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可 作品

第175章.妖邪魅女 5K5

咚、咚、咚!

声声雷鸣般的闷响,不断在浴室中炸裂响彻。

劲风呼啸、浓郁水雾犹如凛冽刀锋般撕扯周围一切,飞溅而起的一颗颗水珠,都如神兵利刃般挥洒横扫。

而浴池内的战况,已是逐渐呈现胜负之分——

“可、可恶!”

圣尊脸上再无镇定自若,蹙眉咬唇,一副艰难苦闷的神情。

她正左支右绌地抵挡接连袭来的凶猛拳脚,东倒西歪。便是想以高深武技化开力道,可这小子挥来的拳掌,力道简直太过骇人!

嘭!

玉手刚一捻上粗壮臂膀,那股刚猛劲力当即撞散其一身架势,令圣尊又是闷哼一声,踉跄间连忙再施巧劲,将不断袭来的铁拳逐一架开。

眼神微抬,却迎上宁尘那怒目圆睁的凶狠视线,眼底深处仿佛寄宿着一头欲要吞噬一切的恐怖凶魔,似要将敌人尽数撕碎一般。

“这小子...是我之前还太过低估他...不对,难道是他在当时仍有藏拙?”圣尊死死抿紧双唇,高挑身姿如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被吹打地摇摇欲坠,几番被撞进池水中,慌慌张张地翻身钻出水面,迎面而来又是一记毫不留情的铁拳。

“岳母大人,怎么了?”

宁尘猛然一把捏住了对方的皓腕,俯身冷笑道:“之前还是信心满满,如今怎变得如此柔弱?”

熊熊燃烧的战意如火,似化作摄人阴影笼罩而来。

圣尊仰头看着如铁塔般伫立在眼前的男人,不禁眼神一沉,寒声道:“本座不过让你几招,就叫你如此骄傲自大?”

话音刚落,她立刻咬牙挣开擒拿,捻指旋腕,妙到毫巅的指掌技法倏然接连绽放。

宁尘早已将神识凝练至极限,五感通灵,似福至心灵般将其反击尽数化解,反手一掌拍中其肩头。

“咕唔!”

圣尊再退,脸色愈发难看。

“明明是玄明境,连入微手段都已掌握,肉身更是锤炼到这等匪夷所思的地步。我竟然...”

暗恼之际,她连忙翻身旋舞,卷动着水浪暂避拳风,心头更是升起几分怒气。

自己的身体若处巅峰,又何必会畏惧这小子的武技。

可现在,自己身为破虚层次的帝道尊者,竟会被这种诡异手段缚住手脚,被打的节节后退。

“养尊处优太久,看来岳母大人也忘了该如何用拳脚对敌。”宁尘陡然欺身而至,手掌如惊雷轰落。

圣尊咬牙抬臂硬挡,却是被一掌拍的身形一沉,双臂都在微微颤抖。

宁尘森然一笑:“可要小婿再帮你回忆起来?”

一记长腿破水而出,呼啸而至。

但宁尘很快凝神挡下,暗劲流转,转瞬间已顺势拽住其脚踝甩飞出去。

圣尊连忙点过水面稳住身形,红唇微张吐气,两人遥遥对望,战况略静片刻。

而浴池四周也是水浪渐息,在两人堪称绝妙的力道掌控下,未曾震开哪怕一丝裂痕破损。

“看来,岳母大人的身体也有不少问题。”

直至宁尘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重新摆开架势,轻笑道:“若以公平而言,不妨让贤婿也来检查一下您的身子?”

“嚯...”

圣尊脸上的神情波澜,已慢慢平复,扬起冷冽笑意:“得势片刻,嘴上功夫倒是更厉害不少。”

“这是自然。”宁尘扯起凶狠笑容:“不然,如何才能叫你乖乖听话?”

言毕一瞬,他立刻再度猛攻上前,心中同样在飞速思索。

经历过这一年来的沉淀、又得无暇等人的耐心指点,他如今的武道已真正登堂入室,掌握了入微手段。但在搭配法诀应敌之际,他也发现了对方身上的不少古怪。

——此女肉身的强度,出乎意料的脆弱。

即便有无比精妙的技巧,可体魄太过孱弱,发挥不出十之一二。几番碰撞下来,甚至能看见对方双臂微颤,显然已是疼痛难忍。

能踏足破虚层次的恐怖武者,作为修炼根基的肉身又怎会如此?

嘭!

