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细汗,没想到谢瑨问的是这事,干笑两声道:“世子爷,您恐怕不知,现在达官贵人之间验清白已经不用道具了,有其他更有效的方法。您放心,不稍片刻,就能帮徐姨娘验好。”
说完,她就拉着徐慕兮,拐进了一处偏房。
关上房门,直到看不到谢瑨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徐慕兮觉得王嬷嬷未免太紧张了,就像是心里有鬼,便迟疑着问道:“嬷嬷,新的方法,要怎么验啊?”
王嬷嬷在这闭塞的房间,像是有了安全感,面对徐慕兮时,脸上卑微讨好的笑容完全消失,开口就是命令:“脱!一丝不剩!”
徐慕兮见她突然变脸,只觉她不怀好意,内心忌惮,便旁敲侧击:“王嬷嬷转眼这个态度,莫非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难道她还是天真了?
这老嬷嬷早已被徐惠玉买通了?
哪怕她清白,也会说她不清白。
若如此,那她何必验这一遭?
“废话少说。怎么还不脱?”
王嬷嬷想着早办好事交差,见徐慕兮墨迹,就拍了两下手掌。
一眨眼,这偏房冒出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你们——”
徐慕兮的惊叫声很快被一个婆子捂住了。
另一个婆子粗鲁地扒掉徐慕兮的衣服。
徐慕兮很快被脱成了乳鸽模样。
王嬷嬷见了,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打量了她几眼,眼神中还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
徐慕兮深感屈辱,被打量的也很不舒服,勉强用手遮挡了下。
周嬷嬷冷笑一声,轻蔑道:“有什么好遮挡的?在花眠楼被男人不知看了多少次,在我这里就要挡着了?”
徐慕兮被捂着嘴,声音模糊不清,隐约是一句:“嬷嬷慎言,我现在是侯府世子的妾,不是你可随意诋毁的。”
“呵呵,现在是妾,等下还是不是,还未可知呢!”
王嬷嬷讽刺一句,不等徐慕兮反应,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向她压过来,手指凶狠而去。
徐慕兮猜出她的计划,果然是要毁了自己的清白,便出其不意,张嘴狠咬了两个婆子的手,终于得了片刻喘息,尖叫一声:“谢瑨,救我!”
她到此刻才反抗,也是想坐实自己被虐的画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余光早扫到了门口晃动的身影,相信谢瑨会救她。
果然,下一刻,房门被大力踹开。
“你这个刁奴,你在干什么!”
随着谢瑨一声怒吼,下一刻,那王嬷嬷跟两个婆子就被重重踢飞了出去,然后狠狠摔在院子里后,还滚了几圈。
“世子爷!”
徐慕兮满眼惊喜,适时地美人落泪。
谢瑨见她模样狼狈,心疼至极,忙抱着她,安抚道:“别怕,青苔,我在。”
其实,谢瑨在徐慕兮进了房间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他等啊等,始终对王嬷嬷所说的验证之法有所疑虑,所以,早到了门前守着,一听情况不对,直接冲了进来,没想到就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他将衣服披在瑟瑟发抖的徐慕兮身上,将她一把抱住,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青苔,我在呢,都过去了。”
徐慕兮在谢瑨一声声安慰下,终于抬起了头,哽咽道:“流云,我差一点就被人害了。”
“我知道,你放心,这个老奴我绝不放过,她身后之人我也不会放过!”
谢瑨眼里迸射出冰冷刺骨的光芒,誓要为怀里的女人讨回公道。徐慕兮平复了心情后,穿起了衣物。
谢瑨则乖乖转过身去,等到她收拾妥当,揽着她就往外走。
“流云,你刚刚是干什么?”
宋语贞指着地上哎哟叫唤的王嬷嬷,脸色很不满。
她觉得自己儿子越来越昏头了。
“母亲,你问的正好,我还想问你,你派人给青苔验身,为什么还要害她?让人这么折辱她?甚至想直接毁她清白?要不是我刚刚冲进去,青苔她就被这个老东西给毁了!”
谢瑨带着徐慕兮站在宋语贞身前,指着王嬷嬷,愤怒质问。
他不敢相信自己母亲会是这种心狠手辣之人。
“流云,你在说什么?”
宋语贞被谢瑨问懵了。
徐慕兮见宋语贞神情不似作假,就看向了躲在她身后的徐惠玉,在接受到对方投过来的嫉恨眼神时,她已经确定了——这件事就是徐惠玉干的!
她还真是不放过一丝毁掉她的机会!
徐慕兮暗暗捏紧了拳头。
谢瑨见母亲否认,脸色好了些许。
相比母亲算计,他也更愿意相信算计之人是徐惠玉。
因此,他踢了一脚王嬷嬷,冷声喝道:“让这个刁奴给你说说!”
“夫人,饶命啊,老奴不知道世子爷为何发怒,老奴就是按照正常流程——”
王嬷嬷还试图负隅顽抗,但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吓得不敢吱声了。
“砰!”
一声巨响。
原来是谢瑨在她说话时,拔剑将一旁大石一分为二。
那气势惊人,又杀气腾腾,王嬷嬷觉得自己再说下去,被一分为二的就是自己了。
“王嬷嬷,你可要好好想清楚,自己该怎么说。”
谢瑨剑尖着地,并没收回剑鞘。
他刚刚更想劈的就是王嬷嬷,但为了揪出幕后黑手,他咬牙忍了下去。
王嬷嬷看了看那闪着寒光的利剑,低下头,浑身发抖,不敢说话了。
宋语贞皱起眉,厉声质问:“说话!王嬷嬷,你刚刚可有暗害徐姨娘?”
王嬷嬷跪着磕头,一边磕,一边说:“夫人恕罪。老奴,老奴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请夫人责罚。”
她最终不敢再说假话,却也不敢直接把徐惠玉说出来。
宋语贞见她这么说,怎能不知自己被人利用了?
她不敢相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她厉喝道:“谁指使的你?还不快将幕后之人说来!”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啊。”
王嬷嬷不停磕着头,余光看了眼徐惠玉的方向,还是不敢说出她的名字。
谢瑨见了,忍着杀人的戾气,恩威并施道:“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我谅你为人所逼迫,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你就提头谢罪吧。”
他说着,凌厉剑尖对上了王嬷嬷的眼。
王嬷嬷磕得满面鲜血,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剑,终是抖着身子,张开了嘴:“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