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脸上满是泪痕,显然也伤心透顶。
苏岑本急着去拿药箱给谢景和处理伤口,听见这话简直气得颤抖。
“裴钊!你的教养被狗吃了?!”
“够了,裴钊!”
裴祈年纵然在气头上,却也觉得裴钊这样太过了。
两人同时吼出来。
裴钊泪眼婆娑的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崩溃的哭出声,“呜哇!你们都是坏蛋!都是坏蛋!”
说完后便嚎啕大哭着跑了。
谢景和见状出声劝道:“我没事,你们快去把孩子找回来吧,别出事了。”
裴祈年让司机去追,自己倒是没动,只嗤笑一声,“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苏岑深吸两口气,只觉额头青筋直跳,抬眼看他,“你也给我闭嘴,今天好端端的,全都拜你们父子所赐。”
这回裴祈年居然罕见地没有呛声。
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苏岑觉得还是不保险,也不知道肉里有没有残留的玻璃渣,“我送你去医院吧。”
苏岑皱着眉去拿车钥匙,裴祈年的声音响起,“你开车技术太差,我让人送他。”
听了这话,苏岑愈发恼火,“好不好不关你什么事,你管好自己儿子就成,别把他教成了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
裴祈年被这话给噎了一下,皱眉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岑没再理他,转身去屋内换外套。
见状,裴祈年转身要走。
谢景和捂着受伤的手叫住了他,“裴先生,其实你误会我们了,还有,你不该这么冲动,苏岑生气是因为你的态度。”
裴祈年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看他,旋即冷嗤一声,“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眼见裴祈年眼中满是敌意,谢景和一耸肩,似笑非笑,“忠告罢了,你不愿意听就算了。”
苏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裴祈年已经走了。
她也顾不上想其他,带着谢景和就匆匆赶往医院。
路上还接到了罗一凝的电话,只能无奈把事情说了,火锅当然也没能吃成。
谢景和手上的伤口很深,创面也很长,最后缝了五针。
医生缝针的时候也忍不住感慨,“可惜这么漂亮的手了,我尽量缝的好看点。”
看着谢景和包的像粽子的手,苏岑满脸愧疚,“对不起,害你受伤,你放心,医药费和后面治疗费还有养伤的费用都由我出。”
谢景和脸上神情却一如既往地温和,反过来宽慰她,“没事,不就受点小伤吗。不过,这算不算工伤啊?”
苏岑顿时被逗笑了,“算,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
裴祈年上车的时候,裴钊已经被司机给带回车上了。
只是小人儿别过脸,一声不吭,也不肯看他,显然极为生气。
裴祈年心情不佳,也懒得开口。
很快,车辆在新的私立医院门口停下。
“怎么不是之前那个医院?”车门打开,裴钊疑惑地看着并不熟悉的环境,不肯下车。
“下来。”
裴祈年不顾他的挣扎反对,直接把人一路抱到了病房。
病房内一应设施俱全,连裴钊的衣服都在,显然是早有准备。裴钊眼见着哭闹无用,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生起了闷气。
“裴钊,这一招对付我毫无用处,你好好在这里养病,不准再见苏琦了。”
“为什么不让我见小姨?”裴钊错愕地张大嘴。
裴祈年敛眸,此前他只觉得裴钊太过亲近苏琦不是好事,可今天看来,这孩子太过激了。
“今天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裴祈年语气陡然严厉。
一提起这个,裴钊眼中又泛起泪花,他咬牙忍着泪,“我没有错,是她太过分了,爸爸你为什么反过来怪我?!”
“不准哭,是谁告诉你可以用武力手段惩罚别人,老师是这么教的?”裴祈年微微皱眉。
他并不擅长和孩子相处,所以干脆地和裴钊摆事实讲道理。
裴钊其实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手掌开始流血后,也有些后悔。
可那时脑海中响起的却是苏琦的声音。
“做错事的人就是该受到惩罚,是姐姐先没做好一个母亲的,我们小钊才没有错。”
于是裴钊死死咬住下唇,倔强地看着裴祈年不说话了。
见状,裴祈年也很是恼火,恰好有工作电话打进来。
干脆丢下一句“你好好反省,一天不知错就一天不准再见其他人”
说完裴祈年转身就走了。
……
苏琦这一天也不好过,今天安家帮折镜澄清的视频出来,她就知道彻底完了。
不论是她和安嘉晴的“塑料姐妹情”还是她在圈子里的名声。
苏琦不甘心,奈何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多久秦一元的电话也打来了。
“苏琦,你不是保证过这件事万无一失吗?为什么安嘉晴会知道?”秦一元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
苏琦连忙打哈哈,“秦总,您在说什么呢?安嘉晴知道什么了?”
“还在装糊涂,人家律师函都发过来了!”秦一元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苏琦这才彻底慌了。
那条手链她是用了公司的名义去找人定制的,本以为是个万全之策,却没料到火现在全烧了自己。
一想到那天安嘉晴说的誓要追究到底,苏琦的心就凉了半截。
“秦总,您听我解释,我这也是想着帮您出口气不是——”苏琦放软了语气。
那边的秦一元却不肯再听她诡辩,冷哼一声,“帮我出气,我看是你自己想要报复!今天的事情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要你赔偿了,你明天就收拾东西从公司滚蛋!”
说完秦一元就啪地挂了电话。
苏琦愣了愣,紧接着俏脸表情扭曲,狠狠地把桌上的东西都挥到地上。
“我还不稀罕你那个破公司呢!啊!”
发泄完后,仍旧气得要死,伏案哭了起来。
夜幕初降,裴氏大楼仍灯火通明。
裴祈年到公司一忙就忙到了晚间,眼看天色都黑了才想起来问助理付彬,“裴钊那边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吃东西?”
付彬一脸的为难,“是的。”
闻言,裴祈年觉得头更疼了,到底是放心不下,决定起身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却看见苏琦也在,顿时面色不虞地看向保姆,“谁让她进来的,我不是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