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不过,位置倒有些模糊不清。”
宁尘抬手指向远处:“只能感觉到在那个方向。”
祝艳星眼神微动,低吟道:“这个位置,或许得离开亡道。”
花无暇与九怜闻言都面色一沉。
若离开亡道,同样意味着众人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要想再找到返回北域的虚空裂缝,路上定是危险重重。
念及至此,大家面面相觑片刻,不由得无奈一笑。
“至少有了个念想,算是好事。”
宁尘再看向九怜,好奇问道:“怜儿那种敛息的手段,能否起效?”
“别多想。”
但九怜很快摆了摆小手:“以你我如今的魂境,应付破虚巅峰还行。”
她用手肘戳了戳祝艳星:“但她在冥狱内的仇敌,早已是超脱‘修士’‘武者’层次的强横存在,我们一旦从亡道出去,必定会被发现踪迹。”
当时祝艳星能带着众人钻进亡道,还得多亏身份情报未曾暴露的缘故,冥狱内无人戒备把守。
但外面的冥狱之人经过两个月搜查,就算是傻子都明白潜入者的身份定是可疑,肯定会多有提防。
“不过,现在的我与宁尘,或许有机会办到。”
祝艳星按着心口蓦然开口:“我的这具新肉身由冥狱之种重塑而成、宁尘更是得冥狱垂青。而当初那些人纵然能将我杀死,也决计不可能领悟哪怕一丝一毫的冥狱之意。”
花无暇迟疑道:“祝姑娘的意思是...”
“我与宁尘联手,应该能避过他们的眼线。”祝艳星神情一肃:“冥狱会助我们逃出生天。”
宁尘惊喜道:“这么说,我们现在就能出发——”
“还不行。”
但祝艳星又连忙劝阻:“若要引动与冥狱共鸣的手段,以你我如今的修为还有些欠缺,可能得元灵巅峰方能无误,还得继续增进修为才行。”
一旁的九怜露出狡黠笑容,揶揄道:“我看,是你食髓知味不肯分开,还想继续与臭徒儿再双修一段时日?”
祝艳星:“......”
她脸颊上不禁泛起红霞,甚是羞恼地瞪了其一眼。
这种紧要之事,自己又怎会因为一己私欲开玩笑。
虽、虽然如今与宁尘隐居相伴的日子的确很...
脑海中的杂乱念头刚一浮现,祝艳星便捧住红彤彤的脸蛋,好似悲鸣般扭头逃走。
宁尘失笑一声,随手揉了揉九怜的脑袋:“怜儿若是吃醋,不如让我们二人双修几回也无妨?”
“你还是自己修去吧。”
九怜颇为俏皮地吐了吐粉舌,轻轻踩了他的右脚一下,这才蹦蹦跳跳地离开。
“呵——”
花无暇环臂来到身旁,斜睨一眼:“真亏你能维护好这样的欢闹气氛。”
宁尘摊手笑道:“若没法照顾好各位,我怕是第二天就得被大家追着砍了。”
“说的不错。”花无暇不知何时唤出了魔剑,似笑非笑地轻抚过剑身:“本座有时候也想多教育一下总是胡来的晚辈。”
宁尘:“......”
他干笑着后退两步:“无暇姐,我才刚刚突破成功,不该高兴些才对...”
“既然修为还远远未到元灵巅峰,那就更该勤勉刻苦。”
花无暇冷笑着横剑步步紧逼:“让本座来继续督·促·你。”
宁尘背后冒起一阵寒意,也只得讪笑着站在原地。
看来真正吃醋的不是怜儿,而是无暇啊...
...
岩山半腰处,又是一片深幽洞窟。
“呼——”
宁尘随手将厄刀插在一旁的地上,捂着手臂哎呦一声顺势坐倒:“无暇姐真是厉害,还是赢不了啊...”
站在不远处的花无暇呼吸有些急促,娇颜上香汗淋漓,但见其摆出这幅模样,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要逗我开心,可不必用这种拙劣表情。”
花无暇负剑款款走来,带着几分嗔怪之意,俯身点了点他的额头:“这回我可是输的心服口服。”
言至此,其眼底神色也颇为感慨。
才不到两年时间,自己在武道上的造诣已不如眼前的宁尘。
即便不是生死交锋,只是点到为止的武意切磋,但她所能做的唯有苦苦强撑。
“此番修为大涨,还是多亏艳星,与我可没多少关系。”
宁尘摆摆手道:“况且无暇姐这两个月来潜心养伤,修为未进,此消彼长之下才会如此。”
“不必妄自菲薄。”花无暇收起魔剑,抚裙在旁坐下:“即便魂力倍增,但你的武意却是实打实的,我能分得清其中区别。”
她擦了擦额角汗水,扬起螓首喘息两声,高耸的胸口微微起伏。
宁尘下意识瞥了一眼,就见其胸前衣襟湿润微透,又经激烈切磋而松散凌乱,那诱人夺目的春光若隐若现。
“尘儿的眼神可不老实。”
花无暇拢发莞尔道:“这两个月来与祝姑娘几乎整日都腻在一起,尝尽美色。如今还有闲心盯着我看?”
