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汴京城逐渐安静下来,街上行人稀少,赵温疲惫地回到了太子府。
这天不但攻破了陶府,而且将陶氏的亲朋旧友,三族之内,全部抄家下狱,抓获的犯人就有两三万人,大牢都装不下,只得临时将陶府的一处别院清空,用来关押犯人,并派猴老六率一千城防军驻守。
陶氏财阀历经十几代人的辛勤经营,积累甚巨,被连坐的亲朋又抄没了几千家,仅抄没的现银就有两亿两,再加上黄金珠宝古玩字画田契房契,可以说顶得上国库百年收入。
有了这笔巨额财富,完全可以解决大周眼下的困局,自己也可以发笔横财。
这次查抄叛逆,不但掌控了城防军,而且打击三弟的势力,顺手牵羊,解决掉了十几个棘手的人物,太子赵温志得意满,兴奋异常。
太子府清荷院
自从姜长青被捕入狱,府邸被汪海查抄,陶月如就被送给了太子,现如今就住在这清荷院。
王府管事不知太子的心思,但也不敢怠慢,派了六名丫鬟婆子伺候。
“听说没,城防军五万大军攻打陶家主的府邸,死了一万多人,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太惨了。”
“这么大的动静,谁能不知,哎,可怜陶府的女眷,一个个花容月貌,全都跳楼自杀了,太惨了。”
两个老婆子在窗外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房中本就心烦意乱,眼皮直跳的陶月如,听到陶府女眷跳楼自杀,顿时呆若木鸡,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姑娘您怎么了?”在旁伺候的小丫鬟看到陶月如原本好好的,突然哭的伤心,不知所措。
“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喊奴婢,奴婢就守在门外。”
“好。”
小丫鬟小心翼翼出了屋,守在门口。
原本她是存了必死的决心,然而没有撞死,却意外查出已怀有身孕,这是姜长青的血脉,也是陶府希望,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名声,断了姜氏的血脉。
陶月如的小手轻拂小腹,眼神逐渐决决。
吃再多的苦也要将腹中孩子生下来,培养成材,为姜氏和陶府报仇。
陶月如小声抽泣,哭了许久。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房外传来了丫鬟、婆子的声音。
太子疲惫地回了府,就听管家说,汪海送来了一个绝世美人,他将人安排在了清荷院。太子瞬间来了精神,在管家和侍卫的陪同下,兴冲冲来到了清荷院。
“你们都下去吧。”太子吩咐一声。
丫鬟、婆子匆匆离开,太子笑盈盈进了房。
太子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陶月如,眼前一亮。
这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姑娘吗?
那一年去看花灯,在人群中瞥见一眼,等挤出人群终于赶到时人早已不见,苦苦寻找数年不见踪迹,不想今日送上门。
太子赵温不自觉地,仰头哈哈大笑。
陶月如被突如其来的大笑吓了一跳,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抱在胸前。
“你想干什么?”陶月如不停往后退。
“你可知我是谁?”赵温最引以自豪的就是他的身份。
“你是谁又与我何干?”
“我乃当朝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荣华富贵本太子都能给你。”赵温傲娇地道。
“本小姐是陶氏嫡女会缺银子?”陶月如不屑地道。
“噢,原来是陶氏女。”
“你可知陶文军和陶晨彪都在本太子的手上,本太子要他们三更死那他们就活不到五更。”
太子赵温微眯双目,注视着陶月如的一举一动。
“你想怎样?”陶月如怯生生地道。
“本太子要你做太子侧妃。”
“绝无可能,我既嫁长青为妻就不可能再嫁二夫。”陶月如断然拒绝。
“你可想过拒绝本太子的后果?”
