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山入云峰,
山尖千千雪。
农业耕种发达的平原地带,很少有险峰峻岭。
然而也许是山质变化,也或许是大山的余脉,将军岭北部有座险峰,高耸入云,甚至到了夏季,山尖也有皑皑白雪。
于是一山有四季,各不相同。
于是就有了,每段山坡生长的药草也各不相同,各种各样的珍稀草药遍地都是,然这座山却鲜有采药人光顾。
因为这座山上有位毒王圣手,毒三篇。
这位毒三篇原是上上一代延平侯帐下的军医官,一次在替人解毒时,不幸染上西域奇毒。
毒三篇深知这毒的凶险,稍有差错,必命丧黄泉。
毒三篇咬牙将中毒的左手砍掉,又用自己配制的化毒丸暂时控制住了余毒。
老延平侯为救毒三篇性命,花重金四处探查老毒王下落,终于找到了老毒王。
老毒王见到毒三篇感觉找到了衣钵传人,要求毒三篇拜入毒王门下为徒,方可出手救人。
老延平侯欣然同意,毒三篇也自此潜心学毒,不问世事。
老毒王仙逝,毒三篇没了牵挂,来到了将军岭附近隐居,想有朝一日报答老延平侯的恩情。
然天不随人愿,当他得知老延平侯之子谢世勋在将军岭遇袭,带着徒弟千千雪和武云峰,急急赶来救人时,新一代延平侯谢世勋已魂飞魄散,无力回天。
在他心灰意冷时意外发现侍卫队长廖忠,虽中了重箭,但还有一丝气息,当即命徒儿抬上了山。
毒三篇和大徒弟武云峰用上好的灵药,悉心救治,廖忠终于保下一命,经过数月的调养,身体已恢复了五成。
这一天陶晨彪和商百里赶着驴车在山谷小道上前进,却迷了路,此时正好遇上,下山采药的武云峰和廖忠。
陶氏财阀生意做得很大,茶叶、粮食、马匹、药材等,和延平侯府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再加上陶晨彪性格直爽,有侠者之风,很对谢世勋这样武将的胃口,于是谢世勋很喜欢陶晨彪这个后辈,也常将一些生意订单交给陶晨彪来做,比如马匹、粮食等。
所以陶晨彪对廖忠这个谢世勋的侍卫队长相当熟悉。
“是廖叔吗?”
“廖叔叔是你吗?”
荒山野岭的,遇到了熟人,陶晨彪一阵激动,一边喊一边下了马车。
廖忠也认出了陶晨彪,在这几个月中他也听到了关于陶氏财阀被灭的消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陶家的三少爷,想起同样被灭的延平侯府,他悲从心来,没想到陶氏财阀和侯府一样的命运,这让他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三少爷,你是逃出来了。”廖忠不敢相信地道。
“逃是,逃出来了,可是我的几位好兄弟却为了搭救我战死了,哎!”
“还有我爹,为了救我也死了。”陶晨彪痛心地道。
“哎!”廖忠重重叹了口气。
“人死不能复生,三少爷要节?节哀顺变,想想以后有什么打算?”廖忠又道。
“廖叔你怎么会在这?”陶晨彪好奇地道。
“说来话长,我和老侯爷在将军岭遇袭,我中了箭,被人家救下,一直留在这儿养伤。”
“噢!”
“哎,我帮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武云峰武兄弟,也是我廖忠的救命恩人。”
“噢!我是陶府的人,叫陶晨彪。”
“幸会,幸会!”武云峰抱了抱拳。
“走吧,你们肯定也累了,走到我们那休息一会儿。”武云峰热情邀请。
陶晨彪和商百里拱手回礼,答了一声:“好吧!”
随后四人上了危山。
毒三篇的茅草屋座落在半山腰,师徒三人在周围种了一片一片的草药,有的开花,有的结果,也有上架的藤蔓,还有矮小的灌木,和高大的乔木。
最让陶晨彪想不到的是,毒三篇自己喂养的山猴,和吐着信子,满地爬来爬去的毒蛇。
“我师父治病有个特点,就是以毒攻毒。”
“我师父说,任何一种病都是一种毒,那就肯定有另一种毒能克制他,只是你找到没有那种毒罢了。”武云峰有些自豪地道。
因为自从被师父捡回来至今,从没有什么病症难住过师父毒三篇,而找师父看病的都是重症或被其他大夫断为绝症,都在师父三副毒药下肚,奇迹好转,所以武云峰一直苦心钻研,以求有师父毒三篇的一知半解的学识。
这时陶晨彪看到一个长马尾,一身灰布紧身袍服,裹着绑腿的女子,正在给一片药草浇水。
“那是我师妹千千雪。”武云峰介绍道。
千千雪五官并不是很出众,国泰民安的脸庞,让人一看就有种舒心,安稳的感觉。
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头发上仅有的装饰就是一条又细又短的红头绳。
要知道这些年每个绝症或重症的权贵,付的药资都是以几十万两银票计算。
然而千千雪的脚上却是一双洗的发白的灰布布鞋,甚至上面还沾着不少泥土。
“千雪师妹!”武云峰看见师妹就不自觉喊了一声,也不管旁边还有其他人,就兴奋的小跑着上前。
千千雪抬起头,用手将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抚了抚,抚到了耳后,而手上的泥土,正好在白皙的脸上划了一道泥痕。
“哈哈哈!”武云峰大笑一声。
“师哥你笑什么?”千千雪瞪大美眸有些惊奇地道。
“脸上有泥,要不要师哥帮你擦一下。”武云峰一脸期待地道。
“好呀!”千千雪美眸一眨,计上心头。
“真的?”武云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
“当然是真的,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千千雪美眸一瞪。
“不是,不是,师妹你误会了。”武云峰忙摆手解释。
“不是就好,来吧!”千千雪将脸伸到武云峰近前。
武云峰从袖中掏出手帕,哆哆嗦嗦伸向千千雪的脸。
千千雪飞速向旁一闪,抬脚踹向武云峰的屁股。
武云峰吃痛,蹬蹬蹬向前跑了几步才停下来,好在他有武艺在身,否则非来个狗啃泥不可,可是屁股上还是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泥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