两人双掌相撞,炸开一阵气浪。

见圣尊又是沉着脸踉跄倒退,宁尘不禁暗自咂舌。

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还真有几分可能。这位太阴密宗的宗主,或许是以某种手段占来的肉身,而非原主。

或者说,是在占据了这具肉身之后才创立的太阴密宗?

咚!

拳脚再次撞在一起,自两侧溅开大片水花。

宁尘略微回神,低沉笑道:“岳母大人看着已是颇为劳累,还能撑得到几时?”

“呼...”

圣尊维持着高踢腿的姿势,娇颜上也不知汗水还是池水,点点水珠自鬓发滴落。

但她却不甘示弱的扬起笑容:“你若当真要将本座击溃,为何不用出真本事,反而只靠单纯的武技招数?”

“总得叫你心服口服才行。”宁尘右臂一震,猛然一爪顺势横扫:“况且这还是紫衣的住所,我可没想着把这里弄的一团乱。”

圣尊倏然跃起,无比轻盈地点水挪移闪开一击,待落回水中喘息笑道:“还有几分武者的骄傲。”

说罢,她竟然也拉开一副优美架势:“虽然刚才叫本座难堪了一阵,不过能偶尔打上一回,未尝不是一桩趣事。”

宁尘眼神微动。

这女人,倒是起了几分战意。

心思急转间,他笑着缓缓走来:“既然如此,我得再让你好好高兴一回。”

“大可一试。”圣尊妖瞳泛光,淡淡一笑:“让本座仔细看清楚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

莫约半个时辰后。

随着溅起的水浪重落池中,再度弥漫开滚烫炙热的雾水。

宁尘呼吸粗重,汗流浃背,布满龙鳞邪纹的雄壮虎躯上热气蒸腾,令整座浴池的水温都在不断上升。

但在他掌下,已是牢牢捏住了一双布满指印的纤细皓腕。

圣尊的双手被掐至头顶,动弹不得,整个人更是弯折着蛮腰,满脸汗水地躺在池壁上,发出疲惫万分的短促喘息。

“咳、咳咳...”

她虚弱呛咳了几声,怔怔看着眼前仍旧屹立不倒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不靠修为、不比武意,双方只拼招式与技巧,在经过漫长鏖战后,终于是分出了胜负。

毫无疑问,自己已是彻底败了一回。

“小子,不错...”

圣尊脸色苍白,勉强勾起一丝笑意:“在本座手中夺胜,是不是得认真称赞你一次?”

宁尘垂首狠狠喘了口气,咧嘴道:“称赞还是免了,能看见你好好听话的样子,都让人心满意足了。”

“还在意此事?”

圣尊笑了笑,妖瞳眯起弯月般的弧度:“好,本座输的心服口服,往后会多给你些颜面。”

见她并未胡搅蛮缠,宁尘眉头微挑,心下倒有些意外。

看来,只是这女人太过心高气傲,还不至于疯魔癫狂。

“很意外?”

圣尊螓首微歪,饶有兴致道:“以为本座会恼怒的面红耳赤,破口大骂,再不知死活地继续挣扎?”

宁尘呵了一声,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再胡搅蛮缠些,也好让我多给你点苦头尝尝,免得你再鼓捣什么阴谋陷阱,想着去坑骗紫衣。”

“这倒是不迟。”圣尊暧昧低声道:“毕竟,本座如今可没什么反抗的力气,看你龙精虎猛的样子,显然体力尚且充盈。”

低语轻笑之际,其水下双腿缓缓缠绕上来,分外妖娆地盘在了宁尘腰后。

不过片刻,两人的姿势已是变得颇为亲昵。

宁尘眼神微凝,没有理会紧贴而来的娇躯,镇定道:“你这又是何意?”

“不是想给本座一点苦头?”

圣尊泰然自若地邪笑一声:“眼下本座双手受制,不正是一个大好机会?”

与此同时,其妖异双瞳中仿佛散发出丝丝媚光,似有勾魂夺魄之能,绽放着无边的魅力与诱惑,只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想要...试试么?”