“不但姜长青全家被屠,就连陶文军和陶晨彪也会因你而亡!”太子赵温阴恻恻地道。
“太子殿下你为何这般逼迫于我这个小女子?”手中剪刀掉落在地,陶月如掩面哭泣。
美人垂泪,赵温也于心不忍。
“只要你跟了本太子,本太子保证留你父亲和哥哥一命。”
“此话可当真?”陶月如眨动着美丽的大眼睛惊喜地问道。
“千真万确,本太子对天发誓。若违誓言不得好死,天诛地灭。”赵温左手捂胸右手指天,发誓放过陶月如的父兄。
“好吧,小女子相信太子是顶天立地之人,绝不会言而无信,欺骗小女子。”
“但小女子已怀有姜长青的孩子,难道太子殿下不嫌弃?”
“本太子会视为己出,决不嫌弃你们母子。”赵温保证道。
“好,小女子自是信得过太子殿下的,但妾身怀着身孕,不便伺候殿下,还请殿下休谅。”陶月如眨动着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太子。
太子的心瞬间溶化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在你生产之前,本太子决不碰你。”赵温又保证道。
“谢太子殿下。”陶月如躬身行礼,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饿了没,要不先用膳。”
“嗯。”陶月如点了一下头。
“传膳,本太子饿了,要快,本太子要在清荷院用膳。”赵温兴奋地吩咐道。
“诺!”侍卫答应一声,飞奔而去。
时间不长,太子的小厨房送来了,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
几个小丫鬟开始布菜,满满一大桌。
太子赵温拖出一把座椅,拿出干净的手巾擦了一遍才道。
“月如快坐,用膳。”太子笑盈盈道。
陶月如微愣,心中暗道有这么熟悉么。
侍立一旁的侍卫和丫鬟也有些惊愕,一向目空一切,骄横的太子,何曾待一个女子如此好过。
陶月如撩了一下洁白的裙摆,缓缓坐下。
太子有些憨憨地痴痴地望着。
“你好大的胆子,太子殿下还未就坐,你就敢……”
坐字还没出口,太子一巴掌扇过了过去。
太子的大丫鬟当即栽倒在地,脸也马上肿得老高。
“敢对陶侧妃不敬,这就是下场。”
“拖下去砍了。”太子厉声道。
“诺!”侍卫上前就要拖人。
“太子饶命,侧妃饶命!”“奴婢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大丫鬟不停哀求。
“吃个饭,打打杀杀的不好吧,太子殿下,要不饶了她这次?”陶月如望向太子,美目闪烁,沁人心脾。
太子不自觉上前,握住陶月如小手。
“太子!”陶月如焦急地抽出手,轻斥道。
太子哈哈一笑,干咳几声,“既然侧妃求情,死罪免了,送到城外庄子上,永远不准回府。”
“谢太子殿下。”“谢谢侧妃谢谢侧妃。”
“诺!”侍卫拖着大丫鬟出了房门。
“都下去吧。”太子开始赶人。
丫鬟和侍卫们都噤若寒蝉,长长松了口气,缓缓退了出去,心道以后对这位侧妃可得尊敬些,小心伺候,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他们这些奴仆死,也可以救你出地狱。
太子笑呵呵不停给陶月如夹菜,大有太子心尖宠的味道。
用过晚膳,太子笑呵呵地道:“月如我们早些就寝吧?”
“怎么,太子今晚不走吗?”陶月如凤眉倒竖。
“月如别误会,本太子信守承诺,决不碰你,但没说过不能睡一张床吧,本太子就想守着你。”看陶月如似要发怒太子连忙解释。
“好吧。”陶月如知道自己安身立命和父兄乃至夫君的性命都捏在太子手中,若引得太子不快,后果不堪设想,只得妥协。
一夜无话。
次日太子神清气爽走出清荷院,侍卫、丫鬟从未见太子如此高兴,知道这位陶侧妃得宠,都对其另眼相待。
陶侧妃受宠的消息也传遍了太子府,这可急坏了太子的另一个侍妾董美人,陶侧妃未出现之前,她可是最受太子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