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dakaita.com
这与先前见过的两只都不同，声音微弱，伴随着窸窸窣窣的杂音，似乎是有什么物体在地上拖动一般。
仔细辨别，还夹杂着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新品种吗？
二人对视一眼，根据之前商量好的战术，池峰冲她竖起三根手指。
三……
二……
一！
池峰闪身而出，却是瞳孔巨震，眼中一片不忍之色。
“怎么了？”
姜云起见他放下刀，疑惑开口。
直到她探出头，才看清面前的景象。
那确实是一只丧尸。
小小的，大约只是两岁幼儿，穿着嫩黄色的可爱童装，一枚头花歪歪斜斜地别在刘海上，沾染了满身的污血，脖子上挂着枚精致的长命锁，金属摩擦声就是它发出的。
在它背后，歪七扭八地躺着两具尸体，都被人敲碎了后脑。
凶器是一把不锈钢凳子，凳腿穿透了一个女人的腹部，血液流了满地，她双目无神，临死前还在抬头凝望楼梯的方向。
池峰声音沉重，看着女人虎口处的裂伤说：“丧尸是她杀的……”
女人的手臂上，有一处鲜血淋漓的咬伤，应该是与丧尸搏斗的痕迹。
“她……应该是杀丧尸的时候被咬了，为了孩子才在尸变前……”
不锈钢凳腿是钝器，想捅进身体里，需要很大的决心。
姜云起叹息一声，伸手合上了女人的双眼。
婴儿丧尸似有所感，蹒跚着靠近。
“这病治不了的，对吧？”
池峰轻声问。
姜云起点点头。
手起刀落，婴儿丧尸滴溜溜地滚过走廊，最后一次贴近了它的母亲。
见识了这么惨烈的现场，二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但此刻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检查完没有丧尸后，二人兵分两路收集物资。
姜云起直冲药房而去。
他们原先商量过，这里的药物虽多，但背包有限，只能拿取几种用得上的。
但姜云起可是有空间的人。
医院里有许多种外头买不到的东西，抗生素、激素、各种型号的注射器，姜云起甚至还在牙科诊室里找到了一整套手术器具。
指尖划过药品柜，她把所有东西都放进空间复制一遍，让工厂自己生产，这才按照约定好的数量取了一些塞进背包。
姜云起答应来医院，当然不是为了李桥父子，而是为了这些难以搞到的医疗物资。
虽然心情沉重，但有了这些收获，姜云起觉得自己回程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些。
这份轻松只持续到了他们回便利店。
“聂海死了？”
白薇吃惊地睁大了眼。
便利店里布满了打斗痕迹，聂海的尸体不知所踪，只有李桥缩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他的声音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我，我让他不要去的……”
“我们听到了声音，他非要去看……是他！是他自己非要去的！我劝、劝过他的……”
看着被吓得神智不清的李桥，姜云起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便利店的门锁完好，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那只能是有人从室内开门。
聂海胆子小，并不是个莽夫，他不会主动去查看声响的。
倒是李桥，惦记着他儿子的药，更有可能主动开门。
只是现在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
时间太晚了，他们得赶紧回到楼里。
临走前，姜云起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凌乱的地面。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没了。
听说聂海还是独居，眼下这种情况，更不会有人探究他的死因。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李家父子心狠手辣，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姜云起心里有了盘算，面上却什么都没说。
拖着多出来的两个行李箱，四人一路戒备，终于赶在天黑前回到了楼里。
“太好了！我家孩子都饿哭两回了，终于有东西吃了……”
“药！我要的退烧药！”
“峰哥，能不能分我一点水啊，家里的水不够了……”
十来个人堵在楼道口，对姜云起等人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这氛围太过喜悦，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外出队伍的减员，归来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此时告知丧尸的事。
直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艰难地挤过人群，来到外出队面前。
“池大哥，我老公呢？”
女人皮肤细嫩，光滑红润，显然这几天没有挨饿。
池峰沉默着，思考该如何开口才能不刺激孕妇。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不对，孕妇脸上终于显出几分慌乱，她几乎是哀求地拉住了池峰的袖子：“池大哥，他在后面对不对？他是不是拿的东西太多了，马上就回来
了？”
大厅里热闹的人声，在女人的哀戚中，缓缓安静了下来。
“节哀。”姜云起把手里的奶粉罐递给她。
女人沉默地低头看着，许久，一滴泪砸在铁皮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同为母亲，白薇此刻也有些不好受，她和姜云起对视一眼，伸出手想去拍拍女人的背安慰她。
“别难过，孩子要紧……”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白薇怔怔地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姜云起上前查看她的脸，确认了没有大碍，才皱着眉望向瘦猴老婆。
女人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瞪得通红，目眦欲裂。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勾引我老公不成，才在找物资的时候害了他！”
“他身体素质这么好，你们两个弱女子都回来了，没道理他回不来！”
“一定是你嫉妒我们恩爱……一定是你！”
说罢，她竟然转向姜云起，指着她鼻子骂道：“还有你这个小娼妇！你家里明明有物资，却还要冒着风险出去找，如果不是为了害人，你会这么好心？”
姜云起眼睛眯了眯，眸中浮起一丝杀意。
她怎么知道自己家有物资的？
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甚至想冲上来撕打姜云起。
啪！
姜云起抬手扇了她一耳光。
不同于白薇挨打的时候，这次人群中立马冲出来一个人，把女人牢牢护在身后。
“你说话就说话，对孕妇动手算怎么回事！”
那人义正词严，竟然是池峰的侄子，池易。
想英雄救美？
姜云起冷笑一声。
啪！
池易也挨了姜云起一耳光。
“你……”
他又不是孕妇，姜云起这一巴掌没收力，竟直接将他打趴在地。
池易有一米八的身高，是个实打实的细狗。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被姜云起一巴掌扇倒，足见姜云起的力道绝不逊于一个成年男子，人群中有几个想当出头鸟的，此刻见了，也默默收回了手。
姜云起半蹲下来，伸手钳住池易的下巴，指尖抹过他嘴角的血，逼着他抬头。
“这才叫动手，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