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虽然他紧急购置了一款传呼机,但境外打不通。
陈柔也说过,送他一台手机,可陈恪算了一下,发现手机不但通话时双向收藏,一个月还有36块钱的使用费,不管你打不打电话都得掏,太贵,就没有要。
他虽然只有20个兵,但也有文书的,对了,就是王宝刀。
他倒一听就听出来了,笑着说:“姐,陈队不在,有事您跟我说呗。”
又翻着报纸说:“我天天等着看呢,但报纸上怎么没有咱孩子的照片呀。”
陈柔先问:“他人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王宝刀说:“说是军报社,晚上才回来。”
又说:“我算了一下,当初咱们出海的时候,小外甥就在您肚子里了吧,您也真是的,不早说,我还听说他长得特别好看,人称香江第一靓仔,咋报纸上没有啊。”
香江各个报社如果能花钱买到,早买了。
但在小家伙18岁之前,以聂钊的谨慎,是不可能曝光他的照片的。
她说:“等我回大陆吧,抱过去给你们看。”
正好打电话了,她也顺便问一问:“你们陈队讲过吗,他是在哪里碰到的张子强?”
王宝刀说:“你不是举报了一艘船嘛,我们去查船,好家伙,船上总共有5个人,都有咱们的身份证,但经过我们调查,他们是从马来来的,而且说就是张子强雇的他们,盯张薇张监察官的,就在抓捕人的时候,陈队看到张子强了。”
陈恪的敏锐性,一眼就看到张子强站在人群中。
而且他穿的是便衣,当时抓捕还没有开始,可就在他回头的瞬间,张子强转身就跑,然后他立刻打电话给海事,整个海域巡逻,又全市大搜查。
但是,世纪悍匪的专业能力就是,陈恪大动干戈找了好久,可张子强却如石沉大海一般,自此了无音讯,倒是搞的特警队有点丢脸。
成立后的头一桩大案子,几个月了,到现在还没破呢。
但王宝刀讲完,又说:“不过姐您放心,我们现在只要出门,哪怕只是随便逛街,两只眼睛也瞪的像铜铃一样,只要他还在深市溜达,我们就一定能抓到他。”
不像将来会有天眼监控,到处摄像头,犯罪分子无处可逃。
现在,只凭一帮人的肉眼,哪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张子强那种悍匪的。
再说了,既然被陈恪认出来了,而且陈恪还是登上过报纸的,剿过国际大匪的专业特警,近段时间,张子强应该不敢再去大陆了。
凡事有利有弊,他会变的更难抓捕,但是那位女检察官暂时就算安全了。
陈柔说:“我拜托了陈队一件事情,你告诉他,不要着急慢慢来,想不出来也没有关系,打个电话告诉我就好,不算什么大事,他也不需要太上心。”
王宝刀笑着说:“好呐。”
又说:“真希望时间过快一点,你们能来大陆,我给大外甥变魔术。”
哟,他还挺厉害的嘛,都会变魔术?
但他乐呵,有个人今天可一点都不乐呵,当然了,那就是陈恪。
而且他非但不乐呵,此刻还正在接受聂耀的,爱的教育。
聂耀拿着一张纸,说:“我知道陈队对表妹是发自肺腑的关爱,可我也是您生死与共过的战友,您又何必当着我的面绕弯弯,你的真诚何在?”
……
陈恪人虽然粗,但也是精中有细。
聂钊家的小崽需要有个名字,按照比较笼统的,聂钊给了陈恪和尔爷,董爷一个大范围的八字,就可以在起名的时候,把不太好的剔出去。
至于孩子详细的,准确到分和秒的八字,当然是封了口的,除了那个国外团队和他,就没有别人知道,在挑定名字后,他应该还会用别的方式,找天师再验证。
而陈恪在拿到那个八字后,当然就要想,这个名字该由谁取,又怎么取。
岳中麒是小聪明,就指了聂耀:“咱们瞒着孩子的身世,让他取呗,他有文化。”
但陈恪摆手,却说:“不行,他没那资格。”
然后翻开电话簿,深吸一口气,指着上面的名字说:“这可是我当年站过岗的老首长,我还救过他的命呢,哪怕要调工作的时候,我是真的想留在部队,也只要给他个电话,想调哪里我就能调哪里,但我没有打电话,我一直存着那个人情呢。”岳中麒一看,惊到了,直接给了一拳头:“你他妈的,给大老总站过岗,还救过命,你能留在首都机关大院里喝茶的呀,你为啥,你这人,傻吧你?”
