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起和池峰一起排查了整个便利店,都没有发现第二只丧尸。
“太奇怪了,丧尸的传播方式是啃咬,这超市在我们进来之前是锁着的,怎么会有一只丧尸在里面呢?还伤得这么重。”
白薇从货架上拿出一瓶水,帮姜云起清洗螺纹钢上的血迹,一边分析问题。
李桥看着那丧尸的脸,面色发白。
这是先前在他店里打工的临时工,据说是附近上学的大学生,自从冰灾之后就没了联系,李桥还以为是回去躲灾了,加上还欠着他两星期的工钱,也就被他有意无意地忘掉了。
谁能想到……
“应该是被人抢了。”
池峰检查了后门的门锁,发现上面有几道深深的划痕,显然是被人暴力撬开的。
这小店的后门连着仓库,只有进货时才会打开,平时都拴着手指粗的锁链,一般人都不会把主意打到这里来。
但此刻,那条原本拴在内部的铁链,却被人拴在了屋外。
“应该是袭击他的人抢了一些东西,从后门逃走了,这才从外面把后门锁了起来。”池峰分析道。
可这人是谁呢?
他是单纯的抢劫物资,还是也见证了丧尸尸变?
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算不上好。
无论是哪一种,那个抢走物资的人,此刻都可能感染。
若是这样……那么丧尸病毒,很可能已经悄悄传播开了。
“如果真是丧尸……”聂海咽了口唾沫,眼中溢满了恐惧,“那怎么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姜云起把手机从贴身的地方拿出来,天气实在太冷了,手机只有贴身放着才不会被冻关机。
她试着在互联网上搜索丧尸,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相关信息已经被屏蔽了,要么是丧尸病毒还没有被发现。
姜云起给白薇递了个眼神,她想问,既然白薇是这本书的女主角,那么丧尸的事,她也许听系统说过。
白薇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姜云起仔细思索了一番,前世自己也没有听过任何跟丧尸有关的事。
“先别想了,物资要紧。”聂海把行李箱打开摊在地上,从货架上拿出水和罐头就往里装,“先把物资装上,咱们赶快回楼里再从长计议……”
“不行!”李桥厉声反对。
他也不过是五十岁的年纪,可因为李天王坠楼的事,一夜之间眉眼就染上苍老的灰白,此刻在极度的愤怒下显得颇为狰狞。“你们拿了我的物资,就得去给我找药!”
聂海脸色有些难看:“你小点声!再把那些怪物招来!”
“不是我们不去找,现在这个情况,万一在外面遇上怪物怎么办?”
“我不管。”李桥黑着脸,扭曲的脸上染上一抹仇恨,“要么你就把东西给我放下,去联德超市抢,要么,就给我乖乖去找药。”
“我儿子的病一天都不能耽误!”
见聂海脸色不好,李桥冷哼一声,从收银台旁边摸出只收音机。
那是他平时用来听戏的老年机,一旦打开,声音奇大,加上雪中寂静,只怕方圆百米都能听见。
如果真的还有其他丧尸,很容易被这东西招来。
因为是铁质外壳,这收音机还很结实,想要破坏怎么也得三五分钟,确实威胁很大。
见众人严肃了神色,李桥也软下声:“反正你们身手那么好,这怪物能把你们怎么样?这不两只都杀掉了吗?”
“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你们难道忍心看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说罢,又撒泼打滚地坐进了聂海的行李箱里:“如果不去找药,谁都别想走!”
他闹腾的声音太大,池峰微微皱起了眉:“闭嘴。”
池峰生得高大,脸色冷峻,瞧着比聂海有威慑力得多,李桥到底讪讪地闭了嘴,只是还倔强地抱着行李箱不肯起来。
姜云起没参与这场闹剧,她靠在窗边,隔着雪地humujin打量窗外。
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呼啸的寒风不停,里面夹杂的雪花却越来越稀薄。
“雪要停了。”
她轻声感叹了一句,转过脸来看着地上的李桥,说:“去医院吧。”
因为风雪已停,去往医院的路倒变得好走。
几人把大部分物资都留在了便利店里,只带上瘦猴的空行李箱和补给好的背包。
下雪之后,天色变得格外明亮,仿佛连时间的流逝都变慢了。
可几人心里都清楚,这是多么危险的事。
暴雪之后,这里再也没有“傍晚”一说,夜晚说来就来,只需一瞬间,黑夜就会侵袭整片大地。
没有了太阳这个巨大热源,小区的夜晚冷得让人心惊。
更何况如今还有丧尸虎视眈眈,也许是哪个拐角后,也许是哪个雪堆里。
寒风呼啸,每一声都像极了丧尸的嘶吼,让人疑神疑鬼。
不敢懈怠,几人拼命往前走,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已是
身心俱疲。
“呼……太累了……呼……咱们歇一阵吧?”
最先撑不住的是聂海。
他虽然身体强健,心理素质却远不如另几人好,在徒步中心情过于紧张,就会消耗过多的体力。
姜云起看了看医院的方向,此刻离他们也不过两百米的距离。
“还是修整一下吧。”池峰思索着说道,“如果医院里也有丧尸,大家没有体力会很被动。”
此话一出,几人都点了点头。
几人在墙边停下,借着墙体躲避寒风,这距离两边墙角都有些距离,没有视觉死角,即使丧尸偷袭,也能有足够的时间躲避。
聂海想把背包放下,却被池峰制止了。
“遇上危险来不及。”
聂海只得点点头,学着池峰的样子,把登山杖坐在屁股下面,形成一个半站半坐的姿势。
姜云起四处张望,不知为何,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别太紧张了,”白薇凑到她耳边说道。
“如果我真是女主,那咱们可是有主角光环的人,出不了事。”
姜云起无奈地笑笑,伸手拍掉她头顶的雪花。
“你这种话,放在小说里就叫flag。”
话音未落,一条腥红的长舌,突然从头顶垂下,腥臭的涎水直击姜云起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