妖艳的媚色、诱人的红唇,身下的女子好似是世间完美的象征,呢喃着足以令人为之热血沸腾的柔美话语。

“......“

宁尘沉着脸色缓缓靠近。

圣尊笑意邪魅,神情自若,只是灼热气息扑打在面庞上,带来一丝异样热意,让其娇颜上泛起些许妩媚潮红。

直至二人已近在咫尺,鼻尖相对,仿佛都已能看见对方眼底的心绪波澜。

对视,无言。

沉默片刻,圣尊眼神闪烁,下意识偏了偏目光。

而就是这一瞬退缩,让宁尘不禁露出得逞坏笑,毫不客气地伸手在其脸上轻轻一捏:

“外强中干,你这次可是连输两回。”

娇艳媚人的容颜在指下被捏的变形,双唇不由得嘟起,摆出了一副颇为娇俏可爱的奇怪表情。

圣尊神情微怔,似是羞恼般晃了晃脑袋,强行挣开作怪的手掌:“你小子...胡闹。”

宁尘松开双手,悠然回退几步,露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轻佻笑容:“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自然能将之尽数破解,挫尽你的所有锐气。“

“嚯...”

圣尊挺腰站起,揉着手腕,低笑道:“到了这时还想用话乱本座心神,真是个狡猾的小子。”

被一语道破心思,宁尘丝毫不乱,大方道:“若不多用些手段,我怕岳母大人还会心存不甘。不妨今晚就分个清楚,省得往后再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亦真亦假,进退自如,句句话中都绵里藏针...你的修为或许不怎么样,但这张嘴的确不错。”

圣尊稍整呼吸,恢复几分淡然仪态。

她缓缓拂水走来,直至在宁尘身前重新站定。

“怎么?”

宁尘看着只比自己稍矮几分的高挑丽人,不慌不忙道:“还有什么手段?”

圣尊眯起双眼,意味深长道:“你都已经看穿了本座的心思,何必再装出这幅模样。”

说着,再度拂袖抬手,在宁尘胸膛上轻轻一点:

“本座输的彻底,一败涂地。”

她又一歪螓首,似笑非笑道:“本座可以保证,不会再打你的注意,这样可是满意了?”

宁尘深深凝视着此女,心中也在暗计得失,思索片刻后,很快微笑道:“那紫衣又如何?”

“她是本座的义女,又怎会害——”

“当真?”宁尘打断了她的话,怡然笑道:“这帝子之位,当真只是用来引诱猎物的身份?”

圣尊眼神凝重几分:“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

宁尘再低头靠近过来,狠笑一声:“若是还不听话配合,我可还有些手段。”

圣尊心头一震,正要抽手退开,但肩膀已然被一掌紧紧捏住。

“等、等一下,本座可以——唔?!”

话音未落,她当即被强行拉拽了过来,腹部又有手掌一托,整个人顺势被压弯下腰,脸朝水面。

——啪!

一道清脆响声,回荡在浴室之中。

圣尊如遭雷击般娇躯陡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就连原本要挣扎的动作都是猛地一滞。

死一般的寂静之际,她满脸错愕地僵硬回首,正好迎上了宁尘那不怀好意的深邃目光,以及那一抹魄力十足的凶狠笑容:“看来,这一招倒是效果极佳。”

啪!

感受着被抽打的刺痛,圣尊险些惊叫出声,连忙捂住双唇。

她的双眸仍在微微颤动,眼底还有些难以相信...自己身为太阴密宗之主,降临北域数千年,何等的尊贵超然,甚至还是紫衣的长辈。

可是现在,自己却是被这小子给...

啪!

那股刺痛愈发炽热,如同烙铁灼肤一般。

圣尊死死咬紧银牙,想要无视掉身后的感觉,可那份掌劲仍是拍的她吃痛不已,又酥又麻,被强压在水面上的身子不断颤抖。

“你、你这...”

待片刻失神后,她一时想伸手推搡,但转眼就被牢牢攥住手腕反剪至背后,趁机拍打的更为起劲。

“唔!”圣尊螓首微扬,脸颊上更是红晕密布,又是悲愤、又有几分恼人的羞耻。

几度想要挣扎,可宁尘却是毫无保留地开始施展法诀,消弭其所有反抗的力气与机会。

唯有道道清脆拍打声回响不断,持续许久。

...

半晌后——

圣尊趴伏在池壁旁,秀发凌乱披散,枕靠在臂弯间,发出柔弱万分的喘息声。

她略微侧首,露出一张红潮未散的懒媚面容,咬唇低声道:“这样,你算是满意了?”

而在一旁的宁尘同样是汗如雨下,强撑着气势咧嘴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再放些狠话。”

“...都成了这幅德行,还有何什么大话可说。”

圣尊动了动身子,顿时疼的眼角一抖:“下手可真重。”

呢喃之际,她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在晚辈眼下出了如此丑态,被接连挫败,连最后一丝颜面都难以保留,输的实在难堪。

但...