他指的可是如今最大的大老总,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后半辈子坐机关的。
但陈恪这人的老实之处在于,他曾经给老大当过警卫员,站过岗,可他愣是从来没在战友们跟前提过,明明可以待在自己想待的地方,却一直都是听上面的命令。
他也老实,说:“坐机关屁股要长针眼,还会腰椎间盘突出,我怕得病。”
岳中麒气的拍大腿:“那是一帮怂货骗补贴的借口呀,你也可以骗,坐机关的劳保多好啊,人家配偶还解决工作呢,哎呀,你他妈的,咱们绝交吧,你太傻了!”
陈恪却是笑着就要打电话:“老首长那可是真正的儒将,经常在报纸上写时评,文彩绯染的,而且他还研究易经,给我都算过命的,他起的,准好。”
岳中麒再一想,叹口气又问:“逢年过节,你给老首长送过礼嘛,好吧我懂,你这人根本就不上道,电话总偶尔打一个吧,要不然,怎么好开口呢?”
陈恪一直在外,又不像在身边的,能天天走动,关系当然淡一点。
但他说:“前段时间他还亲自给我打电话呢,你知道的嘛,我上了报纸的呀。”
他上报纸,纯属傻人有傻命,因为本来从岳中麒到王宝刀再到胡勇,甚至新来的肖百贺都有可能上,就他最没可能,但大家不都出意外了嘛。
可他一上报纸,老首长一看到,当然高兴啊。
老首长出去吹牛,当然也会说:“瞧瞧,这可是我带出来的兵。”
但陈恪实在太笨了,要是岳中麒登了报纸,就该一个个找老首长打电话,提前报备,可他竟然等着人家给他打电话?
也罢,虽然曲折,可他想到的办法是最完美的,因为哪怕玄学角度,那位老首长夫妻恩爱,也只有一个女儿,女儿也特别成才,属于和美之家,起的名字有彩头。
陈恪当然不会明说孩子的身份,只说是自己的大外甥,他疼的不得了,也是受了委托嘛,需要一个好名字。
岳中麒比较担心,但不是因为老首长,是因为陈恪,他太不会维护关系了。
不过电话一打过去,老首长竟然出乎意料的开心,还怨陈恪总不爱给他打电话,还开玩笑说,自己以为陈恪是对他是有什么意见呢,而且不但答应了会帮忙取名字,还特地说,要是他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打电话,名字也要他来取。
等他挂了电话,岳中麒明白了:“看你还真救过大老总的命。”
陈恪反问:“我骗你干嘛?”
其实主要是有很多战友爱吹牛逼,说话都有点水份,岳中麒就有点半信半疑的,可从大老总的反应他听出来,人家没问题,就是陈恪,他是扶不起的阿斗。
岳中麒叹息:“你他妈的,哪怕逢年过节送两瓶罐头,你现在都在机关大院里。”
陈恪执著的说:“说了多少遍了,我就不爱坐机关。”
就在今天一早,从首都来的电报里总共有四个名字,还有简单的批语。
因为老首长用的是文言文,还是繁体,字又写得比较草。
陈恪勉强认识,但看不懂,这才拿着东西去找聂耀。
但他属于有大智慧,但没有小聪明的人,所以虽然撒了谎,却被聂耀一眼看穿了。
……
但其实就算看穿了也没关系,陈恪手拍上纸:“聂耀同志,我也救过你的命。”
他不但救过聂耀的命,而且不止一次。
在菲律宾,好几次行军的时候,要不是陈恪护着,他早被海盗打死了,再不说只有他一个人特供的牛排咖啡,小蛋糕小饼干,他吃完的剩饭别人才能打一点牙祭。
陈恪很认真的,大手拍上桌子:“我从来不求人。”
再拍:“就这一回,帮我大外甥选个好名字。”
聂耀默了片刻,突然叹息:“陈队你知道吗,哪怕我十恶不赦,是鬼头昌一样的海盗,可是凭咱俩的交情,我不能拒绝,因为吧……你是朗朗乾坤中,浩浩天地之间,日月照耀下,至纯至性,不卑不高的君子,辜负你,我怕我要自惭形秽。”
文人就是屁话多,还又臭又酸,陈恪都不耐烦了:“赶紧选吧。”
就这样,在王宝刀接到电话后不久,陈恪其实就得到那个选好的名字了。
他怕讲错嘛,专门用的传真的方式,打电话到聂钊办公室,并把名字传真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