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关城下。
一头毛驴缓缓走向城下,驴上坐着一位刚刚被放回来的大周禁军俘虏。
“让老子替你们送信,却连匹战马都不舍得给,还让老子骑头驴过来,亏你们想的出来,真是气死个人嘛!”禁军俘虏心中暗想,但能被放回去他还是挺开心,毕竟上万的同胞兄弟都想接这个差事,好巧不巧,自己成了幸运儿。
“什么人,干什么的,再不停下,我们就要放箭了!”童关城上的守城百夫长厉声喝道。
“特么的,老子是禁军南大营的苏景阳,快给开门,老子一没有武器,城外十里都没有一个人,你们怕什么,难道一个人还能打下十多万人守的险关,快开城门,误了大事,杀你们的头!”
俘虏苏景阳在城下喋喋不休,他真是个幸运者,一没了缺胳腰少腿,二没有受什么罪,他本是个百夫长,跟在大队溃兵中逃跑时,被围光武军骑兵包围了,于是随大流扔了兵刃,举手投降了,这次又被放回来送书信,真是烧了高香。
“好吧,打开城门,放他进城。”守城门的万夫长下令道。
“你带队人控制住苏景阳,别让他耍花招,如有异常,立即格杀!”万夫长狠厉道。
前线刚刚吃了败仗,太子殿下正在气头上,谁要是不知死活触霉头,绝不会有好下场,他要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诺!”
百夫长带着一队人,下了城。
“放吊桥,开城门!”
吊桥缓缓放下,天堑变成了通途,城门半开,苏景阳骑着驴进了城。
看到他滑稽的模样,几个守城士兵笑出了声。
“一个军官骑着一头驴太可笑了!”
“哈哈!”
“笑什么笑,在这种情况下能活着回来已属不易,换成是你们,还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再说了,俺还骑回了头驴,总能卖几两银子吧?”苏景阳有些得意,又有些傲娇道。
苏景阳几句话,怼过去,守城官兵立即闭了嘴。
“哈哈!他们为何会单单放你回来?”百夫长对于他这个俘虏很是看不起。
“我有重要东西要转交给太子殿下,快带我去,耽搁了时间你们吃罪不起。”
“你稍等,让我禀报万夫长大人一声。”百夫长闻言不敢怠慢忙道。
百夫长急匆匆上了城门楼,禀明万夫长后,又带着苏景阳匆忙赶往太子临时休息的县衙后院。
太子赵温自从到了童关,县令张文、城防军大统领罗锦堂,就给赵温安排了十分舒适的温柔乡,还有十几位歌姬相陪,赵温没了约束,在这里说一不二,也有些放纵,除了喝点酒就是陪歌姬玩闹。
这次出征童关本想着建功立业,可是迟保义率的禁军南大营偏偏战败了,损兵折将,近十万大军回来的不足万人,这让他如何向父皇交代,想要保住太子之位都难。
无计可施,心烦意乱的太子赵温,借酒消愁愁更愁。
正在此时太子卫队大统领汪海进来禀报。
“太子殿下,被俘的南大营百夫长苏景阳回来了,说有重要东西交给太子殿下。”
“噢!”赵温一听从长安回来的人,必有缘由,于是下令道:“带人进来吧!”
“诺!”
汪海领命转身出去将苏景阳叫了进来。
“你有什么重要东西交给本太子?”赵温对苏景阳这样的败军之将,被俘之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太子殿下请先屏退左右!”
赵温一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歌姬、护卫纷纷退下,只剩汪海、暗卫统领独孤凌侍立两侧。
“说吧!”赵温迫切地道。
“这是延平侯谢凡的亲笔信!”苏景阳道。
“谁?延平侯谢凡?那个傻子!”赵温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与谢凡可有杀父之仇,一时间赵温头上冒出细泪。”
赵温向汪海使了个眼色,汪海会意,他明白太子是怕这信上有毒,先让自己试一下。
汪海从苏景阳手中接过竹管,打开蜡封,取出纸条,心中默默读了一遍。
赵温见汪海没有中毒迹象才接过纸条读了一遍,慢慢的赵温脸上出现了喜色。
“好,好!”赵温高兴得哈哈大笑,当即提笔回复了一个纸条,重新装入竹管,用蜡封好。
“你回去将这个交给谢凡,就说本太子同意了!这次差事办好了,本太子给你升官。”
苏景阳刚听说让自己重逃光武军还有些不愿,但听到会给自己升官当即大喜过望。
“谢太子殿下栽培,谢太子殿下!”
“去吧!”
“诺!”
苏景阳带着回复,重返光武军,赵温没了烦心事,招呼汪海、独孤凌一起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