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满足与不满与满足

——“为什么这么着急做空范纳弗?”


他怀疑我了!


他试探我了!


他的手掌按上了我的脖子!


!!!!!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


他也在看我!


我都给他找那么多事做了,我让他去查货厢女尸案细节,我让他去和他的养父交流,我让他去找德斯蒙德的麻烦,我让他曝光于新闻之下,我让他去找谢尔盖集团的把柄——我分散了他那么多注意力,在此之外,他还要在路上顺手做些好人好事。


但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他还是在那么合理且又有重大策划嫌疑人选的时候——准确地怀疑到了我头上!


他在关注我!


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我的注意!


他也在分析我的行为!


他不止是口头上说喜欢我而已!


太棒了!


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了!


而且他爱我,他问得真的很温柔,又温柔又疲惫,是思考了很久吗?


他给我找了借口吗?


他有没有回想过我们相识至今我的种种行为?


他有发现我的异常吗?


他是不是在确信自己怀疑的时候,也在怀疑自己的直觉?


所以只是用迪克的身份问,所以只是坐在我身边,按着我的脖子,试探我的脉搏,观察我的呼吸,双手在触碰我,双眼在观察我——唔,好棒。


我好兴奋。


我被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


这一刻他眼里只有我,他想的全是我的事——


我心跳一定加速了,但我管不了这么多,他怀疑我在说谎也好,他误会我在心虚也好,我一点都不想再控制自己!


不行的,不行的,不能再对视,再这样他很快就发现我不对了。


我想要冷静下来,但短暂的兴奋过后是巨大的不满——只是这点怀疑吗?


只是把手按在我脖子上吗?只是用眼睛观察我吗?


这怎么可能抓住我?这怎么能让我承认自己的罪行?


啊,我知道了。


肯定是因为那个奥森。


如果不是他,那现在嫌疑最大的人肯定是我。


但是明明……明明我才是计划这一切的人。


我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他对我投入更多精力的话,如果他随时监控我的电脑的话,如果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装上体内监控的话,或者他直接跟踪我的话,他就会发现,我已经跟我可怜的替罪羊接触过了。


但没有。


他太懈怠了。


他对我的关注还不够多。


他怎么能被我的表象轻而易举地骗过?


太过分了。


我想要更多的关注,我想要他更确信的怀疑,也想要他更明显的犹豫——如果他是以夜翼的身份来质问我就好了。


如果此时在我面前的不是迪克,是夜翼。


他会不会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提起来,头凑近我,顶着我的鼻子,让我双脚悬空,受他控制,被他压迫呼吸,让我只能聆听他的声音,直视他的审视,呼吸他赐予的空气,判断他的喜怒?


那时候我们才是一体的。


那时候他不愿意让男友来怀疑我,也不愿意让义警放过我。


那时候他才是既发现了我的所有秘密,又保持对我的喜爱。


那时候他才完完全全解析了我。


那才是他完成对我彻底观察的证明!


现在的还不够。


男朋友的问话太容易被我逃过去了。


空虚。


我想要更多。


我抱住了他。


还不够。


只是简单的拥抱算什么?我们每天都坐在一起。


我双臂用力收紧。


还是不够。


隔着衣物算什么?


我们的进度停好久了,我们每天都是这种表层交流。


巨大的空虚让我无法控制身体,我颤抖着吻在他耳下。


品尝他的温度,舔食他的皮肤。


我感受到他的回应,他在安抚我。


可怜,可怜的迪克。


我可怜的男朋友。


——他又被我用真话骗过去了。


怎么可以这样?


我快哭了。


太轻松了,迪克。


“对不起,”他的吻落在我的脸侧。


“对不起,亚里,”他的手在我背后游走。


“我很抱歉。”他的手撩开我的头发。


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眼睛蒙上热雾,带着几分不满的委屈,我扶着他的肩:“不要,我不要抱歉。”


跨坐在他腿上,我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我只想要你。”


……


沙发被推开,浴袍落在地上。


他让我无法出声。


他让我只能关注他的声音。


他让我只能向他祈求。


我颤抖着,在地板终于与我们的温度相同时,得到了满足。


生理的轻颤还未褪去,我把他搂在胸前,贴着他的耳朵。


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他在舔我的喉结,我手交叉架在他颈后。


“我还想要。”


一次而已。


我还没有满足。


我还想听他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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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要他越发失控的力度。


太温柔了。


对我可以更暴躁点。


我想要被完全掌握。


我咬着他的耳垂,胸口不停地起伏。


“……不够,再用力点,亲爱的。”


锁骨处立刻传来清晰的痛感,他像要把我吃了!


然后下一秒,我被他从地板上地接捞起来!


卧室里的窗帘第一次拉上,从昏暗的早晨到昏暗的傍晚。


我沉顿地在他怀里醒来。


入眼是布满红痕的胸膛,不自觉抚上去,用手指描绘它的轨迹。


“别,亚里,”手被人抓住,拉到嘴边亲了一下,指尖还没离开他的唇,“不能再摸了。”


“……好累,手好酸。”声音有点哑。


我有点迷茫,为什么会手酸。


诡异的沉默。


“抱歉,好的,不要抱歉,”他笑了一下,继续说,“你还没休息好,再睡一会吧。”


好像想起来了,是在墙上……


短暂的思考改变不了我疲惫的现状,眼皮在他手的覆盖下合上,我很快再次陷入黑甜的梦乡。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穿上衣服,才发现比手更酸的是腰。


幸好我平时有锻炼。


拉开窗帘,太阳换成了月亮。


被子还是热的,迪克应该也是刚起来。


我走出房门,刚好看见他提着外卖走进来。


“去书房吃吧。”我说,声音并没有恢复完全。


虽然他已经简单打扫过了,但还是能看到……从客厅到卧室一塌糊涂的痕迹。


客厅的窗还开着,二十九楼的风还是很大的。


闻着还好,但是我有点冷。


只有书房是干净的。


……下次可以去那里试试。


“你还好吗?”迪克有些意外,他看起来是打算把外卖提到房间里的。


“还好,”我上前拉着他走进书房,“下次你可以让我的腿更软些。”


“确实,你哭起来很好看,我该让你哭久点,”迪克把外卖放在桌上,看着我的眼睛,语气轻佻,几乎凑到我耳边,“尤其是你求我的时候。”


我打开外卖,是看起来比较清淡的中餐,粤菜。


假装在看饭没理他,侧头,耳朵肯定已经红了。


“要坐下来吗?椅子太硬的话可以坐在我腿上。”迪克坐在我的办公椅上,双手交叉撑脸看我动作。


“不了,我想站着。”


说是说,做是做,我可不会轻易作死。


“下次只能让我喂你。”他说。


呵,男人。


我狠狠咬住一块清蒸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