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城防军大营。
都统姜长青带着人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回到值守房,脱去外衣和战靴,躺在小床上就眯了一会儿。
自从上次参加了赏花诗会,偶遇了陶氏财阀的千金小姐陶月如,陶月如就隔三差五来军营探望,还会送些饭食衣物。
虽然饭食并非什么珍馐美味,只是些普通家常便饭,但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陶大小姐亲手例做。
那些衣物也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只是陶小姐亲手缝制的粗布短打,适合练功煅练时使用。蹩脚而细密的针角,显示着初学者极具耐心。每次姜长青拿在手中都感到沉甸甸,满心的感动。
这些对于一个贫寒家庭出身的姑娘并不算什么,但对于财阀家的千金却难能可贵。
于是对于花容月貌的陶月如的追求,姜长青欣然同意了。
陶月如和姜长青大婚后,陶氏财阀得到云帆商会的许多订单,赚得盆满钵满。
陶月如和姜长青婚后也十分幸福,陶月如天之娇女美艳动人,又善良贤惠,姜长青英俊威猛又握有一队兵马,走到哪里都有面子。
于是姜长青的生活如同蜜罐,姜长青也倒在的温柔乡。
每天睡得比从前晚了,早上起得比从前迟了,每天的觉总是睡不够,起床了也哈欠连连。
“都统大人,太子卫队的人来。”这天巡视完,上了床刚进入梦乡,就有小兵来报。
这么晚了,太子卫队来干什么?心中一边想,手上动作不停,穿鞋披衣。
“都统大人,他们来了好多人,您还是躲一躲吧?”小兵道。
“没事,随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姜长青想他又不贪墨军饷,不喝兵血,也没有得罪哪位上官,应该没事。
这些日子在城防军大营,士兵们对姜长青这位平易近人体恤下属的都统也十分亲近,姜长青同他的卫兵更是亲如兄弟。
姜长青心中坦荡,也无所畏惧,同小兵出了房门看看到大批全副武装的太子卫队官兵正向这边冲来。
“你们想干什么?”两名姜长青的护卫挡住了太子卫队的去路。
“特么的,抓起来!”太子卫队副统领汪海飞起一脚踹在一名卫兵的肚子上,卫兵摔倒在地,太子卫队军士的长刀就架在卫兵的脖子上。
“再动杀了你!”汪海凶狠地挤出几个字。
汪海大踏步走在前,边走边喊:“抓住姜长青重重有赏!”
太子卫队的军士听到有赏,更加卖力朝姜长青围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凭什么抓我?”姜长青大声怒喝道。
汪海看着怒气冲冲的姜长青轻蔑地一笑。
“凭什么?”
“就凭你姓姜!”
汪海走到姜长青跟前,从怀中掏出一份太子令。
“太子令:城防营都统姜长青不思报效朝延,勾结延平侯府,蓄养私兵,阴谋造反,抄没家产,诛灭九族。”
“太子有令如遇反抗,格杀匆论。”
“怎么样姜大人,还不束手就擒!”
姜长青听到汪海的话后,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你们在骗我!”
“延平侯府守卫边关六百年,是大周朝的擎天柱,不可能谋反。”
“延平侯府握有十几万边军,一郡十八县时不造反,侯府没落了无权无势无兵了造反,你们说出来谁信?”姜长青义正严辞,大声辩解。
汪海不想听那些废话,他仅相信谁拳头硬,谁势力大谁的话就是真理。
汪海大手一挥,十几名军士冲上前。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军士们三下五除二将姜长青捆了个结实。
“带走!”汪海下令道。
闻讯赶来,平时同姜长青关系要好的军官和兵士想要上前阻拦。
“没有你们的事,快走!”姜长青大声呼喊。
“想走,没那么容易!”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跑一人!”
“全部给我拿下,如有反抗,全部格杀。”
汪海眼中满是贪婪,牵连的人越多,越有油水可捞,他可听说姜长青的夫人可是个大美人,好果趁机搞到手,汪海想想就开心。
太子卫队军士有的挺着长矛,有的握着锋利的钢刀,纷拥而上,十几名姜长青的友人被团团围住。
“束手就擒,还可活命。”
“如果反抗,就地格杀。”
姜长青的友人很快被捆绑结实串成一串,被押走。
“我们没罪,我们是被冤枉的。”他们一边走一边喊。
“他么得却给老子闭嘴,再吵吵割了你们的舌头。”
汪海上前对他们拳打脚踢,厉声恐喝。
姜长青等人被汪海带人押走后,太子卫队统领石柱陪着太子殿下走向中军大帐。
七八百名卫子卫队官兵,盔甲鲜明,气势雄浑,排列整齐紧随其后。
中军大帐周围锦旗招展,戒备森严,一排排城防军,军容鼎盛,面容严肃。
指挥史杜保真身披黑色战袍,腰跨宝剑,向太子一行张望。
“太子马上过来了,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谁要出了差子,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杜保真转头向身后的一众将官命令。
“诺!”将官们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太子一身明黄色蟒袍,缓缓走来。
八名膀大腰圆的护卫,手握手柄,小跑冲到城防军军将跟前,分成两列,侍立两侧,全副戒备。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众军将跪下大礼参拜。
“军营之中无需行此大礼,都起来吧!”太子赵温笑盈盈道。
“谢太子殿下。”一众军将起身。
“太子殿下请。”杜保真将太子让进了中军大帐。
太子缓步走向帅座,八名护卫立于身后,霸气威严。
城防军众军将排成两列,侍立两旁。
“诸位将军,父皇命本太子暂领城防军,你们可有异议?”
众军将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太子掏出黑铁兵符,举过帅案,向杜保真示意。
杜保真躬身上前,仔细端详,确定无误。
“确实不错,是城防军兵符。”
“你们可愿听从本太子的将令?”
太子微笑着环视左右,一字一句地道。
“我等愿听从太子将令!”……
“好!”“好!”
“本太子第一个将令,任命石柱担任城防军副统领。”太子又笑盈盈环视帐中将官。
“太子殿下,这副统领之职事关重大,是否请陛下的下道旨意?”
从将官队伍中走出一人,提出了疑问。
“你竟敢质疑本太子,藐视军令,按律当诛。”
“来人将此贼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谁敢违抗本太子军令,此贼就是他的下场。”
呼啦冲进来几军士,拖起那将官,就朝外走。
“太子,饶命啊!”那将官还不住求饶。
求饶声渐远,忽传来一声惨叫,几息后,一军士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一颗血淋淋的首级。
浓重的血腥气充斥着大帐,令人作呕。
“还有谁不服本太子将?”
太子环视大帐。
“我等唯太子马首是瞻!”指挥史杜保真率先表态。
“唯太子马首是瞻。”……
“好,好。”太子笑盈盈道。
“命人摆下酒,本太子要与将士们痛饮几杯。”
“诺!”
杜保真当即命人备下酒宴,与太子共饮。
是夜城防军中军大帐,一片欢声笑语,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