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内有监控有灯,楼下还有邻居。
只要逃出这个房间,那么她大概率就能获得安全。
这样想着,苏岑猛地用力,想要打开大门。
但屋内的灯却在下一刻亮起。
“啪。”
光亮一下子洒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苏岑高度紧张之下,心跳几乎停了半拍。
下意识眯了眯眼才逐渐适应眼前的光亮。
很快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矮胖男人,以及他身后站着的三名黑衣保镖。
果然,刚刚苏岑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朱德业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呵呵一笑,“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震惊的情绪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愤怒,“朱德业,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在现代文明社会,她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人这样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
“呵,区区一个防盗门,能拦得住谁?”朱德业站起身,很是得意地嗤笑一声。
苏岑压抑着怒气,冷眼看着他,“你闯进我家究竟要干什么?”
“不是我,是我们老大,想见你。”朱德业笑着凑近,深吸一口气,露出陶醉的神情,“上次你拒绝合作,他很不高兴。”
看着他猥琐的表情,苏岑厌恶地退开半步。
“我说了,我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你们再合作。”苏岑垂眸。
实际上手已经悄悄地握住了口袋里的手机,只要按下五次重启按钮就能拨出一通报警电话。
对于一言不合闯到家里的人,苏岑十分谨慎。
马上,她就能打出这通报警电话了。
但就在此时,朱德业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动了,他快步上前,大力捏住了苏岑的胳膊。
“嘶——”苏岑忍不住痛呼出声,手里的手机也拿不住啪嗒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下意识低头看去。
手机屏幕朝上已经亮起,进入了通话状态。
“您好,a市110,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那个捏住苏岑胳膊的男人反应极其迅速,在她想要喊出声音之前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对方的力气太大,苏岑哪怕拼尽全力也只能绝望地看着地面上亮屏的手机,发出极其微弱的呜呜声。
显然,这点声音电话那头根本听不见,“您好?”
朱德业的表情也立刻变了,他凶狠地瞪了苏岑一眼,从地上缓慢捡起手机。
当着苏岑的面,若无其事地回复,“不好意思警察同 志,我家孩子闹着玩刚刚误触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
那个挟制苏岑的男人见状也松了手,退开到一边的角落,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状态。
朱德业却被她的这个举动给惹恼了,上前掐住苏岑的脸颊,恶狠狠道:“妈的,你个臭娘们真难搞啊!怎么?想报警?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苏岑对他怒目而视,旋即又笑了,“你敢吗?说到底你就是你那个主子的一条狗,他没发话,你就要杀我?”
闻言,朱德业表情顿时一僵。
因为苏岑说得很对,没有司徒明的允许,他什么也不能做。
可此前几次接触他都在苏岑手上栽了跟头,眼下又吃瘪,只觉得怒气上涌。他的手上不自觉就加重了力气,咬牙切齿道:“我是不能杀了你,可让你吃点苦头,老大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苏岑的下颌被他捏得生疼,却仍不肯低头。
眼见朱德业y笑着要伸手来扯她的衣服,立刻看准时机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这一口苏岑下了死力气,任凭朱德业怎么打都不松口。
嘴里很快尝到了淡淡的咸腥味。
只听朱德业怒吼一声,狠狠给了苏岑肚子一下,苏岑疼得下意识松了口,下一秒她就被掼到了地上。
朱德业手被咬破了个大口子,半条手臂几乎都是血。
他捂着受伤的手,眼睛都红了,再看苏岑嘴角带血仿佛女妖,顿时气得脑子嗡一声。
“妈的,我今天就算回去被骂也得先打死你个贱人!”
说着竟是高高举起手,不管不顾地要打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方才动手的那个黑衣人挡在了苏岑面前。
“他要你把人带回去,别做多余的事情。”黑衣人的声音很淡,像没什么感情的机器。
朱德业本就处在盛怒之下,闻言狠狠盯着苏岑半晌,胸口剧烈起伏着。
接着反手狠狠给了黑衣人一巴掌,“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你即使姓司徒,也是个天生的贱种!”
趴在地上的苏岑都不禁瞪大了眼,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展开。
等等,司徒?
苏岑心底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疑团。
但黑衣人并未说话,生生受了这一巴掌甚至都没动一下,仍然站在她面前,像一棵笔挺的松。
朱德业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他伸手在黑衣人脸上用了拍了两下。
“下次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学着人家搞什么英雄救美。”
黑衣人只垂着眸,脸上无波无澜。
说罢,朱德业瞥了眼地上的苏岑,对身后的人命令道:“把她带走。”
苏岑就这样被人架起来,捂住嘴给塞进了车里。
她知道反抗无效,所以没有挣扎,任凭他们带走。
上了车,朱德业一边包扎着手上的伤口,一边盯着苏岑恶狠狠地笑,“你给我等着,等我们老大见完你,看我不好好办了你。”
从上车开始,苏岑嘴上的胶布已经被撕掉了。
她坐在后排,一左一右两个黑衣保镖将她夹在中间。
可以说完全断绝了她任何想要在途中逃跑的可能。
车子在高架上飞驰,就算她能摆脱两个强装男人的挟制跳车,八十迈的速度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虽然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她也懒得理朱德业,干脆翻了个白眼靠着车子后排椅背开始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朱德业也一反常态地没再说什么,而是转了脸,靠在了椅背上。
原本她以为上次的事情已经算了结了,这次对方突然找上门来到底为什么?
是记恨上次被她破局蓄意报复?
还是真的就像朱德业所说,单纯因为对设计感兴趣?
而且朱德业说她左边这个黑衣保镖姓司徒?
和那天在洲际酒店为她说话的那个司徒家主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