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东城门。
刚刚临近东城门,唐征就感受到了大地微微颤动,听到了城外人喊马嘶,大队兵马调动声音。
新兵营的士兵再次感受到了发自心底的恐惧,虽然是黑夜,但城下依稀可见,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泛着寒光的兵刃。
“总督大人到!”一声高亢的喊声,惊醒了众军士。
“什么?总督大人,我没听错吧,总督大人不是死了吗?”
众军士正窃窃私语,这时再次传来一声高喊声。
“未央军大都督到!”
许多未央军百战老兵忍不住回头观瞧,心中阵阵激动,他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大都督没有死,他们未央军的军魂还在。
“咕噜,咕噜!”
一名未央军老兵推着,一辆宽大的木制轮椅缓缓向前,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小将护在周围。
苍老的唐征戴盔披甲坐在轮椅上,轮椅缓缓顺着城墙的斜坡而上。
刘庆丰、钟景会带着大队兵马紧随其后。
“总督大人到!”
随着高亢的喊声在城墙上响起,所有士兵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站得笔直。
就是先前紧张到发抖的新兵营军士也昂首挺胸,目光向前,如同受阅一样,充满了自豪感,没了一丝恐惧和慌张。
轮椅“咕噜咕噜”到了城门楼,唐征咬牙站起身。
刘庆丰、钟景会小跑着上前,一人一边扶住唐征。
唐征伸出干枯的大手,拍了拍钟景会的胳膊,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
城下的喧嚣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排列整齐的军阵,一杆大旗迎风飘扬,上书一个斗大的池字。
旗下一员老将金盔金甲,坐在一匹白马上,一杆镔铁亮银枪格外显眼。
“城上的人听着,本将奉太子殿下之令来接管长安城,识相的打开城门,不然城破之时,就是灭族之日。”老将高声呐喊,中气十足。
“打开城门,打开城门。”身后的禁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城墙上的新兵一阵骚动。
“取本都督的大弓来。”城楼上的唐征转向刘庆丰命令道。
刘庆丰小跑着取来了唐征的大弓,唐征接在手中,眉头深锁,用尽全力,大喝一声,弯弓搭箭,手指一松,巨箭飞啸而出。
巨箭裹挟着劲风,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弦线,当得一声,射在了池字大旗的旗杆上。
“咔嚓!”一声,旗杆折断,,池字大旗打着旋转掉在了地上。
“哇哇哇!”池保义气得大叫。
“冲,冲,冲!给老子攻城!”池保义一挥镔铁亮银枪,大军冲锋,成千上万的士兵推着攻城云楼、撞木向前冲。
“放箭!”钟景风大手一挥,三万弓箭手,弯弓搭箭,射出漫天箭矢。
“嗖嗖嗖!”箭矢呼啸着飞向大周禁军。
“噗噗噗!”无数箭矢射中禁军士兵,禁军士兵不甘地倒地。
“大将军,长安城早有防范,不可意气用事呀!”数位禁军将领苦劝龙威将军池保义。
眼见一个冲锋,数千名禁军的好儿郎命丧当场,再看看长安城上密不透风的箭矢,池保义知道,强攻只会徒增更多的伤亡,这些可都是他千辛万苦训练出来的精锐呀!
“撤军!”池保义不甘地念岀两个字。
“退兵!”一名将军下令道。
“诺!”传令兵答应一声,猛敲铜锣。
“当当当!”一阵铜锣响过,禁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地尸体。
“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敌人退了,退兵了!”
发现禁军退兵了,新兵营士兵高兴得又蹦又跳。
“吼吼吼!”
“未央军万胜,未央军万胜!”未央军老兵齐齐发出怒吼。
“升起本都督的大旗!”唐征吩咐道。
“诺!”
马上有未央军士兵将唐征帅旗抬上了城门楼,唐征站在了破损严重、满是染血的大旗下,雪白的胡须迎风飘摆,透露出凛冽杀气。
数万未央军齐声怒吼。
‘‘吼吼吼!”
城下正在撤退的禁军发现了城上的变化,一员小将突然高喊:“快看城门楼。”
无数火把照耀下的城门楼亮如大昼,唐征帅旗下一员老将矗立当场,雪白胡须随风飘扬。
“唐征,唐征竟没死?”
“该死,直该死!”
“谁报告唐征死了的,定将你千刀万剐!”
龙威将军池保义大声怒吼,身边的传令兵吓得直哆嗦。
“撤,快撤!”池保义大声下令,同时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周禁军退走后,长安城墙上成了欢乐的海洋,士兵们又唱又跳。
唐征笑盈盈坐上轮椅,未央军在后推着缓缓向前。
“恭送总督大人!”
“恭送大都督!”
士兵们列队行礼,唐征点头示意。
唐征硬撑着上了马车,刚一坐下,唐征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昏迷不醒。
“总督大人!”
“大都督!”
众人乱成一团。
“快请军医!”
“快请军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