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大人立刻惊恐地瞪大了眼,摆着手大声道:“公主慎言!微臣口误,知错了。”
说着双膝一软跪下了,都不知道是该冲着谁磕头了。
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后背上收到得热烈目光,直接让他汗出如雨。
王源:“大人这是做什么?本公主想问莫不是你认识他们?”
“噗嗤~”
……
闷笑声再次响起,磕头的大臣身体一软软成了一摊泥,他还以为公主想说的是:莫不是是你的孩子?
天可怜见,自己也有想多的一日……
慌乱的起身,这次弓着腰道:“公主所言正是,微臣见过这两个孩子一面,当时据说是四殿下的孩子。”
王源:“哦,原来是这样啊~”
王源拉长的尾音一波三折的,眼见着,说话的大人又开始腿抖了,柴济恒嫌恶的推开该大臣,直接对上了王源:
“表妹,这是一千两,孩子给我吧。”
王源扫了眼提在手里的银票,眼波不动,淡淡道:“忠勇将军答应的是一千两黄金。”
嘶……
柴济恒抿唇,盯着王源欲说什么,又紧紧地咬着唇,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数了数然后眼神看向几个大臣。
大臣立刻抖索着袖口和胸口,一人手里提了张银票乖乖递上去。
明明可以安安静静地交钱了事,非要说那么多话,招那么多惊吓,何必呢?
柴济恒将一万两银票递给王源:“一万两,人钱两讫。”
可怜他,连句重话都控制着不敢说。
王源拿过来,数了数,笑着道:“好,只要他们叫你爹,人你带走吧。”
柴济恒鼻子哼了声,看向地上的两个孩子:“茂儿、山儿,父亲来接你们回家。”
柴云茂、柴云山看了眼王源,王源冲他们笑了笑,两孩子往前走了一步,规规矩矩地给四皇子行了一礼:
“儿子见过父亲。表姑姑,以后,茂儿和山儿还能去找你讲故事吗?”
这几天,他们过得很好,这个漂亮的表姑姑很温柔,还会给他们讲狐狸爸爸的故事,可好听了。
还陪他们玩,比母妃都耐心,他们有点儿舍不得表姑姑。
王源点头:“当然,不过表姑姑的束脩很贵的,让你父王和母妃带着束脩过来。”
两个小孩立刻浮出灿烂的笑脸:“一定!我母妃(父王)有钱!”
所有人捂脸,坐在高坐上的皇帝哈哈大笑:
“宁国,这次你立了两份功劳,其一,肃清了天狼山关隘的芜杂,其二,救回了朕的两个皇孙,你想要什么奖赏?”
王源看着高坐上笑容满面的老皇帝规规矩矩地道:“皇舅舅……”
“咳咳咳……”正笑着的皇帝一下子呛了风,皇舅舅,这妮子,又创新词。
王源双眼狡黠,谁让你不想给赏赐,还说大话?
“皇舅舅怎么了?可是媛儿说错话了?”
“咳咳咳……”
这次下面站着的朝臣开始呛风了,刚才的刚硬做派呢?
宁国公主,你不能这么看人下菜碟!
皇帝的呛风在一群朝臣怒目盯着王源、敢怒不敢言时无医自愈了,且心情很好:“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王源心下一喜,这次,应该是真的想要给赏赐了吧?
“皇舅舅,天狼山一行,乃是私怨,既没领命,自然不能谈功劳。皇舅舅能念着宁国的辛苦,宁国就知足了,当不得奖励。
不过,四表哥的两个侄儿却是要的,能恰巧救下他们是宁国的幸运。
若那日不是赶巧,两位侄儿没有被宁国的侍卫所救,流落出去,想想都让人心痛难忍。”
王源说到这里,微微抬眸看向高坐上的皇帝,皇帝一脸似笑非笑,但眼底藏着抹警惕。
王源垂眸道:“宁国不敢有大的要求,只想带着父亲回封地。父亲年老体弱,这些年因为~~心神俱疲,再经不得风浪。
皇舅舅早已赐下封地,宁国想带着父亲去那边散散心,好好守着白州,替皇舅舅看着匈奴。”
老皇帝脸上的似笑非笑早就没了,他没想到,王源要的赏赐是这个!
“宁国,你可想好了?自古有封地的公主多了,食邑就可,封地苦寒,不是你们这些身娇肉贵的女孩儿该去的地方。
听话,你才刚认祖归宗,朕舍不得你离去,朕可以厚厚重赏,就待在京城,哪也别去!
若是你担心白州,朕可以给轻容驸马封官,听说他刚刚在大魏春闱中榜,朕给他一个知府的官职,就在白州的隔壁,太子,你说呢?”
老皇帝说着说着觉的过了,二榜进士,给个郡守、知州就差不多了,知府有点儿高了。
柴济川应声站了出来,皇帝一愣,说顺嘴了,他想问的是柴济岳,怎么是川儿这个脑子简单的?
柴济川果然攒着眉头道:“父皇,白州又偏僻又贫瘠,人口又少,产出不多,赐给表妹本就小了,如今表妹屡次立功,好歹得扩大点儿地盘吧?”
老皇帝撇过头,没好气地道:“就你大气!让你说轻容驸马的任职之地,不要说其他!”
可柴济川一根筋,拧着眉头继续道:“父皇,白州原是半州,与另一半银州自五十年前地龙翻身后分为一南一北两州,其实,两州合起来才是一州。
且那白州儿臣曾经游历过,下辖两个郡,十个县城,共计约有五十个村落,人口不足五万之众,岁贡合计不足三千两。
又比邻匈奴和大魏边境,属实贫瘠又动荡,给表妹当封地太过磕碜了。
如今表妹连续立功,不若父皇将那银州一起赐给表妹吧,不然被旁人说起,有碍我们柴氏皇族的名声。”
皇帝听了个满脸黑,他能不知道白州是个什么情况?
可宁国公主还是大魏的太保!
你能保证他不回大魏了?
他斟酌了多久才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留住人,你一上来就挑破朕的苦心,真是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