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景和一怔。
很快也意识到了本该注意到的东西。
谢景和满脸担忧,“可即便这样,你也不能——”
“没事。”苏岑摆手,接着看向朱德业。
“怎么样?朱总,我猜的对不对?”
莫名地,朱德业感觉那双漂亮的杏眼里闪着某种光亮。
他心情大好,“猜对了你也要选。”
“那好,我选喝酒。”苏岑很干脆地回答,而后就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完了那些酒。
起初苏岑只闭着眼尽快的地咽下去,但是随着酒精进入血液,她感觉越来越晕,胃中也是翻江倒海。
喝完最后那杯酒,她甚至站不太住了,还是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直了。
但她还是强撑着签完了合同。
签字之前她看向谢景和,“没问题吧?”
现在她醉了,能够相信的也就是谢景和了。
谢景和的眼神无奈又担忧,他点点头,“没问题,就是普通的条款。”
于是苏岑放心地签了字,然后才捂住嘴,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苏岑只觉得天旋地转,思维和方向感在酒精的作用下都迟滞了,以至于她根本辨不清路线。
一路上扶着墙壁,忍着呕吐的冲动摸索着打开了一扇门。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走错了。
眼前这个房间很明显不是厕所,因为里面不但有沙发,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在她突然闯入的时候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手下戒备地想要将苏岑按到地上,却被男人抬手制止了。
他抬起苏岑的下颌,饶有兴味地盯着面前这个狼狈的女人,嘴角一丝玩味的笑意。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苏岑本就胃里难受,眼下再被房间里的香气一熏更是忍不住。
“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男人因为离得近,很不幸被波及到了。
苏岑听见他似乎骂了一句什么。
但很快谢景和找了过来,苏岑被人温柔地扶起来,而后被带到了洗漱池边。
“你还好吧?”
谢景和一贯温和的声音此刻让苏岑觉得好受了些。
她扶着台面站稳,兴许是吐了些酒感觉好受一些,但不幸的是她的衣服也脏了。
这幅样子委实太狼狈。
苏岑掬起一把水洗了脸,才勉强道:“你帮我去车上拿件外套吧。”
“可是你现在——”谢景和明显放心不下。
“没事,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苏岑闭了闭眼,感觉呼吸都灼热。
意识算不上太清醒,等待的时间就被无限拉长,苏岑觉得自己好像等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又有脚步声响起。
“你终于回来了。”苏岑叹了口气。
但下一刻,有人将湿 热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侧,甚至有缓缓向下滑动的趋势。
“苏岑,你醉了比平时还要好看——”
那人还在她颈边吹了一口气,引得苏岑一阵恶寒。
她也清楚来人绝对不是谢景和,抬手就要给对方一巴掌。可现在她还醉着,动作迟缓又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手一下子被钳制住,反而要被对方那股大力给直接拉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喊出声,“你放开她!”
周野过来时恰好看见这一幕,顾不得多想,冲上来对着男人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裹挟着怒火,用了十足的力气,朱德业也根本没想到会突然窜出来个人坏他好事,被打个正着。
鼻梁骨一声脆响,随着剧痛袭来的是汩汩的鲜血。
“啊,我的鼻子!”朱德业顿时哀嚎出声
苏岑只觉得手腕上力道一松,就被人护到了身后。
她晕的厉害,勉强扶着墙壁站稳,看清来人一头银发,莫名心安了些。
朱德业摸了一手的血,又痛又怒,立刻咬牙切齿,“找死!”
周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上前揪住他就又给了他一拳。
接着又是一拳。
起初朱德业嘴里还骂骂咧咧个没完,但渐渐地他就骂不出来了,只能从嘴里含含糊糊地发出求饶声。
周野这才冷笑一声松开了朱德业。
男人立刻像是一滩烂肉般的瘫软在地上,不断地呻 吟着。
周野见状没再管他,在水龙头下将手上沾染的血渍洗干净,这才回去扶住苏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喝成这样?”周野难得皱了眉,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苏岑含含糊糊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叫都叫不醒。
周野无奈,只能将人抱起带走。
等到谢景和回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只剩下了朱德业像只死猪一样地躺在地上。
看见他这幅样子,谢景和冷笑出声。
朱德业把手下的人都派去拦着他,眼下自己有这种下场很难说不是自作自受。
只是眼下苏岑却不见了踪影。
“苏岑!苏岑你在哪儿?”谢景和大声呼喊着。
但四下没有人回应,找不到苏岑,他顿时焦急起来,一把扯起朱德业,“人呢,去哪儿了?”
朱德业目前出气多进气少,身后跟着他跑进来的手下见状赶忙推开谢景和,将朱德业扶了起来。
“他,他打人!”
他嘴里含混不清,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谢景和知道指望不了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一抬头,看到了监控摄像头。
只要看监控就一定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能找到苏岑了。
很快,酒店的大堂经理被找来。
但他只是恭敬地垂首,“抱歉客人,我们酒店的这个监控坏了。”
谢景和眯起眼盯着对方,“出了事就坏了,有这么巧合吗?”
任凭谢景和怎么质问,酒店经理始终是这个说法。
谢景和急了,语气也变得激动,“总不会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在你们这里消失了吧?”
“抱歉,您说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这种恭敬谦卑却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谢景和感觉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
苏岑醉了,她那副样子要是遇到什么危险——
谢景和几乎不敢想,他闭了闭眼,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些。
此刻,司徒明看着楼下急得团团转的男人,唇角泛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要是苏岑在这儿应该能认出,这就是刚刚被她吐了一身的男人。
此刻司徒明早换了身衣服,衬衫的领口两颗扣子敞开,露出胸口的肌肉线条,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