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韵指向屏幕，帮薛宝宝介绍。

“这……”

薛宝宝挠挠头，“还真行？我原本以为已经高看晨哥哥了，没想到还是低看了他。”

“先别说这些了，快出报告，他那边等着要。”

……

两个姑娘在这边忙得不亦乐乎。

楚晨那边，却悠然平静。

他自己的药，自己有绝对的把握。

“窦主任，一会儿不管报告出的是有没有检查出伤情，是否都能判断出，杜书记的伤势在加重。”

龙见川同样坐到沙发上，左肘杵在沙发沿，语气期待中带着丝丝威胁。

窦金龙感受到楚晨投来的目光，仿佛自己成了一只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他低下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没事，窦主任你不必在乎我的想法，有什么情况如实回答我们的龙书记就行。”

楚晨又拧开那瓶淡绿色的直饮茶水，朝龙见川扬扬：“这水不错。你们的人真能送。”

窦金龙对这位楚书记的印象很不错，比起咄咄逼人的龙见川，这位楚书记要随和许多。

他组织了一番语言道：“哎……事实确实就是如此。只要不能证明，杜书记的问题是自己爆发的病理性问题，都可以归结为是外伤所致。当然，外伤也分很多种……”

“你不用说了。”

听窦金龙有要为楚晨开脱的意思，龙见川立刻打断他的话。

“听到了吗，只要不能证明杜伟是自己得了病，你就要负责！怎么样，都要你负责！”龙见川露出振奋的神色，恨不得现在就把楚晨押到法场给毙了。

“那万一他真是自己得的病呢？”

“不可能！”龙见川一拍桌子，眼珠子瞪成活阎王，“我们检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检查他自己的身体问题。怎么可能是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你是不是被逼疯了？”

楚晨耸耸肩，伸出一根手指：“龙书记，你也学的是唯物主义辩证法，应该知道什么叫以变化的眼光看问题。对吧？前天没问题，不代表昨天没问题，昨天没问题，不代表今天没问题。”

“呵，你以为这人体的变化，是你家火烧房子啊，速度这么快？”龙见川嗤笑讽刺。

笃笃笃……

是时，病房大门被人敲响。

“各位领导，窦主任，报告出来了。只是……只是……”

窦金龙的助理慌慌张张前来报告。

“只是什么只是，快拿来。”窦金龙催促道。

“您看看吧。”

助理把手中的资料递给窦金龙。

窦金龙结果检查报告，一双略微塌陷的眼皮疯狂跳动，仿佛装了一个弹簧。

嗫嚅嘴唇：“这……这……这不科学吧。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昨天才检查过，今天怎么会……”

看窦金龙神色不对劲，龙见川心脏一抖：“窦主任，怎么了？”

窦金龙把资料递给龙见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如开水般沸腾的心情整理好。

“杜书记的脑子里，真的有东西！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一颗……一颗瘤子。”

“啊？！！”

龙见川并不懂Ct片，他和身后几人一听窦金龙的介绍，不禁瞪大眼睛。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是……”

江雨娇最沉不住气，差点把‘他明明是装的’说出口，被龙见川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确定，你没看错？”

“窦主任可没有看错。你看这里……”楚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走到龙见川身旁，伸手指在他刚刚拿出来的Ct片上，“这里是第四脑室，里面生长了一颗大约蚕豆大小的瘤子，压迫到延髓呕吐中枢，会出现喷射状呕吐。并且常伴随头痛、视力模糊以及平衡障碍。

咱们杜副书记，说自己脑袋疼，起不来床天旋地转，完全能够对的上号。”

楚晨摩挲下巴，说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

窦金龙惊讶道：“原来楚书记您也懂医学啊？您说的没错，确实在第四脑室出现了瘤子，之前可能是因为扫描的角度问题，我们并没有发现。”

“科班出身，略知一二。只是没有从事而已。”楚晨在龙见川僵硬的肩膀上轻轻一拍，“见川书记，这下我洗脱嫌疑了吧。总不能我推他一下滚下楼梯，给自己脑子里滚出个瘤子来了吧？”

窦金龙对楚晨印象很好，这个时候正好帮腔。

“楚书记说的没错。外伤是不可能造成瘤子的。”

啊！！！！

龙见川双拳紧握，仰天怒吼。

辛辛苦苦运营那么久，甚至连院方的关系都没找，走的是正规渠道，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抓不住把柄心服口服的把楚晨给收拾了。

到头来，他妈的告诉我，是瘤子？！

病是老子喊装的，是不是瘤子，老子还不知道吗？

他本来脾气暴躁，只是从政之后，将戾气压制在心中。

此刻他再也按捺不住，推开旁边的楚晨，大步流星走到套间的病房门口，对躺在病床上，仰天作呕的杜伟喊道：

“杜伟！你起来！告诉那个姓楚的，是不是瘤子！起来啊！”

呕……

杜伟又凭空喷出一口，跟跃出海面换气的虎头鲸一样。

“见川书记，我……我真头晕，我撑不住了，要呕……”

呕！！

旁边伺候他的护士还没来得及拿起垃圾桶，杜伟又是一股黄水儿喷出嘴巴，又滑稽又恶心。

“这他妈怎么回事，不可能啊，他明明就……”

龙见川捂住脑袋，绞尽脑汁都想不通，明明是装病的才对，咋就真病了？

“龙书记，我看你就不要再继续想着怎样才能把锅甩给我了，快点让人来给咱们杜书记看看，该吃药吃药，该手术手术。瘤子可不是小事，万一是恶性的，命都没了。”

楚晨佯装关心，心里却乐开了花。

想不通是吧？

那就慢慢想吧。

跟鬼手御医的徒弟装病，这不是寿星老爷上吊，嫌命长吗？

施雄心赶紧上前，在龙见川身后悄声道：“见川书记，虽然也很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事实，咱们得快点做决定让杜书记治疗，否则他万一身体出了什么状况，递补他副书记的人，就是楚晨安排的那个莫菲啊。”