宁尘轻咳一声:“美人当前,又怎会看得腻。”
“小滑头。”花无暇噙着笑意揪了揪他的侧腰:“若是想看,等回去多看看祝姑娘便可。”
“你们二人各有千秋,怎能相互代替。”
宁尘反而搞怪般瞪大双眼,坏笑道:“无暇姐成熟冷傲,如今一副香汗水润的模样,更是让人养眼——噗!”
只是话音未落,花无暇便一甩长发,如同蒲扇般拍在了他的脸上。
“本座可不吃你这一套,还是省省心吧。”
花无暇转回视线,有些好笑地看着捂脸吸气的宁尘:“你若还是这般精力旺盛,我倒是能再陪你切磋几个时辰。”
“切磋是好,但...”
宁尘蓦然抓住了她的柔荑。
旋即,其放下捂住面庞的手掌,一脸平静道:“无暇姐伤势刚愈,如今莫要太勉强自己。”
花无暇垂下眼眸,一时抿唇无言。
“......”
洞窟内一阵寂静,仿佛都能听见双方各自的低沉呼吸。
片刻后,宁尘渐渐靠近过来,直至两人几乎并肩倚靠一起,面庞不过咫尺之间。
至踏足高深武境后,两人早已与辟谷无异,身无异味。只是蒸腾的热气萦绕,却渐渐带来一丝撩动着心绪的热意。
花无暇猛然回神,冷艳娇颜上满是复杂,抬手将他轻轻推开了些。
“无暇姐,你...”
“往后不许你再那么胡闹。”
花无暇轻叹一声,同时捻起玄奥指印,抬手点向洞窟门口。
似有一缕波澜泛开,化作结界笼罩了此方寂静之地。
宁尘见状神情微怔。
这又是要...
“以她们二人的本领,要想强闯进来并非难事,但总归明白其中深意。”
花无暇抚了抚鬓发,神色虽依旧冷傲淡然,但从其愈发红润的面庞上便能看出心底的不平静。
她有些迟疑地转身坐在宁尘面前,抬眸对视片刻,偏头低吟一声:“莫要多想,只是帮你化解一下疲劳...随后可得继续刻苦修炼,不可再有何花花心思。”
说罢,冷冽美人便撩起长发,俯首伏下。
“......”
山崖上。
祝艳星缓缓睁开美眸,掌心间的一缕冥狱之息悄然散开。
瞧了瞧四周,见宁尘不在,下意识便散开神识发觉了山腰处的异样。
她抚裙起身正要过去瞧瞧,身后却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唇:“傻女人,别过去。“
“唔?”
祝艳星愣了愣,回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背上的九怜。
待小手挪开,她才疑惑道:“发生了何事?”
“还能是什么事...”
九怜没好气地翻来一记白眼:“当然是那两个人忍耐不住,想着亲热一番。你这一过去,岂不是又要闹腾起来?”
祝艳星怔然片刻,很快明白了其言下之意。
“无暇姑娘...么?”
她感应着山腰处随手布下的简单结界,脸上倒并未露出愤懑之色,只是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
九怜托腮嘟哝道:“情意绵绵的小情郎跟那个女人又缠上了,你不恼?”
“宁尘与她本就十分亲昵,只留最后一丝清白而已,如今若能跨过最后一步,未尝不是好事。”祝艳星一脸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况且,你对此也无甚异议。”
“我——”
九怜表情微僵,有些忿忿不平地嘟起小嘴:“我事后自然会戏弄他几句。”
祝艳星浅笑一声,便自顾自地在掌心中凝聚气息,隐隐化作两颗丹丸的形状。
九怜见她似在炼丹,不由好奇道:“你又在做什么?”
“是为宁尘准备的冥丹。”
祝艳星轻声解释道:“过去双修还算无妨,但我如今的身躯乃是冥狱之种塑造而成,几乎与第二个‘冥狱’无异。他夜以继日不断...那个...”
少女脸颊微红一下,声音更弱了几分:“即便身负三重功体,但难免会受冥狱气息的侵染,也得悉心调养才行。若能借此机会为其再塑成一重冥体,同样也是好事一桩。”
“啊...差点忘了这事。”九怜轻笑两声:“你还挺有心的。”
“毕竟他是我的夫...”
