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女客分坐两侧。
赞礼起声:“笄礼始,全场静。”
“请及笄者出东房。”
裴栖梧身着衣缘无纹饰的素衣糯裙,走进正堂。
身后跟着四个婢女。
裴栖梧面向正厅,向长公主与永安王俯首行礼,随后跪于中央蒲团之上。
赞礼高喊:“一加,行初加之礼,着初加冠服。”
摈者端着盥盆走上前来,助长公主净手。
长公主将双手置于盆中,优雅端庄。
执事上前奉上罗帕和发笄。
长公主拿起托盘中备好的梳子,走到裴栖梧身后,为裴栖梧梳头。
口中道:“令月吉日,丰顺云祥,吾家淑女,今日及笄。”
随即,将裴栖梧后脑披散下来的头发盘起。
拿起发笄,为裴栖梧加笄。
“初加罗帕,素服以彰,愿尔弃幼志,顺成厥德。受此发笄,以正汝仪。”
正好发髻之后,走到裴栖梧身前。
裴栖梧颔首行礼,起身告退。
回到东房的裴栖梧,被几名丫鬟服侍更衣。
在原有的素衣上多加了几层,衣服颜色渐深。
此时的衣裳上有了图案刺绣,更显华丽,展现逐渐成年的仪态。
不到一刻钟时间,裴栖梧再次从东房走进正堂。
赞礼继续高喊:“行再加之礼,着再加冠服。”
裴栖梧发髻不变,俯首向主位永安王行礼。
随后继续跪在中央的蒲团上。
长公主拿起与发笄成套的发簪,插入裴栖梧的发髻。
“吉月令辰,风华正茂。再申尔服,以示成长。”
“敬尔威仪,淑慎尔德,受此发钗,以显汝智。”
裴栖梧再次起身行礼告退。
回到东房再加衣冠,比刚刚身上的衣服又多了几层,大袖长裙,且佩戴有饰物。
此时才是完整的笄礼服,奢华繁杂。
更衬得裴栖梧庄重成熟。
第三次进入正堂时,赞礼道:“行三加之礼。”
长公主拿起执事托盘中最华丽的钗冠,戴在裴栖梧的头上。
“三加耳服,以成汝礼。兄弟具在,以观汝成,受此钗冠,福寿绵长。”
裴栖梧起身,随着赞礼的话动作。
赞礼连喊三拜:“笄者拜父母,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笄者拜师长,勤勉求学,发奋进取。”
“笄者拜祖先,传承文明,报效祖国。”
“礼仪既拜,令月吉日。昭告尔字,永受保之。”
“礼成。”
夙予繁看着这场盛大的成人礼,感叹古人仪式感。
国外的算什么,我国礼仪才是名不虚传。
宴席上觥筹交错。
男女分坐两个厅堂,中间有屏风席帘做隔断。
忽然,女席这边一名侍女脚步不稳,打翻了酒杯。
吓得立即跪地磕头。
“奴婢知罪,请小姐恕罪。”
游子依连忙起身查看游乐圆的衣裙,眼中尽是关心。
“妹妹没事吧?”
随即怒喝跪地的丫鬟道:“大胆奴婢,做事竟如此粗糙,这可是妹妹新做的衣裙。”游乐圆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可惜地看着桌上的吃食起身。
周围的官家小姐看见这一幕窃窃私语。
“游家二小姐果真跋扈,不知丫鬟犯了何错,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训斥。”
“倒是游大小姐懂规矩,看样子是在劝着自家妹妹。”
众人纷纷摇头。
这样的场面,她们见过许多次。
有人出言劝阻过,却被游乐圆推进了湖里, 此后便再也没有人敢多管闲事。
但游二小姐的名声也因此一落千丈。
“游大小姐有这样的妹妹,应该很头疼吧?”有人感叹道。
游乐圆并未注意到旁人,只想着赶紧更衣回来吃东西。
王府的席面向来是最好的,比一般官员公侯家的席面丰富可口,也比宫中的冷食更好。
“起来吧,带我去王府客房。”
“谢小姐,谢小姐宽宥。”
丫鬟如蒙大赦,立即起身弓着身子给游乐圆带路。
游乐圆走了几步,扭头看向游子依道:“姐姐不陪我吗?”
游子依闻言,面上微微一僵,转而笑道:“妹妹先去,姐姐去马车上给妹妹拿备用衣裙。”
游乐圆颔首道:“那便麻烦姐姐了。”
两姐妹一同离开宴席。
看着游乐圆离开的背影,游子依眯了眯眼,朝虚空中轻轻点头。
夙予繁注意到这一幕,跟着游家姐妹离席。
而一直关注夙予繁的陆夙绵见此,也立即跟上。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动静的水悠媛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微微点头离开宴席。
永安王府一处假山中。
出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男一女。
“你寻我何事?”
冷漠地男声响起,随即一道女声接着。
“四皇子安,妾想殿下了。”
见四皇子不耐烦地表情,李妍丽眼眶含泪,如颗颗珍珠般地滴落,我见犹怜。
委屈道:“殿下可是生妾的气了?”
“那日是妾失察,着了别人的道,但妾的心一直在殿下身上。”
四皇子见美人垂泪,竟然有了些不一样的兴趣。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起李妍丽的脸。
如今李妍丽已经是申阳侯府的世子夫人,乃妇人打扮。
四皇子低声道:“成了婚到底是不一样了。”
说着便将脸凑了上去。
李妍丽被吻得浑身失了力气。
四皇子左右看了看,不管不顾地扯开李妍丽的衣襟和衣裙。
李妍丽突然清醒道:“殿下,妾……妾有身孕。”
四皇子布满淫欲的脸色一顿,只觉得扫兴,但隐约间又有一丝兴奋。
他故作冷脸道:“有孕?你要为了那个窝囊废拒绝本皇子?”
接着,不安分的手上下抚摸,用了些许力道。
李妍丽眼中满是情欲,喘息道:“殿下,妾肚子里的是殿下的骨肉啊。”
四皇子一愣,停了所有动作,猛地捏着李妍丽的手腕问:“你说什么?!”
见李妍丽的神情不似作假,又继续问:“皇家血脉不得儿戏!你可知戏弄本皇子的下场!”
李妍丽被四皇子眼中的气势吓住。
随即低下头,声音柔柔弱弱:“妾不敢欺瞒殿下,妾已有两月身孕,殿下若是不信,可寻大夫来给妾把脉。”
四皇子并未全信,冷声问道:“那你如何躲过申阳侯府的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