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房中只剩唐征父子二人。
房内一片沉默,还是唐征首先开口了:“儿呀,你可有什么要问父亲的?”
房中又是短暂的沉默,唐云霄一狠心咬牙道:“爹,你为什么火化娘亲的尸体,害她连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唐云霄双目赤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为了你!”唐征缓缓道。
“为了我?”唐云霄猛地站起身,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丈夫,生于忧患之中,死于安乐之间。父亲要让你时时刻刻殚精竭虑,在忧患,麻烦不断中成长,让你小弟在安乐之间成为废柴,这样你顶天立地是大英雄,众将士都会支持你,而你小弟废物一个只是你练手的工具,并不是你真正的敌手。”
“将来你继承总督的大位,你小弟游戏人间也保留一支我唐氏的香火。”
“咳咳!”唐征又重重咳了两声。
唐云霄陷入沉思之中。
“父亲死后,你将我也火化掉,将我与你娘葬在一处,我要生生世世,一直陪着她,她才是我的青梅竹马,才是我的一生所爱,所以父亲才会倾尽全力培养你。”唐征老泪纵横。
唐云霄扑到唐征怀里失声痛哭。
“爹,是儿子错怪你了,儿子一直以为你偏爱二娘,偏爱小弟。”
“爹,对不起,是儿子错了,不该怨恨你!”
“好了,好了!父亲不怪你。父亲还有重要事情交待你。”唐征轻抚了抚唐云霄的头。
唐云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头望向唐征。
“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以后你主政长安,一定要特别提防汴京的周景帝,他阴狠歹毒,无所不用其极,要作为主要防备的敌人。”
“爹,谢凡和赵廉的光武军距咱们这么近,不应该是我们的敌人吗?再说你不是与谢世勋有仇吗?”唐云霄有些不解地问。
“哈哈!”唐征轻笑了两声。
“当初为了自保,让周景帝放心,父亲与谢世勋就演了出戏,我们矛盾不断,相互攻奸,周景帝才放了心,才让我们能够手握兵权。父亲才能得到了周景帝的信任,才有了今天的权势地位。”
“噢!原来是这样啊!”唐云霄感叹道。
“所以呀,你要与光武军团结,不要闹不愉快,要一起对抗周景帝才是!”唐征力气越来越弱。
“爹,儿子明白了!”
“儿呀,你也要早日成家,也好留下子嗣,传承香火呀!”
“儿子明白!”
“你觉得那刘红樱那妮子怎么样?”唐征抬眼望向唐云霄。
“儿子,儿子……”唐云霄都有些口吃了。
“没关系,你若没看上,当父亲没说,若看上了,父亲替你订下亲事!”
“不用,真不用!”唐云霄连忙拒绝。
“但无论怎样,你一定要将刘氏兄妹放掉,这关系着长安的内部稳定。”
“儿子记下了,儿子抽时间马上去将刘氏兄妹还有小弟都放掉。”
“好,这就对了。父亲床下有个锦盒,你拿走,那里有延平侯谢氏的信物,将来你用得上。”唐征又重重咳了几声。
唐云霄从床下找到锦盒,打开一看是黑木令牌,一面刻有一个令字,一面刻有一个谢字。
“父亲累了,想休息了,你下去吧。”
唐云霄答应一声,拿着锦盒走了。
唐征闭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