祝艳星话语微顿,脸红红地瞪来一眼:“不说了。”
见她这幅娇羞可人的模样,九怜也是一副小大人模样般摇头失笑。
“当初认识你的时候,可从没想过你这高贵傲然的存在,如今竟会露出这种小鸟依人的可爱表情。”
“...我不懂凡人情爱。”
祝艳星低声道:“只是想...与宁尘一直在一起。”
九怜掩唇揶揄道:“大名鼎鼎的冥圣竟那么容易搞定?”
“我...我可是看着宁尘从小长到大的!”祝艳星脸色通红,羞恼嗔道:“相伴二十年,难道还不许我对他早已心怀好感?!”
“噢~”
九怜娇滴滴的拉长了嗓音,又笑眯眯地看着她:“果然很纯情。”
祝艳星轻咬下唇,脸颊一阵滚烫,但支吾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回嘴,只能生闷气般扭头哼了一声。
见她哑口无言,九怜也只是笑了笑,没再继续戏弄,随口道:“臭徒儿他需要两颗冥丹?”
“还有一颗是给无暇姑娘的...”
祝艳星小声道:“免得被宁尘伤着。”
九怜:“......”
这丫头,看着纯洁天真的。脑袋里现在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
而在结界内,仿佛正弥漫着一阵暧昧气息。
“呼...”
花无暇吐气如兰间缓缓抬起螓首,凤眸迷离泛波,原本冷冽雍容的神情已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一汪荡漾春水。
她强忍心头旖旎,正要起身退开,皓腕却被宁尘一把抓住轻轻一拉,娇躯便扑进其怀中。
花无暇呼吸愈乱,没有挣扎乱动。
她只是垂眸低吟:“不知不觉间,你都已成长至此...”
宁尘附耳轻笑道:“无暇姐当初说,得叫我变强之后才能一亲芳泽,如今又是如何?”
“那番话,让你如此在意?”
“这是自然。”
“你呀...”花无暇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她没想到,双方竟会在这种情况下走到这一步。
宁尘见其神色恍惚,不禁低沉道:“无暇姐敬请放心,我往后定会负起责——”
“嘘。”
但花无暇却蓦然抵住了他的嘴唇:“不必说那些话。”
宁尘怔然间,就见其扬起淡淡笑意:“纵然有了逃离此地的可能,但强求你突破之元灵巅峰,不知还要花费多少年月。如今你我同居于此,未尝不是一次天赐良机。更何况...”
花无暇轻抚上了他的心口,缓缓道:“我年长你许多,可不喜欢让你独自负起什么责任,而是该由我们二人一同并肩携手...走下去。”
宁尘按住其手背,低声道:“我会与你同路而行。”
听闻此言,花无暇心下感慨万千,也不由得欣慰一笑。
她在不知不觉间,早已与眼前男人有了难以割舍的牵绊,时至今日,又为何不可恣意放纵一回,以诉压抑已久的心绪。
“——我信你。”
花无暇缓缓抬臂勾住了他的后颈,再开口间,嗓音已逐渐带上了一丝妩媚:“可不许...让我失望。”
宁尘心头一热,再无多余念头,当即将怀中美人紧紧抱住,低头吻上其娇嫩红唇。
片刻后,清幽洞窟内便涌现一阵火热旖情。
裙袍凌乱散落,青丝披散如绸,花无暇娇颜醉红一片,紧紧抱着宁尘的后背,附耳发出往日不曾有过的酥媚哼吟:“事后可不能...说出去...”
但话音未落,洞窟内便再度响起婉转轻吟,如清乐悠悠,仿佛扣动着敏感心弦,撩拨着心底最深处的一丝痴狂。
...
山崖洞窟上。
九怜与祝艳星并肩而坐,默默眺望着远方。
但两女脸色却都有些微妙红晕,视线游离不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直至祝艳星抚了抚发烫的脸蛋,微不可查地低吟一声:“无暇姑娘比想象中还要...奔放许多。”
不久前,她们原本还待在洞窟内,各做各的事。
但随着山腰处飘来的旖旎媚声接连不断,实在让人没法置若罔闻,只能逃到这里冷静一下。
“她本来就挺热情似火,只是摆着架子撑着长辈威仪而已,还有魔气带来的些许影响。”
九怜托着下巴,撇嘴道:“当初第一次与宁尘在魂海中双修之际,她喊的声音可比现在还要大声许多,那水花四溅的盛大场面可与你有的一拼。”
祝艳星:“?”
见她一脸羞红地瞪起自己,九怜随意摆摆手,轻哼道:“我这是夸奖你呢。”
“什、什么夸奖,分明又在戏弄我。”
祝艳星有些气恼似的捏了捏她的脸蛋。
但又听见下面飘来的一丝异响,不禁红着脸小声道:“看样子,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结束。”
“大概吧...”