她暗中瞥了身旁男人一眼。

哪怕未以武意交锋,但在拳脚碰撞间仍是感受颇多。让她久违的有了些酣畅淋漓的惬意,仿佛又取回了作为武者的本质,一身热血沸腾未熄。

...不过,也是个恼人的小子。

还真敢做出这种下流之事,坏心思不少。

圣尊暗自抿唇,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而在此时,宁尘神情微肃,出声道:“紫衣对你而言,究竟是何存在。”

“......”

圣尊沉默片刻,侧首道:“义女。”

宁尘再沉声道:“狠下心肠,也能随意抛弃的义女?”

“...本座可以答应你,不会害了她。”圣尊支起身子,托腮轻叹:“这样一来,你可算满意?”

宁尘凝视她半晌,蓦然低沉一笑:“那你要不要...”

“你虽挫了本座几番气势,但以为靠打一顿屁股,就能叫人俯首称臣?”

圣尊出言打断,眯起双眸,道:“本座虽然小瞧了你,一时中招,可还不至于如此自轻。”

说着,她却又嬉戏般拂水泼来,洒了宁尘些许水珠,调侃道:“不过,你是个颇为有趣的男人,本座倒明白的一清二楚。”

宁尘只是笑而不语,将手臂伸到了她的面前。

圣尊眼神微动:“何意?”

“你不是对我的身体充满好奇?”宁尘爽朗一笑:“不妨检查一遍。”

“...用不着再做这种试探。”

圣尊嘴角一扬,却用玉指将其手臂轻轻挪开:“刚才交手,本座已心有定数。倒是你——”

她投来耐人寻味的目光:“猜测本座身份许久,如今不再问个清楚?”

宁尘坦然收手,道:“我不在乎什么身份,只看你是否值得信任。”

“场面话说的不错。”圣尊挖苦道:“用这种含糊其辞的话,坑骗过几位姑娘?”

宁尘笑道:“得看你愿不愿被骗。”

圣尊哑然失笑。

这小子,的确是牙尖嘴利。

她轻抚过某处被拍至红肿隆起的部位,幽幽一叹:“你的确有趣,本座倒想与你再聊聊,只可惜眼下不是个好机会。”

话音刚落,其身影如泡影般消散。

宁尘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暗暗后瞥。

与此同时,冰凉细腻的手掌从背后伸来,轻轻拂过他的面庞。

“今晚这场闹剧,先到此为止吧。”

圣尊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缓缓道:“别想着再出手了,本座知道你为了施展那诡异法诀,已将体力彻底耗尽。再交手,胜负可是难料。”

宁尘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如今月色正佳,不留下再聊聊?”

“你很优秀,本座今晚也输得心服口服,不会有丝毫怨言。”

圣尊以指尖在他背上轻轻滑落,低喃道:“很期待明日与你再见,我的好·贤·婿~”

宁尘一时沉默,直至身后气息彻底消散后,这才若有所思地回身望来。

“这女人...”

九怜这才现身在旁,俏脸上满是不虞:“被你按在池壁上拍到浑身乱抖的时候,可没见她那么神气的样子。”

宁尘笑了笑:“虽是闹腾了些,但今晚也算有些收获。”

“...也是。”

九怜呼出一口气,没好气地白来一眼:“既占了便宜,又试探出这女人的性情如何,臭徒儿可是安心许多?”

“是啊。”宁尘这才瘫坐在浴池中,一脸精疲力竭,勉强笑着摆摆手:“只可惜,刚才就已累的眼神恍惚,都没心思再去看清什么春色美景,实在遗憾。”

九怜坐在池壁旁,随手帮他捏了捏肩膀,轻哼道:“别呆着太久了,早点回屋。”

...

月夜之下,一道高挑倩影飞过上空。

数道身影随即现身而出,躬身道:“圣尊,可要我们去监视宁尘和朱琴霞?”

“不必,本座亲自看管他。”

圣尊微拂衣袖,满身水渍早已褪去,嘴角噙笑,眺望着远方的浮空岛屿。

“紫衣真是带回来一个有趣的男人。”

几名长老面露异色,低声道:“圣尊,您与帝子是...”

“本座与她有何不同?”

圣尊捻着下颔,轻笑着转身离去:“这宁小子,愈发让本座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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