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时候给好友安墨打了通电话。
电话过了会儿才被接通,安墨那边有些吵,音乐声和人声混杂在一起。
“哟,稀奇啊,大忙人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安墨从一堆莺莺燕燕中站起身,也没忘了摸一把怀里姑娘的脸蛋,悄声,“等着,一会儿就回来。”
只听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裴祈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没事,打错了。”
“哎哎哎,别挂。”安墨连忙喊,而后轻笑一声,“你这声音听着明显状态不对啊,怎么?遇到什么事了?”
裴祈年张了张口,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安墨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快来我家找我,有惊喜!”
说完安墨就挂断了电话。
裴祈年:……
一刻钟后,裴祈年站在安墨的豪华泳池别墅前。
虽然没进去,但他已经能听见里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了。
很好,已经开始后悔过来了。
安墨却出现的特别及时,开门揽着他的肩膀半拉半拽带他入内。
“来都来了,好好放松一下,别成天板着一张脸脑子里都是工作。”
裴祈年感觉脑子嗡嗡作响,皱眉问他,“你这么吵邻居不投诉?”
安墨闻言语气得意,“这周围全都被我买下来了。”
“对了,和兄弟我说说呗,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让裴祈年愣了愣,他不知道该不该说,甚至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正要开口,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穿着超短裙低 胸装的浓妆女人走出来,在看到安墨后立刻娇嗔一声,“墨哥怎么去了那么久。”
安墨自然地揽过女人的纤腰,“怎么了宝贝儿?等急了?”
裴祈年眼见着两人的脸越贴越近,完全视他于无物。
忍不住手握成拳抵着唇咳嗽一声。
这下女人仿佛才看见他似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艳,做作地掩唇,“呀,这是墨哥的朋友吗?也是个大帅哥呢。”
安墨笑嘻嘻地掐了把女人的脸蛋,“这是我哥们儿,姓裴。”
女人眼神一暗,很快又堆起笑,“裴先生好。”
随着三人入内,屋内原本坐着的几人都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他们。
坐下后,安墨一边给裴祈年倒酒,一边道:“你今天这么反常是因为和嫂子吵架了?”
说完,安墨意识到什么似的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对,嫂子那么温婉体贴的女人不会和你吵才是。”
安墨虽然没见过苏岑,但也听说过裴太太性格懦弱不争不抢。
闻言,裴祈年却觉得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酒杯将琥珀色的酒液仰头饮尽。
苏岑温婉体贴吗?从前或许是,但现在她对自己只有冷淡疏离。
安墨看他放下空了的杯子吓了一跳,“你喝这么猛啊?”
酒液从口腔淌过喉咙到胃里,火辣辣的灼烧感,很难喝。
但裴祈年还是冷着脸示意安墨给自己倒。
安墨一边给他倒一边叹气,“我知道了,是苏琦对吧?你对她到底什么态度,她可不是个容易打发的——”“我不喜欢苏琦。”
说完,裴祈年接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啊?你不喜欢她你和她走这么近?”安墨直接看呆了,“等等,难不成是时间久了,你也想找点新鲜感?”
裴祈年喝的是烈酒,又是那种不要命的喝法,此刻已然有些醉了。
“新鲜感?”
安墨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你们有谁喜欢裴总这款的,大胆上来。”
今天本就是安墨这个花花 公子组的局,在酒精的催化下众人都跟着欢呼起哄。
还真有好几个穿着清凉的姑娘上前,有要给裴祈年倒酒的,有的则干脆在他身边坐下。
没成想,刚刚还懒洋洋倚在沙发靠背上的裴祈年突然就翻了脸。
他直接拂开要给他喂酒的女人,那人顿时惊呼一声,酒液泼洒了一地。
“滚。”裴祈年神情冷厉,眼底满是愠色。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压迫感十足,气氛凝滞,周遭那些个莺莺燕燕顿时被吓得散了个干净。
安墨也被吓了一跳,有些尴尬地打圆场,“阿年,你也是不喜欢就不喜欢,人家姑娘也是一片好意,何必呢。”
闻言,裴祈年直接扭头盯着他。
安墨被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结结巴巴道:“干,干嘛?我可没惹你啊。”
没想到下一秒,裴祈年毫无预兆地直直栽倒下来。
好在安墨反应及时接了一把,不然裴祈年那张俊脸得先和他的红木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他怎么了?”
周围人聚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要不要把裴祈年送医。
“他刚刚喝得太猛了,不会酒精中毒了吧?”
“应该不至于,那个量也不算太多。”
安墨查看一番后却是哭笑不得,“没事,只是醉了,让人来把他带去隔壁那栋休息吧。”
……
下午,苏岑正忙着优化设计稿,手机突然响个不停。
看了眼,居然又是裴钊之前那个班主任。
有些烦躁地接起来,尽量保持礼貌道:“老师,我记得我和您说过,我已经和孩子的父亲离婚了,往后别找我。”
电话那头的老师也很无奈,“苏女士,您说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打电话给裴先生一直没人接,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虽然您放弃抚养他,可您毕竟也是他的母亲,对吧?”
这番话倒也的确在理。
苏岑不想为难老师,皱了皱眉道:“老师,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裴钊之前做完阑尾炎手术,应该才出院,难道是伤口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家裴钊在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发生争执,打伤了那个孩子,情况可能有点严重,现在孩子们都在医院,您需要过去处理一下。”
听着老师的话,苏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裴钊这个年龄段正是活泼好动又下手没轻重的时候,在幼儿园里是摩擦不断。
时常因为玩闹把人家孩子磕了碰了的。
前世有段时间苏岑做梦都在和人家道歉。
苏岑实在是没想到,眼下离婚了,孩子归裴祈年了,这给人道歉当孙子的事情还得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