九怜纠结片刻,最后还是按耐不住飘到山崖边,探头往山下瞧了瞧。
祝艳星连忙道:“你这是作甚,难道是要偷看——”
“啧,真大胆。”九怜红着脸嘟哝道:“怎么还能趴在自己做的结界上的,而且腿都被掰到头顶上去了,真不知羞。”
祝艳星面色一怔,顿时涨红了脸蛋,捂住耳朵缩起身子。
无瑕姑娘,对不住,这并非自己故意听之...
...
翌日。
随香风袭来,一抹丰盈魅影缓缓踏入洞窟内。
九怜与祝艳星齐齐转头望去,眼神各异,顿时令来者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两位。尘儿如今正在闭关,不好打扰。”
花无暇依旧面容冷艳,仪态优雅,踏着婀娜步伐来到洞窟内坐下。
其一袭水墨色的长裙得体衬身,看起来与往日并无多少不同,仍是尊贵雍容。
祝艳星本就不善言辞,只是轻轻颔首应声。
而九怜则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蓦然道:“若有机会离开此地,你准备怎么办?”
“...我有自己的职责,尘儿也有自己的路途要走。”花无暇平静道:“但本座身为他的长辈、自诩其长姐,自然会竭尽全力护他左右,为其扫清前路阻碍。”
九怜笑了笑。
她虽不太喜欢这种一板一眼的女人,但其掩藏在冷冽坚冰下的一抹温柔,并不让人讨厌。
不过——
“长辈、长姐之类的自称可不详尽。”九怜打趣一声:“往后再多一个‘贤妻’之类的身份如何?”
花无暇闭上红唇,偏头无言,却在耳垂间泛起丝丝红润色泽,仿佛在压抑着心间难以启齿的几分羞涩。
“接着。”
“嗯?”
花无暇连忙抬手接下被抛来的物品。
定睛一瞧,才发现掌中竟是一颗漆黑色泽的丹丸,弥漫着十分熟悉的冥狱气息。
“这是...”
“她给你炼制的丹药,对你跟宁尘都有好处。”
花无暇闻言看了祝艳星一眼。
两人视线相汇,默默相互点了点头,便已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多谢。”
“随手之举。”
见花无暇毫无犹豫地服下丹药,九怜便唤来厄刀,笑眯眯地挽起刀花:“如今有两位双修道侣相伴,臭徒儿正好努力修炼,看看他这段时日究竟能提升到何种境界。”
祝艳星螓首一歪:“你不一起?”
九怜那气势汹汹的神情顿时一滞。
旋即,她故作镇定地抄手回首,轻哼道:“我作为传授他双修功法的师尊,当然是在旁好好敦促。若他有丝毫磨蹭怠惰,便出手好好教训他一回。”
“若论双修之效,你或许会比我们更...”
“别乱说!”九怜满脸通红地飞扑上来,连忙捂住她的嘴唇:“谁能比得过你的冥意洪水诀啊,明明是你最擅长此道了。”
祝艳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昨天还喊喷泉诀,今天怎么就说是洪水诀了。况且这功法明明是你想出来的,与我有何关系——”
“为你量身定做而成,当然有关。而且臭徒儿不是还挺喜欢你这样的?”
“什、什么喜欢...”
祝艳星声音渐渐弱下,红着脸伏在石床上,羞答答的以袖遮颜。
“哎——”
不远处的花无暇正襟端坐,却是暗中叹息一声。
这两位‘上古前辈’,实在是没个前辈的样子,越是相处,倒越像是邻家的小姑娘似的。
难道说,这便是所谓的‘返璞归真’?
“不过,那冥意喷泉诀原来是从祝姑娘身上创成的。”花无暇故作镇定地运功调息,感受着腹间酥麻,娇颜上隐隐闪过一丝羞红:
“真是个折腾人的诡异功法...”
...
眨眼间,一个月又晃然而过。
亡道之外,此刻正汇集着大批冥狱之人,似巡逻般辗转各地万里,正听命欲要搜查出侵入冥狱的三名重犯。
但在亡道入口前的千里之地,却没有任何冥狱之人胆敢靠近哪怕半步。
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亡道乃冥狱亘古时代的禁地,即便是冥狱生灵踏入其中,都会在瞬间灰飞烟灭,灭绝于六道之间。哪怕尊贵崇高如冥狱各方界主,也不能轻易靠近此地,若不慎沾染到一丝亡道内的气息,便会遭受冥狱的强烈反噬。
“——仍未曾发现丝毫踪迹。”
“——继续坚守此地,不可掉以轻心。”
冥狱之人如同一具具永不停歇的傀儡,执行着来自界主传下的命令。
但在某一刻,他们却并非发觉,原本数万年都不曾起过丝毫波澜的亡道,正泛起一缕不易察觉的涟漪。
旋即,宁尘与花无暇从中闪身踏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