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拿根棍子在周边敲打一圈,“没事,你且安心,我在这里守着你。”
“好。”
姜姩方便完,赶紧跑到祁珩身边,“相公,这里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祁珩捏捏她的手,冰冰凉凉的,解下肩上的氅衣披她身上,“风是从峡谷吹来的,这里比别的地方会冷一些。”
祁珩裹紧她身上的氅衣,“走吧,回营帐。”
营帐已经搭好,晚饭也已经做熟,祁珩送姜姩回营帐,
“你休息会儿,待会儿晚饭给你送进来,我出去一下。”
“好。”姜姩解下氅衣搭在架子上,门帘又一次掀开,她回头一看,是杨梅。
“少夫人,奴婢给你端来一盆热水,你泡泡脚。”
“行。”出门在外,没条件洗澡,能泡泡脚已经很好了。
姜姩坐在床沿,脱去鞋袜,把脚放进热水中,杨梅问她。
“水温合适吗?”
“嗯,正好。”
正泡着脚,秦不语端着饭进来,“少夫人,吃饭了。”
姜姩泡完脚,杨梅把水盆端走,姜姩叫住俩人。
“你们吃完饭也早点睡觉去吧,我这里不用侍候了。”
“是。”两人屈膝行一礼,缓缓退下。
营帐里点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火,姜姩趿拉着鞋走到门口往外瞧,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看不见祁珩在哪个方向。
长风守在门口,姜姩问他。“你们公子去哪了?”
长风摇头。“属下也不知道。”
姜姩抿唇,看看桌上的饭,她是先吃呢,还是再等等他,她刚转身,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娘子,我回来了。”
姜姩嘴角勾起,笑着回过头,“我等你用饭呢。”
祁珩大步走过来,与她一同进营帐,弯着腰在水盆洗手,姜姩坐在桌前,摆好筷子。
“往后我回来晚了,你先吃,不用等我。”
“没事。”姜姩用勺子搅拌碗里的米粥,五个干粮饼子,姜姩撕开半块饼子泡在米粥里吃,夹一点豆鼓酱咸菜配着吃。
祁珩坐她对面,拿起她剩的半块饼子吃。
“吃完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赶路。”
“好。”姜姩又咬一口饼子,祁珩抬眸看着她。
“你会不会不习惯?”
“没有。”姜姩摇头,急道:“只要跟着你,去哪里我都习惯,你不许让我回去。”
祁珩眼中染上笑意,“放心,不让你回去。”
姜姩吃完半块饼子,又喝完粥,肚子吃的饱饱的,洗漱过后,上床睡觉,还是感觉腰酸背痛,她又转一下身,趴在床上。
祁珩洗漱完,坐在床边,一双手按压在她腰背上给她按摩,姜姩咬着牙嘶嘶的叫。“你轻一点,骨头都要被你按折了。”
祁珩勾唇轻笑,两只大手扣住她细腰,沿着脊背从下往上一点点的推,又揉捏两侧的腰肉,姜姩弓着腰笑,回头看他。
“别捏我,好痒。”
祁珩面色严肃道:“这是按摩手法,趴好了,揉完了快点睡觉。”
姜姩不乐意的嘟囔一句。“又疼又痒,我不捏了。”
祁珩哄着她。“一开始揉时会疼,揉一会儿就不疼了,腰酸也会缓解很多。”
“好吧。”
姜姩又趴回去,手掌往上用力推时有点疼,捏她腰间的软肉时,又痒的受不了,姜姩把脸埋在枕头里,一会儿疼的呲牙咧嘴,一会儿又痒的想发笑。
祁珩听着她笑,眼底尽是无奈宠溺,他俯下身吻她脸颊。
如此揉捏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姜姩趴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了,祁珩站起身,把她翻过身,扯过被子盖她身上,此时,已至亥时,祁珩脱去外衣,上床睡觉。
一靠近她,姜姩闻着熟悉的气息,自动往他怀里钻,一条长腿压他身上,祁珩扯一下被子,裹紧她,低头在额头吻一下,缓缓阖上眼。
次日一早,天微微亮,祁珩唤醒姜姩,“娘子,起床了,该走了。”
姜姩揉一揉眼睛,慢吞吞的睁开眼,“要走了吗?”
“嗯,你先起床,待会儿去马车上睡。”
姜姩打个哈欠,坐起身穿衣裳,一出门,云雾弥漫,只能看清就近的人,稍一远点就看不见人。
秦不语和杨梅搓着手走过来,“这大早上的,冻死个人了。”秦不语嘟囔道。
姜姩裹紧身上的氅衣,“那边有峡谷,峡谷吹过来的风特别冷,你们两个多穿点。”
“知道了。”两个丫鬟扬着眉笑。
早饭是在马车上吃的,还是饼子,大雾中行军,前后都不见人,只听见嚓嚓嚓的走路声,偶尔传来一声“嘶嘶”的马叫声,马车外传来祁珩铿锵有力的声音,穿透云雾。
“传令,加快速度前进!”
“是!”一骑兵骑着马往后奔去,大声喊道:“后边的加快速度!”
嚓嚓嚓的脚步声更快了,士兵们全都跑起来,马车也跑的更快了,姜姩身体猛地晃一下,杨梅眼疾眼快的拽她一下,
“少夫人,您没事吧?”
姜姩摇头,摆一下手。“我没事。”
坐着的榻上有个扶手,姜姩伸手抓住,稳住身形,不禁叹息,坐马车也不是个轻松事。
辰时,浓雾渐渐散去,周围的景象若隐若现,大军已经接近邑郡城门口,城门口的将士们昨夜喝了酒,至今坐在城墙下抱着酒罐子呼呼大睡,殊不知,大祸临头。
巍峨的城墙矗立,护城河环绕一圈,仿佛一条巨龙守护着它。
祁珩派陈逵为前锋,率一百精税士兵上前叫阵,其他人退后五里之外,借着缭绕的云雾隐蔽起来。
祁珩道:“你们的任务就是把里面的人引出来,待他们一出城,立马围攻。”
陈逵像个莾夫似的,一到城门口就破口大骂。
“龟孙子们,快给爷爷开门。”
守城墙的士兵昨夜刚喝的酒,此时醉眼朦胧,往下一瞧,大约百人,一士兵喝斥道:
“不会又是哪个不自量力的山匪打来了,我说你们没完了,打不过还来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