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邽城。
前线刚刚战败,下邽城大周禁军的粮草转运使,就带着小妾,金银珠宝,和手下的几百士兵,丢下城池、粮草、辎重和伤兵,急匆匆逃回了童关城。
汤洪波率五千轻骑兵,刚刚加入光武军骑兵营,参加的第一场战斗,就这么顺利,根本就轮不到他们骑兵发动集团冲锋,大周禁军就崩溃了。
虽然接到了奇怪的军令不让追杀溃兵,仅仅缴械就行,但汤洪波还是十分高兴,也十分卖力,他一路上俘虏了数千大周禁军士兵,收缴兵器上万把。
但汤洪波依旧不满足,想要在谢凡面前露露脸。
所以汤洪波一路快马加鞭,经过下邽城时,看见城门大开,溃兵四散奔逃,汤洪波果断下令道:“进城,接管粮库、银库,别让歹人有机可趁!”
“诺!”轻骑兵应诺一声,冲入城中。
“迅速控制粮库,小心有人纵火,控制县衙,收缴人口田亩账册!”汤洪波不断下达指令。
“诺!”
轻骑兵四散开来,分头行动。
城内街头到处都是禁军的伤兵,他们横七竖八的靠在墙根,无人理会。
“特么的真不是人啊!”
“我们为大周打仗卖命,你们只顾得自己逃命,就不管我们了。”
伤兵们哀怨不止,但无论怎样也改变不了什么现状。
这时他们看到有骑兵冲过来,吓得亡魂皆冒,他们努力想要逃走,可是根本走不快,也逃不掉,不要说是他们这样的伤兵,就是强壮的步兵也跑不过骑兵。
他们瑟瑟发抖地拿起武器,或手边一切能够当作武器东西,准备必要时反抗之用。
正当这些伤兵手足无措,慌乱不已之时。
传来了一声声喊声,他们顿时长长松了口气。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放下武器,就可活命!”
“侯爷有令,不准杀俘虏,违令者斩立决!”
“不准杀俘,违令者斩立决!”
……
军法官骑在战马上,一边走一边喊。
伤兵们纷纷扔了武器,和当作武器的东西,等候发落。
在后边负责收缴武器的士兵,一边将长刀、短刀、匕首等武器收走,一边还不忘安慰一句。
“不用害怕,我们光武军向来不杀俘虏,一会儿会有军医给你们救治,伙夫营也会给你们送吃的,等着就行!”
“不用害怕,安心等待啊!”
禁军的俘虏、伤兵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真有这么仁义的军队?
可是这却是真的,看着渐渐远去的光武军士兵,他们思绪万千。
粮库。
下邽城有名的恶霸冬盛君,正在指挥着手下的狗腿子搬运粮食。
本来他是想要抢银库,奈何粮草转运使走的时候,已将银库搜乱了个干净,他抢了个寂寞。他于是转而打起了粮库的主意,这里的粮食实在是太多,要不然转运使肯定也会将粮食带走。
现如今战争不断,灾祸连连,这活命的粮食可是硬通货,谁有粮,就会有钱。
冬盛君于是决定趁乱将粮库的粮食搬空,找个地方囤积起来,将来卖个好价钱,再发笔横财,那岂不是多养几个小妾也花不完。
冬盛君正在做着发财的美梦之时,粮库外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什么情况?马蹄声?”冬盛君黑白两道都有不少关系,见识广,脑子活,当即下令道。
“你们两个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冬盛君指派了两一个机灵的打手。
“是,老爷!”
打手转身就向外走,而冬盛君则眼珠滴溜乱转,思考各种情况的对策。
“老爷不好了,有骑兵杀过来了!”
很快两个打手连滚带爬地回来了,刚进门就大喊大叫。
“什么?骑兵?”冬盛君也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当官的无非喜欢钱财,美人,只要自己投其所好,这关肯定能过得去。
于是笑盈盈地道:“慌什么慌,废物,天塌不了,就算塌了还有老爷我顶着呢?”
“好大的口气呀!你是什么人?”
汤洪波一身染血的铁甲,手握滴血的长刀,怒气冲冲进了门。
他本想着控制住银库和粮库,立点功,露露脸,没想到银库让人搬空了,又杀到粮库,又有人在运粮,他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鄙人是下邽城的乡绅,不知将军来此这是做什么?”冬盛君不慌不忙,稳如泰山。
“做什么?谁准许你们运粮的?”
汤洪波目光森冷,手握着长刀一比一划。
“这!”冬盛君被汤洪波一句话给噎住了。
“说,银库的钱是不是让你们搬走了?”汤洪波厉声质问道。
“将军不是鄙人呀,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银库呀!装点粮只是为了活命呀!”冬盛君终于开始慌了。
“将这里的人统统都给老子关起来!”汤洪波下令道。
“诺!”冲上来一百多士兵,三下五除二,将冬盛君和他的一帮子狗腿子全都捆了起来。
“找个地方关起来,等侯爷来了处置!”
“诺!”
士兵们押着冬盛君和他的一众打手走了。
汤洪波看到粮仓堆积如山的粮食,心中乐开了花,这次轻松控制了一个城,又保护了一座巨大的粮仓,算是一功了吧。
“哈哈!”汤洪波不自觉笑出了声。
随即汤洪波张贴安民告示,恢复城内秩序,疏通道路,等待后续大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