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的诗文虽然不多,但传下来可都是千古名篇啊。
就不信镇不住场子。
温老头看了一遍叶风写的诗文,又抬头看了一眼叶风。
如此数次。
叶风道:“刚才我自宫外而来,瞧见墙角梅花,所以有感而发,让老先生见笑了。”
温老头道:“语言朴素,却自有深致,墙角二字更是神来之笔,不引人注目,不易为人所知,更未被人欣赏,却又毫不在乎,孤芳自开,此诗不仅写了梅之傲,还写出了梅之色与梅之香……妙,妙,妙……”
温老头连说了三个妙字。
然後惊叹道:“老夫研读学问近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妙哉的咏梅佳作,老夫以前也写过几首咏梅,与公子的这首相比,简直不堪#x38c9;目,实在是妙也。
只是这字,似乎难登大雅之堂,不知公子师承何人……”
叶风怔了怔,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
这老头子不会也想借自己的字丑,想收自己为门生弟子吧?!
叶风可不想再拜老师了。
易老夫子不在这里,他可以拜丘长林为儒家师父。
可是现在丘长林就在皇城,就在自己眼巴前,自己还想藉助丘长林的手对付那个老女人,以及搞点王朝气运呢。
若是让丘长林知道自己再拜了儒家师父,还不打断自己的腿。
叶风赶紧道:“晚辈前天刚拜了丘院首为师。”
“什麽?你是丘老匹夫的门生?”
“丘……老匹夫?”
叶风听到温老头对丘长林这位翰林院首的称呼,顿时有些发懵。
这老头谁啊?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忽然,叶风心中一头。
这老头姓温?
难道是儒家六位亚圣之一的那位温良恭?
对,没错,一定是温良恭,否则谁敢称呼丘长林为丘老匹夫啊。
叶风赶紧道:“丘先生确实是晚辈的师父。”
“他文化如此浅薄,能教你什麽?”
“丘先生说晚辈的字写的不太好,最近晚辈在圣人楼跟随丘先生学习书法。”
“他还让你进圣人楼了?这个老匹夫不要脸!他的飞白,与草书何异?写出来难以辨认,还有脸自称书法大家!还有脸教人书法,误人子弟!我呸!”温老头破口大骂。
长宁公主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先生。
不对啊,记忆里,温先生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温文尔雅,从没有见过温先生如此失态。
一时间长宁公主有些没反应过来。
温老头咒骂了几声后,再度看向叶风,道:“不知公子名讳?”
叶风看了一眼长宁公主,似乎有些犹豫。
这位长宁公主可是林易的亲妹妹。
自己现在是人间的小诗仙,长宁公主又是爱诗之人,她一定读过自己的诗,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告诉了林易自己混进了皇宫……
若是林易有了防备,那自己怎麽能悄默默一剑攮死林易呢?
温老头何等的智慧,见叶风表情犹豫,目光瞥向长宁公主,便知道这小子有难言之隐。
他道:“长宁,老夫与这位公子有些话要说,你先到殿外等候吧。”
“额……”
长宁公主又有些发懵。
不过,她虽然身为当朝公主,却也不敢违逆这位温先生的话。
恨恨的瞪了一眼叶风,然後便作揖道:“学生告辞。”
她气呼呼的带着婢女玉儿走出了交泰殿。
玉儿道:“怎麽了公主,那小子是谁啊?他惹你生气了吗?”
“我怎麽知道他是谁!丘院首怎麽忽然冒出来一个弟子!气死我!”
“啊,那小子是丘院首的门生?看不出啦啊,我还以为是个登徒子呢!公主,咱们是回长宁宫吗?”
“不回,我要在这里堵着这小子!”
殿内,温老头道:“公子,长宁已经离开,你可以与我说你的身法了吧。”
叶风乾笑道:“晚辈在表明身份之前,冒昧的问一句,老先生可否便是当今儒家六位亚圣之一的温老先生。”
温老头淡淡的道:“老夫是温良恭。”
叶风赶紧抱拳作揖,行礼道:“学生叶风,拜见温老先生。”
温老头似乎没有过於意外,目光看叶风与他肩膀上的三吱儿。
道:“原来你就是最近名声鹊起的人间小诗仙叶风,刚听说你昨天在天鸿酒楼出手教训了几个魔教修士,老夫还想遣人寻你,与你共论诗词,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来了宫城,还拜了丘老匹夫为书法师父。”
昨天天鸿酒楼发生的事儿,早已经传遍整个京城。
京城乃文华聚集之地,读书人巨多,叶风这位小诗仙出现在京城,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身在宫墙之内的温老头都第一时间得知了此消息。
对於这位诗文奇才,哪个大儒不爱呢?
这小子身上带着一只绿毛小兽,又写的如此诗文佳作。
除了叶风还能是谁?
只可惜自己下手晚了一步,被丘长林那个老匹夫捷足先登。
叶风出现在交泰殿,肯定是那个老匹夫指使过来气自己的。
不过,温老头眼珠子一转,便有了应对之策。
他示意叶风坐下。
然後询问道:“叶公子,你既然知道老夫的名讳,应该知道老夫擅长什麽吧。”
叶风想了想,道:“传闻中,您是当今画圣。”
“对喽,丘老匹夫不要脸,自诩当今书圣,老夫可是真才实学,画圣之名实至名归。
字对於读书人来说,只是一种书写方式而已,只有这画才是高雅之作,而且老夫的篆文与楷书,也是大家之风韵,比起丘老匹夫的飞白,不知道要好多少。
你拜我为师,我可以同时教你书画二道!”
听到温老头的话,叶风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这老头子果然也想收自己为门生弟子。
叶风苦笑道:“温老先生抬爱,学生受宠若惊,只是学生刚刚拜了丘老师为先生,不能再拜他人为师啊。”
“不不不,咱们儒家琴棋书画皆可入道,你拜丘老匹夫为师,是学书,你拜我,是学画,这完全是两门学问。”
“学生在岳阳城还拜了易老先生为师……这不好。”
“易老先生?谁啊?”
“易蕴寒……”
“易蕴寒?想起来了,以前东宫的太子少傅……在老夫眼中,他连匹夫都算不上,有什麽资格做你的先生?下次见面我呼烂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