不行的消息。”白简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说出,“崔大夫是个爱面子又自视清高的人,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妻子不能生是他的问题,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毁天灭地的羞辱,何况是最爱面子的人。到时候大人再提出借崔夫人生子一事,他肯定会感恩戴德的磕头道谢。”


“不急。”谢钧的目光眺望着远处,“当年的宋掌柜,可有下落了。”


“已经找到了,不过宋掌柜的身体不好,恐不能舟车劳顿,得要大人亲自过去一趟。”


“既如此,走吧。”语毕,转身往楼下走去。


傍晚,抱着一盆百合花的崔玉生刚回来,崔母就把做好的糕点端上来,因着心虚坎坷,险些连端着的糕点都没拿稳。


“这个糕点是我亲自为你们做的,你们尝下合不合胃口。”


洗好手的玉荷拈起一块放到嘴里:“母亲做的绿豆糕可是一绝,我都想了好久。”


“喜欢吃就多吃几块。”崔母捻起一块递到没有动静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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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面前,“你也吃一块,我这一次放的糖没有前几次多,不会很甜。”


崔玉生不怎么爱吃甜食,吃了一块就不吃了。


崔母见玉娘只吃了两块就不吃了,又递了块到她嘴边:“玉娘你得要多吃点才行,你啊,就是太瘦了,我这个当婆婆的都担心哪日风大一点,将你给吹跑了该怎么办。”


以至于一大碟绿豆糕,有半碟尽数落入了玉荷的肚子。


确定他们屋里的灯都熄灭后,崔母便决定去隔壁住一晚上,以免打扰到他们。


夜里入睡后的玉荷忽然觉得身体很热,嘴巴干得想要喝水。


她以为自己是口渴了,便起身下床去喝水,可是这水她越喝越渴,到了最后更有一团火苗从小腹升起,随后游走于四肢百骸,燃烧着她的理智,只留下独属于野兽的本能。


哪怕她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手上握着的茶杯无力的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吃的东西,都和往常一样,唯一多出的,就是婆婆端来的那碟糕点。


在身体和理智,逐渐要被滚烫的热意给吞噬掉的玉荷想要出去用冷水冷静一下。


可是原本熟睡的丈夫听见声音醒了过来,起身迷迷糊糊的问:“玉娘,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崔玉生借着从窗外涌进来的疏疏月色,见妻子正背对着他捡东西,“这里我来收拾就好,要不然割伤了你的手该怎么办。”


因药效发作,难受得只能蜷缩成一团的玉荷感觉到令她舒服的凉意传来,让她不受控制地发出舒服的猫咛声。


察觉自己发出了什么可耻的声音的玉荷脸色骤变,咬破舌尖传来刺疼才换来一丝清明,她想要水,想要把自己浸泡进冰冷的水里以求片刻的清明。


可是当夫君的手碰到她时,她强撑起来的理智彻底崩溃。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知道依靠本能的靠近这一抹凉意,好缓解身上的燥意,“夫君,我好热。”


“水,带我去找水好不好。”


怀里撞入一个滚烫炙热的崔玉生低下头,看见的是眼含春水,面若芙蓉的玉娘正活色生香的对自己撒娇。


美人眼梢泛粉,如贴红梅,携裹胭脂涟漪生魂,恨不得将她身子都给狠狠揉碎,拧出水来。


她的小手冰冷又柔软的不断往他的衣服里钻,就像一条柔若无骨的菟丝花,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吸引自己想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夫君,我好难受,你………”快要被那股子热意给折磨得要发疯的玉荷,想要让他把自己浸泡进冰水里,可她出声时,吐出的只有令人浮想联翩的呻吟。


就连室内的水分也在逐渐蒸发,只剩下令人口干舌燥的燥热。


在她的手逐渐往下时,崔玉生像是凭空浇了一桶冷水,铁青着脸将人给推开,咬牙切齿的穿好衣服就往外走,“玉娘,我原以为你是不同,没有想到你和那种整天想着那档事的女人一样下贱,yindang!”


“在你没有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之前,我是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